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空中黑影一闪,冲向刘灵,她挥刀砍下来,一声尖锐的叫声戛然而止。 “蝙蝠!”她看着木板上的巴掌大的尸体,用刀挑到河里。 终于过了吊桥,我们将马栓到山脚下,接上长绳,让它们吃草,走到老宅门口,我刚要推门,就被张蓬抓住。 “等等!”张蓬说着敲了敲门,煞有介事地说:“我们路过此地,借宿一晚,明儿一早便离开,绝不打扰,还望包涵!” “他在跟谁说话啊?”刘灵问。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他每次都这样,说是跟屋子里的东西打个招呼再进去,这样人家就不会找我们麻烦了。” “空宅啊,有什么东西?”刘灵不解地问。 “鬼!”我说。 “我住过下水道,住过坟地,住过无数荒宅,怎么没看到鬼呢?”刘灵问。 对啊,他妈的奇怪了,我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这些玩意儿,小灵儿咋没碰到呢? “猴子,你倒是给个解释。” “因为你比较奇葩,刘灵一副凶样,鬼找她做什么。” “那鬼为什么不找你?”我问。 “因为我会法术啊,而且我是石心,它们可能以为我也是死的呢?” “石心?”刘灵又听不懂。 “以后再给你解释。”我说,凑过去在她耳边说:“猴子说你太凶了,鬼都怕你,以后啊,你得对我温柔点。” “不会!” “不急,不急,我慢慢调教你。”我说。 刘灵压根不理我,猛地推开木门进去,哪管什么鬼不鬼的,这宅子好像荒废的时间并不长,虽然墙角布满蜘蛛网,什么家具都没有,但灶台上的积灰并不厚。 “刘灵,你太急了,还没经过人家同意呢?”张蓬说。 “男的还是女的啊?”我问。 张蓬还没回答,刘灵转头瞪着我们吼道:“能不能不要自己吓自己?哪有人?” “对,对,不要自己吓自己。”我连忙附和道。 张蓬只能点点头,我们走到卧室看了看,有一张清朝风格的木架床,居然还有被子,被子已经发霉了,深绿色床单中间印着血红色的牡丹花,刘灵掀开被子,里面居然藏着一窝老鼠,到处都是老鼠屎,恶心死我了。 “为什么屋子里其他东西都被拿走了,唯独床单还在呢?”我嘀咕道。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屋主死于非命,东西被村民搬光了,唯独床品和衣服没人敢要。”张蓬说完走到衣柜跟前,打开柜门,果然里面挂着很多衣服,居然还挺干净。 “怎么会是学生服呢?还是女生的。”我嘀咕道,通常来说,这种穷地方,不应该有这种学生服的,这衣服刘灵都可以穿了,至少是高中或是大学的,这西部穷山沟,居然有人愿意送女儿上大学? 我取出一件浅蓝色校服放在刘灵跟前比划着,刘灵穿上一定好看得不行,胸前处赫然绣着几个红色小字:上海圣约翰大学。 “这不是欧采青的学校吗?”张蓬问。 “没错,可能是同学吧。真是奇了怪,这里村民连饭都吃不饱,房子也很破旧,怎么舍得送女孩去上海读洋人的大学呢?一般小地主都未必能承担起学费吧。” 我将衣服递给刘灵,说道:“小灵儿,今晚你穿这衣服试试。” “干嘛?”刘灵不解地问。 “制服诱惑。” “有毛病!”她将衣服扔给我。 我随手挂在房间衣架上,吹吹风,这样小灵儿就可以穿了,毕竟她现在也没什么衣服穿。又看了看里面的衣服,居然还有一件黑色吊带的真丝睡衣。 “邪门了,够时髦啊,这种睡衣价格应该不菲。”我说,这屋子主人应该是个年轻姑娘,而且受过高等教育,在十里洋场呆过,所以才会有这种性感的睡衣。 “小灵儿,你若是穿上这睡衣,那绝对是倾国倾城。”我笑道。 “不穿!”她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肚子饿了,上山打猎,你们在这慢慢看。” 刘灵一走,张蓬就摇摇头,说:“你他妈真抠啊,这死人衣服你觉得刘灵会穿吗?去成都买啊!”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抠了一百多万存在银行里,为国家做贡献。我是看她有没有兴趣,然后再买。” 我拿出一套中山服比了比,身高应该跟我差不多,看来这屋里还有男人。我将衣服挂在外面透透气,待会儿洗个澡就可以穿上,身上都臭了,难怪小灵儿嫌弃我。我可不在乎什么死人衣服,那些都是吃饱穿暖撑得慌才应该担心的事儿。 “你去厨房生火,烧锅热水,我跟刘灵一起去打猎。”说着我将睡衣扔到张蓬脸上,他闻了闻,皱着眉头,扔进衣柜里。 外面下起了毛毛雨,我看到刘灵手持黑刀,打着电筒爬上了山,这女人真是虎得生风,这漆黑的夜晚,去树林里干嘛?房子已经够诡异了,若不是她,我肯定是不会上山的,哪怕吃干粮,或是饿一晚,但现在只能跟在后面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是在看女人衣服吗?” “有你呢,还看什么女人?”我笑道。 “欧采青呢?”她问。 “那……也不看。” 她并未回答,而是说道:“脚步轻点!” “你不怕吗?”我问。 “怕什么?” “万一有鬼呢?” “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她没好气地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鬼要杀我,便杀,不杀的话,我怕什么?” 我点点头,趁机摸了摸她的头,算是安慰,她好像并不领情,看着我,想要骂人的样子。 我灵机一动,连忙说道:“小灵儿,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她问。 “看谁先打到猎物,若是我先打到,我亲你一下。”我说。 “你要是输了呢?”她问。 “你亲我一下。” “一巴掌。”她说。 “你这么爱打人干嘛?”我不解地问。 她还没回答我呢,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特别地响。接着前面小竹林里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刘灵猛地甩出黑刀,然后跑过去,并没有什么猎物,而是一只鞋,男人的高帮皮鞋,鞋码应该跟我差不多,又是城里的玩意儿,什么情况啊?我捡起来提在手上,还是真皮的呢,可惜只有一只。 “明明有声音啊!”刘灵皱着眉头,打着电筒四处照了照,捡起刀,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你刚才打了我一巴掌,现在怎么算?”我问,很生气,至少先打到猎物再打人吧。 “欠着。” “不行。”我说。 “那你打我一巴掌还了。”她说。 “不行,我虽然打过女鬼,但不会打你的。” “那你想怎么样?” “让我亲一下算是补偿。” 她看着我,我还以为这是默许了呢,凑过去准备亲,没想到她又打我一巴掌,然后电筒一扫,小树枝晃了一下,一只肥胖的灰兔子钻进去,刘灵追了上去,我紧跟其后,明明腿受伤了啊,为了一个吻,居然跑得跟兔子似的,完全忘记了腿伤。 灰兔子越跑越快,竟然带着我们跑到河边,这里视野很好,刘灵扔出黑刀。 “武曲火铃……”我喊道。 武曲甲飞过去猛地撞开刘灵的刀,火铃甲将兔子击飞出去,撞在石头上。我跑过去捡起兔子,嘿嘿一笑,“小灵儿,想不到吧!”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刘灵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问。 “别耍赖,你欠我三个吻,至于亲哪儿嘛,嘿嘿,由我选,可能是三角形的三个角哦。” “智障,你把刀撞河里去了。”她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