王霞重新给我说了一遍生辰八字,当她知道昨晚的异样,也是一脸错愕,因为她完全没有印象。 “你说的1973年那个生日,好像是周萍的。”王霞皱眉说道。 “周萍,谁是周萍?”我问她。 王霞神情严肃的说:“就是那个死去的富婆啊。” “她是怎么死的?” “被厨师用菜刀砍死的啊……”王霞说完,脸色就变了,她瞪大了眼睛,眼神当中带着惊恐。 她昨晚说出了富婆的生日,而且还磨了菜刀。 这一天,我看到每个人都好像不对劲。我见到陈永元,说起昨晚在十一楼的事,他怔怔的看着我,硬说自己从来没有去过十一楼。 我见到褚胖子,问起他李碧蓉的事,褚胖子倒是记得很清楚,只是他精神状态很差,他总是说:“你们一定要当心,李碧蓉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昨晚过后,似乎每个人都出了问题。他们看上去心事重重,没有了往日的轻松,说起话来小心翼翼,仿佛被别人听到。 哪怕我将做好的裤子交给王霞,王霞也没有显得特别高兴,反而抚摸做好的裤子,喃喃道:“不知道我还能穿多久。” 孙晓彤私底下问我:“吴路,你说这座楼的人为什么都喜欢养鸟?” “这不是很正常吗?很多小区的人养猫养狗,又不是一家这样,有什么好稀奇?”我说。 “稀奇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去养猫养狗,反而人人都在养鸟,每个人养的鸟都不一样。”孙晓彤说。 我笑了笑说:“你别胡思乱想了,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可能人家就喜欢养鸟呢?” 孙晓彤还是说:“我总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 “和咱没关系,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开店,做出更好的衣服,把名气打出去,然后做强做大。”我说。 然而,你越是以为和自己没关系,越是会千丝万缕的扯上关系,特别是在这座奇怪的楼里。 晚上孙晓彤去洗澡,她回到房间,我正要上个厕所,就听到她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惊叫。 我慌忙推开她的门,她可能打算冲出房间,我们两个人撞了个满怀,我力气比她大,一下子把她压在了地板上。 空气瞬间凝滞了,屋子里面只有我和她的呼吸声,急促的呼吸声。 “你干什么,流氓!还不快把你的手松开。”孙晓彤满脸通红。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正放在她的身前,一股温热传来,那种柔软的感觉,真是…… “咳咳,我听到你的叫声,以为你被人非礼了,不好意思了。”我赶紧站起身辩解道。 孙晓彤穿着睡衣,模特完美的身材尽收眼底,再加上这屋子里淡淡的清香和柔和的灯光,着实会让人想入非非。 她后退两步,皱了皱眉头,咬着嘴唇说:“屋子里面就咱们两个人,就算有人非礼,也肯定是你!” “那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不会好端端的就乱叫吧?”我问她。 孙晓彤神情很是懊恼:“我的那串白金镶钻项链不见了。” “啊?”我扫视了一眼屋子:“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刚才我去洗澡,把项链放在梳妆台上,回来之后就不见了。”孙晓彤着急的说。 我走到梳妆台前,发现梳妆台上除了一堆化妆品之外,还有一根火柴。 “把你火柴放在这里做什么?”我问她。 “我没有买过火柴啊,怎么会有火柴在这里?”孙晓彤一愣,随后又说:“我让你帮我找项链,你看火柴做什么?” 我检查了门窗,全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我一直坐在客厅,小偷不可能从门进来;窗户虽然开着,但这是十二层,小偷总不能飞上来,更何况窗户外还有一层防盗栏杆。 “你是不是放错了地方?”我说。 孙晓彤语气十分肯定的说:“不可能,我绝不会放错,我每天洗澡的时候,都会放这里。” “那就怪了,莫非真的有鬼,是哪个鬼看上了你的项链,把它拿走了?”我笑着说。 “我东西都丢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算了,我直接报警吧。”孙晓彤说。 我走到阳台,在窗户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小撮灰黑色的羽毛,脑海中很自然的浮现出了一个情景,顿时豁然开朗。 “你不用报警,我已经知道是谁偷了你的项链。”我说完,当即开门走出去,还特地叮嘱孙晓彤:“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跟着我,会有危险。” 孙晓彤点点头,轻声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我当然要小心,因为我凶手就在这座楼里! 我坐上电梯,按下了六楼的按键,电梯很快就到了,我走出电梯,走廊上亮起了灯。 陈永元这个时候一定喝了不少酒,可我知道,他还很清醒。 我按下了他家的门铃,门被打开了,陈永元果然一身酒气,站在门口,醉眼惺忪的看着我。 “哦,小吴啊,这么晚了,有事吗?”陈永元问我。 “我有两件东西要送给你,很重要。”我看着他的眼,又问道:“我能进去吗?” 陈永元好像才反应过来:“哦,可以啊,快进来坐吧。” 我走进了他家,只是我没有坐下。我不是来做客,而是来要东西。 “晓彤的项链就在你这里吧?”我问他。 他本来背对着我朝里面走,听我这么一说,身体抖了一下,随后缓缓转过身来:“晓彤的项链?怎么可能在我这里,小吴,你不会也喝酒了吧?” “我没有喝酒,我清醒;你喝了酒,你更清醒。你利用猫头鹰偷走了晓彤的项链,难道还不肯承认吗?”我向他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开了卧室房门,我看到一个行李箱放在床上。 这家伙偷了项链,正打算走,幸亏我来得的及时。 陈永元自然不会承认,他笑着说:“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利用猫头鹰来偷东西呢?” 我伸开了左手,那是一根火柴。陈永元看到这根火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有人训练鸟类偷东西,为了不让鸟发出叫声被发现,就让它嘴里叼着一根火柴。”我说。 “我没有训练过鸟,单凭一根火柴说明不了什么。再说,这楼里面养鸟的不止我一个,你怎么认定就是我呢?”陈永元问我。 我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因为只有猫头鹰这种鸟才会在晚上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