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外婆,我能有什么事情。” 我想糊弄过去都难,我爸见我为难,主动揽了下来,说他可能之前提起尉迟莲了。 “既然川儿认识,也不妨说说他吧。”外婆凝声,我吓得不行,尉迟莲此人怎么说呢,倒不像是个奸佞霸道之人,反而觉着是个正直的人。 外婆叹了口气:“要我说呢,尉迟莲跟杜家那小姐的冥婚,最后闹成那样,也是罪过。” 我皱眉,现场死了七只公鸡,脑袋都被咬下来的,像是被尖利的牙齿给撕咬掉,而杜雨微从那天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能醒过来。 “也不知道是杜小姐命薄,还是八字不合。”外婆说现场满是鲜血,她虽然没去看。但也听不少人说起,那叫一个心颤。 尉迟莲的尸体是从山里挖出来的,一口黑色的棺材,特别肃穆,外婆说婚房里的灯被吹灭了,说明尉迟莲是来过的。 “照理来说,冥婚是成了。可偏偏杜家小姐成了现在这样,那条阴缘线也断了。”外婆沉声,她思虑再三还是摇头,说纵使尉迟莲可以压着我的阴命,也不敢冒险。 我妈叹了口气,外婆收起那几张照片:“就不考虑一下?” “外婆,我还在念书呢。这些事情不着急。” “可不是这样说,我这几天时常做噩梦,就是害怕你离开我。”我妈说她半夜醒来,都是手脚冰凉,浑身冒冷汗,真的怕有一天醒来,我会睡过去。 我的心惊了一把,我妈看着我,特别真实的眼神。 我爸伸手,去抓我妈的手:“绾绾,别瞎说。” “唉,怎么听着倒像是我明儿就要去了似的。” “呸呸呸,少瞎说,等明天彭老头那儿还有一批人。我也去瞧瞧。”外婆凝声,吃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子,说好今天陪我睡的,也是怕今晚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找我。 回去的路上,外婆说起这位杜家小姐,说那也是新世纪一个奇葩人。 “杜家,祖传下来的走阴世家,这位杜小姐的父母,那都是一代走阴人,可独独到了她身上事情变了。”外婆给我倒了茶,我坐在沙发上听她讲故事。 也没什么好做,爸妈也回房间,小别胜新婚,我不敢去打搅他们。 杜雨微的年纪跟我相仿,说起来甚至还比我小一些,外婆说她出生的时候,镇上的鱼塘里的鱼都死光了,那一天,天有异象,漫天通红。 “她父亲觉得那是不详的预兆,所以小时候就把杜雨微送去乡下外祖母家养着,一养都是十几年呐。” 外婆眯着眸子,说她之前见过这位杜雨微,可是有灵气地很,可是身上总让人感觉带了戾气。 再加上她那位外祖母也是个怪人,按理来说儿女条件好了,就该从深山里搬出来。可偏偏喜欢留在深山里,说是修身养性谁知道在捣鼓什么。 “哦,对了,她外祖母好像养了不少的蛇。”外婆皱眉,说一把年纪还那么能折腾。 “养蛇?” 我讶异的很,外婆说她也不确定,都是听别人说起来的。 我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外婆说什么杜雨微外祖母家那才是真的深山老林,买个东西都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里头的人基本自给自足。 “要不是这次说什么配冥婚,怕是杜雨微她父母都乐意接她回来。”外婆叹了口气,说那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我不解:“她父母就真的忍心?” 外婆说是后来又生了一儿一女,连带着杜雨微的户口都给迁走了,照理说杜雨微父母名下就只有那一儿一女。完全没有这大女儿。 “说起来,要不是这次尉迟家找上他们,怕是也不会想起他们的大女儿。” 这么说起来,杜雨微就是炮灰咯,我的心底甚至有些疼惜这个姑娘,忽而想到如果我生在这样的家庭,是不是也跟杜雨微一样,被人抛弃。 这么想来,我妈之前一直坚定地留下我,要好好地养着我,心里生了一丝感动。 “时间不早了。”外婆起身,回房间里去打坐了。 我其实不怎么想跟我外婆一起睡,实在有点不习惯,再加上私心里想跟沉砚见面。他躲在玉镯子里已经一整天了,可是外婆在这儿,就像是设了一道防御,沉砚压根不能出来。 我躲到阁楼上去,忙把门锁上,忽而身后一股力道,男人一把将我抱住。 他身上透着一股冰寒的气息。阁楼上的灯光很微弱,倒映着他俊朗的视线,沉砚抱着我,细声道:“想我了吗?” 虽说他一直陪着我,常常在耳边说话,可是这种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我转过身去,抱着沉砚。 他伸手,滑入我的衣领子里,冰冷的手,夹杂着阁楼上面吹进来的一阵冷风,我的身子微微颤抖:“不要不要” 我细声呢喃,生怕被楼下的人听到,毕竟这貌似偷晴的事儿,也没有到轻车熟路的地步。 男人俯身,擦着我的耳垂,轻声道:“众里挑夫婿,娘子可真是好福气呢,嗯?” 那微微上扬的尾音,能听得出来带着浓重的醋味儿,我被他弄得很痒嗤嗤地笑了起来。身子不断往后缩,可又怕发出太大的声响,咬着嘴巴,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绷着的身子,被沉砚一点点点燃火苗,他的手完全没空下来。 “哪有什么福气嗯轻点儿都是外婆自作主张,不关我事儿” “我好像听到某人评论那少帅。长得好看呢。”他的手落在我的脊背上,慢慢往下滑,故意放慢了节奏,指腹落在那根脊柱上,微微用了点儿力道。 我猛地哼了一声:“做什么?” 才惊觉脸已通红,说话声音都开始变了调调,那魅惑的嗓音,一点点击溃沉砚的心。 他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轻柔地将我放在地毯上,里头穿着的是一件新的睡衣,扣子夹得有些紧,沉砚略微有些急了,看到他阴沉的一张脸,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猛地抬眸。那被欲念蛊惑的双眼盯着我,活脱脱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神。 是憋得太伤的感觉。 “娘子如今胆儿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嘲笑为夫了。”沉砚轻声道。 我伸手,帮着解扣子,心底却是憋着一股子笑意:“哪敢呢,奴家可没那样的胆。” “奴家?”沉砚抓着我的手,就那样定定的盯着我看。忽而凑了过来,我才惊觉,那一声奴家倒是彻底解放了某人的兽性。 我咬着下唇,顺便发出声音,某人倒是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也可能是憋得久了。 他抓着我的双手,拿捏在手里把玩着。 一番酣畅淋漓,他的手落下来,撩起我满是热汗的头发,还未散去的火热,我不敢动,生怕惊扰了那只巨兽。 可就在沉砚想再一次凑过来的时候,楼道里传来咚咚咚的响声,他猛地怔住。我身子僵了,微微缩了一下,便见着他的神色大变。 “嘘。”我忙出声,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那满足的眼神,就像是饱餐了一顿似的。 “娘子当真敏感嗯不过我喜欢。” 我忙去堵他的嘴巴,有人上阁楼来了。虽然我锁了门,可也害怕。 “川儿,你把自己锁在阁楼里算什么,快点下来,我给你弄了个蜜瓜。” 我妈的声音,走到一半又跟着下楼,我咬牙。浑身酸痛:“好我知道了。” 用仅剩的力气回了我妈一声,沉砚却在那儿坏笑,我伸手,一把捶在他的身上,眼眸冷冷地瞪着他:“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他是满足了,这会儿说什么都成。他替我把衣服一件件穿上,亏得刚才还有些理智,没有在我脖子上造作,我稍稍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可是一阵眩晕。 我连站都站不稳了,满身腻味儿。我都怕等会我妈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再三确定身上没有异样,我才跟着下楼,下楼梯的力气都没有,扶着把手一步步往下来。 我妈抬眸,落在我身上:“你在阁楼上做什么了?” “蹲了好久,想看会星星,谁知道蹲的脚都麻了。”我吐槽道。我妈说我缺心眼儿,她也没多想,我跟她坐在客厅里,我心跳加速,那种做错事情的感觉越来越深。 我妈跟我说话,我也有些心不在焉,她微微侧目。 “川儿,你跟妈说实话,尉迟莲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妈轻声道,“你爸那性子,也别想着蒙我,他没提到。” “妈,我没撒谎。”我低声道。 我妈警惕的很。问我是不是尉迟莲之前就找过我,我简直百口莫辩,无奈只能松了口,我妈说尉迟莲之前就在物色冥婚的姑娘,找上我也很正常。 她叹了口气,我都怀疑,我妈是不是水做的。这一整天,眼里的泪水都没干涸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吗说起之前的事情,只能坐在那儿干着急:“妈,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我妈猛地抬头,一脸不解,看向我,她问我怎么问。 “你跟爸他真的没事吗?”我妈神色微微变了,说我个小孩子为什么要问这些。 “我知道你因为我承受了很多,所以我想才知道。”我定定地看着我妈,原以为她会跟我说,可不想依旧徒劳无功,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我一下。 说什么都过去了。 可是,真的都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