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师长笑呵呵地走过来,他带来的二十个手下将我们围成一团,手里都拿着枪,他蹲在火堆跟前,抽出小刀,戳了戳狼肉,笑道:“都没什么肉了嘛!” 慈航妖僧在火堆边坐下来,闭着眼睛数佛珠。我一直盯着他,谭师长嘛,想要干他也是三秒钟的事儿,但我现在不能冲动,毕竟这些家伙都拿着枪,就算能杀他们,也是两败俱伤。 “谭师长,你们还想抢羊皮图吗?”欧采青问道。 “都说合作了嘛,现在咱们是伙伴了。”谭师长说完蹲下来,找了块狼肉割下来,扔给慈航,他也割了块吃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铜质酒壶。 大家都这么僵持着,谁也不做声。我一屁股坐在谭师长边上,点上一支烟,然后说道:“你们去休息,天快亮了。” “江兄弟,你一个人能看住我们二十号人吗?”谭师长笑道。 “看得住啊!”我说,然后指着慈航,“不信你问这妖僧,我杀人跟杀狗没区别,现在没有狼群帮忙,你们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嘛!” 慈航只顾吃着狼肉,并不理我的挑衅,狼吞虎咽的,一点都不像出家人。谭师长看着我点点头,“刚才我看到了,江兄弟果然是少年英雄,手段高明。” 我点点头,懒得理他,这时候欧采青走到我边上,轻声说:“水生,我们再找个地方休息。” “没用的,你看这谭师长吃肉的时候跟狗一样,会咬着我们不放的。你们去休息吧,天快亮了。” “谭师长,你最好不要乱来,这周围埋伏着广元的警卫连,你们一样跑不了。”欧采青说道。 谭师长嘿嘿一笑,“我的探子跟着他们呢,他们得先护送杨少帅出青海才能回到这里。” 杨广元果然很怕死啊,我拍了拍欧采青的腿,看着刘灵说:“没事,你们去休息,我在这守着就行。” 刘灵站起来,跟着欧采青他们一起到边上,小马和张蓬重新生了火,这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就地而眠,没有火堆的确是有点冷。 “等等!”谭师长说完,喝了一口酒,将狼肉咽下去,看着马君娜说道:“如果我的探子消息没错的话,这位姑娘是马大帅的千金吧,为什么会混在里面?你们也合作了?” 张蓬站起来,走到马君娜身边,马君娜也有点慌张了。 “她是我朋友的恋人,所以在这保护我们。”我说。 “哈哈,保护你们,你不知道她爹的风格吧?狠起来,自己女人都能一枪毙了。”谭师长看着我问。 “我又不跟她爹打交道。” “信我一句话,杀了她,不然我们出不了青海。”谭师长说完挥挥手,两个士兵便走向马君娜。 “猴子,在地上划条线,谁越过我就杀了谁。”我吼道。 张蓬连忙捡起一根树枝,朝前走出五步,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圆圈,将他们框在里面。谭师长点上烟,眯着眼睛看着我,很不爽的样子!一个站在我身后的士兵,用枪顶着我的后脑勺。 欧采青掏出枪,指着谭师长说道:“你敢动他,我就毙了你。” “你只是杨广元未过门的未婚妻,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他也奈何不了我。”谭师长说完朝那两个士兵吼道:“抓住她先绑了!” 张蓬站在马君娜跟前挡着,有什么用呢,若伦打架,马君娜的马战比我们强十倍。这些兵个个如狼似虎,肯定不能把马君娜交给他们。 两个士兵还是跨过了那条线,我身后的士兵一声惨叫,火铃甲切断了他的手腕,并未停留,飞过去穿过两个士兵的大腿,他们倒地惨叫,火铃甲飞回来切了谭师长手中的小酒壶,里面的白酒被点着了,吓得谭师长连忙松手,火铃甲也沾了白酒,带着蓝色的火焰,在谭师长眼前旋转。 一个士兵朝我开枪了,武曲甲飞出来挡住子弹,冲向那家伙眉头,穿脑而过。 “武曲回来!”我喊道,不然这家伙真的会将这些人杀光,免不了有人开枪扫射,我也不想再杀人了,我早就发现这些麟甲嗜血,之前我不能控制,可以为自己开脱,现在火铃完全听我话了,武曲嘛,虽然不听话,但好歹能勉强控制。 武曲归位后,我捡起谭师长半截酒壶,说道:“谭师长,据我的研究证明啊,平时越是牛逼轰轰的人啊,临死的时候,越是怂,你想试试吗?” “你这是什么妖术?”谭师长问,我相信就连慈航都没看清麟甲到底是什么名堂。 “你不懂的,我毫不吹牛逼的说,在下一身本领,不是你这慈航能对抗的,这两片麒麟飞甲只是餐前甜点,我还有十六片,你想尝尝爆菊的滋味吗?”我问道。 完全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目的就是为了从精神上鄙视他,让他搞不清我到底是什么套路,这么多枪,再加慈航,如果一起上,两片飞甲根本不够用,但慈航根本搞不清我到底还有什么招数。 谭师长眉毛挑了挑,看了看慈航,那和尚还在闭着眼睛数佛珠,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谭师长问:“你能干过飞机大炮?” “干不过,但是干你,绰绰有余!” “子弹打不死你?”他问。 “打得死,但你肯定比我先死啊!”我笑道。 他挥挥手,让人去把那两个在地上嗷嗷叫的士兵拖过来,我也收回火铃甲,“谭师长,你最好为自己手下考虑一下,他们为你卖命,你应该把他们当兄弟,而不是当畜生,这两人的腿算是废了,但能怪我吗?我都再三提醒了。” 我始终相信人的行为是因为环境造成的,士兵再服从命令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思想,有小心思,除非是那种灵魂被控制的傀儡。谭师长吃着狼肉,不再说话! “水生,你过来这里休息!”欧采青喊道。 “不行,我今晚就要靠着谭师长睡,不管谁乱来,我就杀他。” 说完我便躺下来,后背靠着谭师长,他挪了挪,我就蹭过去,他挪了三次,还是甩不掉我,便干脆放弃了。 我其实很累,但我没有刘灵的警觉性,麟甲有没有警觉性不知道,还没有证实,所以我根本没睡着,一直装睡来着,嘴里虽然说得轻松,但这一动手就是人命,心里压力很大。 一直熬到谭师长打呼噜半小时,肯定他睡着了,我才敢睡觉。 本来我们是死对头,现在背靠背地睡觉,谭师长的呼噜声真是他娘的惊天动地,主要是节奏不稳定,时高时低,还偶尔抽一下,要么好像浓痰卡在喉咙里,很影响我的睡眠质量。 抬头看了看,刘灵跟欧采青背靠背睡着,张蓬最幸福了,马君娜几乎是跟他脸对脸睡着,这女人心机有点深,不知道是真的跟张蓬对上眼了,还是因为我们是她的救命稻草,故意诱惑。 可惜的是,张蓬不受诱惑,要是这样搞我,还真不好说!那边明明有两个香喷喷的美少女,我却和一个刚喝完酒的恶心老男人睡一起,非常的沮丧。 醒来已经是中午,其实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欧采青拿着干粮和水放到我边上,我胃口不是很好,倒不是嫌弃东西难吃,而是到了现在,躲也躲不掉,得去鳄灵湖了。若不是担心刘灵和欧采青的安危,这趟真是毫无意义的冒险,为两个军阀做嫁衣。 我走到河边洗脸,欧采青也跟着过去,蹲在我边上,递给我一支棕毛色牙刷,做工还是不错的,难怪她总是口气清新,原来这么讲究。“给刘灵用吧!” “她自己带着有。”欧采青说,然后给我挤了牙膏,还有薄荷味呢。 “无事献殷勤,说吧!” “今儿下水吧,时间不多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