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质斌的分析很有道理,庄严望向秦慕飞,秦慕飞的脸色有些难看。 秦慕飞也是个聪明人,可就因为他太聪明才会怀疑向天笑的计划是不是有问题,当然,他更多是为了他自己考虑。 庄严咳了两声,然后看着何质斌说道:“这个计划应该不是向总想出来的吧?你才是这个计划的设计者。” 何质斌的眉毛轻轻一挑,眼睑颤动,脸上的肌肉也抽搐了两下。 庄严确定自己猜对了,何质斌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 这表情中还带着些许的愤怒,这愤怒并不是因为自己猜中了这个计划的始作俑者,而是因为秦慕飞并没有按着他的计划行事,打乱了整个计划的进行。 庄严微微一笑:“其实他做得已经很好了,至少他凭着自己的本事进入了向家,进入了天福药业,就连天福药业的那些老家伙都认同了他的身份。”庄严说。 何质斌点点头:“他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原本我以为他没有这百分之五的股权他转世者的身份是不会得到那些人的认可的,不过这也不完全是他的本事,而是汤茹的心里有鬼。” 庄严没想到何质斌一眼就看清了这一点,庄严心里暗暗叹息,自己一直自认为智慧过人,可是现在看看,从向天笑到秦慕飞再到面前的这个何质斌,哪一个不是人精,哪一个不是工于心计! 还有汤茹,汤茹能够在没有任何佐证的情况下就承认了秦慕飞转世者的身份固然是因为她的心里有鬼,但又何尝不是她的另一种智慧呢?既然看不清楚,搞不明白,那么就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她也能够摸清秦慕飞的底牌。 秦慕飞需要一个近距离接触汤茹和向志强的机会,以便于寻找到他们害死向天笑的证据,汤茹也一样需要这样的机会,找出秦慕飞的破绽,然后揭穿秦慕飞,只要能够在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证明秦慕飞根本就不是什么转世者,那么他们的危机就解除了,秦慕飞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就是一场智慧的较量,谁能够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秦慕飞虽然进入了向家,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却根本没有拿到一点有用的证据,这说明汤茹母子在向天笑的这件事情上做得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也正因为这样秦慕飞才会找自己相助,秦慕飞提出给汤茹母子设局,可是自己和他都想不出应该设一个什么样的局,却不知道向天笑与何质斌都已经把局给设好了,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而已。 可是秦慕飞这个执行者却根本称职,如果他按着最初的脚本演绎的话很可能汤茹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秦慕飞说道:“如果我接受了股权的赠与那么汤茹一定会揭穿我,她如果想要揭穿我应该有的是办法,毕竟她对向总太了解太熟悉,她应该拿得出证据的。” “你也说是应该了,她如果有胆量揭穿你的话那么早就揭穿你了,刚才你们都说了她的心里有鬼,那鬼什么?”何质斌一脸的高深莫测。 秦慕飞语气平静:“那就是他们杀害向总的事实。” “没错!”何质斌搓着双手,有些激动地说道:“这就是她心里的鬼,你是向总的转世人,她吃不准你是不是知道他们的秘密,如果她发现你根本手里没有任何的证据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对你出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慕飞和庄严都不说话了,何质斌的情绪更加的高涨:“我相信你在向家根本就不可能有所发现,汤茹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不然向总也不会栽在她的手上。我早就劝过他,千万要小心那个女人,那女人根本就是蛇蝎心肠,可是他却心存仁慈,他怎么说你们知道吗?他说不管怎么样他们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而向志强也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爸爸,他只是希望女人能够对他坦白向志强到底是谁的种,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不外乎就是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自己离开,离得远远的,他会放他们一条活路。” 庄严没想到何质斌的情绪会如此地失控,他说道:“人心永远都不会满足,就算向总愿意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答应,向家二十多亿的资产他们会轻易放弃吗?” 何质斌平静了一些,叹了口气:“不错,我也是这么劝他的,可是他却仍旧相信所谓的亲情,如果他听我的先出来避一避,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庄严没有再说什么,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非常的模糊,甚至看不清是男是女,这个身影便是那个神秘人,那个打电话给向天笑告诉他向志强不是他亲生儿子的神秘人。 向天笑的死更多缘于神秘人的那个电话,神秘人是把人性的弱点把握得精确,两个电话就要了他的命。 庄严相信神秘人的第一个电话就已经是想置向天笑于死地了,如果不是他的司机反应快避免了一场车祸向天笑早就被张小飞给弄死了。 正是第一次没有成功那个神秘人才再次出手,仍旧是一个电话再一次将向天笑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不过庄严没有把神秘人的事情说出来,这个对于何质斌和秦慕飞来说已经不重要,他们的目标是汤茹,在他们看来汤茹母子才是杀害向天笑的凶手,只要把汤茹母子揪出来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可是对庄严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相信那个想要向天笑性命的神秘人同样也是导演了自己父亲畏罪自杀的凶手,他必须要抓住这个神秘人,他一定要将自己父亲自杀的真正原因查个水落石出。 “好吧,我承认我有私心,我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改变了计划,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听你的。”秦慕飞的话语中不无道歉的成分,还隐隐带着内疚。 何质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样就对了,之前你弄那个股权重新分配就很有问题,我知道你是想摘清自己,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反而让你自己被动,我觉得现在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来,你拿着赠与文书,索要那百分之五的股权,这百分之五的股权他们怎么给你就看他们了,如果他们真给了我们再想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