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吊坠塞进她衣服里,张蓬说这个必须贴着皮肤才行,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道:“以后不必在我面前,装什么冰冷坚强,你是个女人,不是个铁人。” “我做不到青青那样有活力,闷得很。” “那就慢慢激活。”我安慰道,看来即便她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会有自卑的心理。 刘灵真没有跟人相处的经验,我要是不找话,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到床边坐着,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个啥。我将马君娜的事儿说了一遍,还把张蓬的石心有可能激活的情况也告诉她了。 “非得通过这种方法来激活吗?”刘灵问。 “是啊,张爱玲曾经说过嘛,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那什么什么嘛,男人也一样。” “是什么?”刘灵问道。 这真是尬聊,毕竟张爱玲在一九三六年才16岁,《色戒》这篇要到十几年后才能写出来,刘灵肯定没听过。 “就是那什么什么。”我嘀咕道,觉得解释起来,她又觉得我耍流氓,便说:“所以,晚上张蓬要是把马君娜带回房间,我就得睡你房间了。” “他也可以去马君娜的房间啊,为什么非得在你们房间?”刘灵不解地问。 “这个……”我想了想,该找个什么借口呢。 “马君娜房间不安全嘛!毕竟熊启龄知道她的房间号。再开一个房间,你也舍不得钱对吧,几十大洋一个晚上呢。” 刘灵终于被忽悠到了,点点头没再反抗,我心中一阵窃喜,马君娜不大可能晚上到我们房间嘛,但小灵儿又不知道。 “你可不要骗我,否则我会立刻将你赶出去。你们隔壁房间有什么动静,我能听到。”刘灵提醒道。 我就说耳朵太灵不是好事嘛!最主要是她现在对我的套路已经很熟悉了,只要我开始打她主意,立刻被识破。 我躺在刘灵床上休息,莫名其妙的睡过去了,有她在,我就特别安心,不用担心她有危险,不用担心看不到她的人。醒来时,她就站在窗户跟前,看着外面。 “我睡多久了?”我问。 她回头看着我,“一个小时。” “你咋不睡?” “没床。” “站在那不累吗?过来陪我说说话。”我拍拍床沿,她走过来站在床边,就是不肯坐下。 “说什么?” “谈情说爱啊!” “不会。” “难得好时光,要珍惜。”我提醒道。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刘灵从枕头下面拿过刀,走到门跟前轻声问道:“谁?” “猴子!” 张蓬进来,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看着我躺在床上,又看了看刘灵,问我:“睡过了?” 刘灵靠在桌子边上,冷冷看着张蓬。 “猴子,你今晚要跟马君娜睡一起,保护她。”我说。 张蓬先是一愣,眼珠转了转,立刻就明白了,“那是当然。” “不是说狼牙吊坠会感应到危险吗?”刘灵问。 “你们刚戴上,效果如何不知道嘛,而且等我们感应到的时候,可能危险已经发生了。”张蓬虽然自己泡妞水平不行吧,但绝对是个好僚机,我什么表情都不用做,他就能领会我心中所想。 刘灵终于没反驳了。 张蓬说刚才熊启龄来找马君娜去旁边一家最好的餐厅吃饭,他担心熊启龄会搞什么鬼,所以准备跟着去。 “正好,小灵儿,让张蓬请你去吃大餐。”我从床上爬起来。 “凭啥是我啊,你不是刚偷了金条吗?”张蓬问。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我问。 “不到一百大洋啊。” “先花光再说。” “吃一顿饭要这么贵吗?那我不去了。”刘灵说。 我走到小灵儿跟前,笑道:“你不要这么抠,堂堂大汉公主,吃点好的怎么了?” 刚说完,刘灵突然疯了一般抓着我的衣领,用力把我推到墙壁上,拔出黑刀,目露凶光,“谁跟你说的?” “你这么激动干嘛?”我不解地问。 “说啊!不要逼我杀你。”她怒道,眼眶都红了,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很少这么激动。 张蓬站在一边,也没搞清什么情况,只能说:“赶紧把情况说下啊。” 我便将刘迁的话说了一遍,但我没说断头崖的女鬼是她母亲,上次碰运气活着出来了,再去万一没这么好的运气呢?而且断头崖崩塌了,救那红衣女鬼出来,那我必须得一鼓作气干掉七头金佛,若是我死了,七十二年后再投胎,刘灵不会再去那里找我,永远跟她无缘了。 刘灵将信将疑地问:“那上次你怎么没说?” “因为我不希望你去找那刘迁。”我说。 “为什么?” “你不是他的女儿。” “不可能,我记得他是我父亲。”刘灵说道,如果这样追究下去,我就得告诉她刘陵是她亲生母亲,然后又得去断头崖。 “反正我们当时一起去的,他还想抢你的回春丹。”我说。 “如果他没有回春丹,他怎么还活着呢?江水生,你是不是把我傻子耍?你很多事儿瞒着我,对不对?”刘灵问。 我都着急了,麻痹的,解释不清楚,想要隐瞒信息,就会有漏洞,她会怀疑我的真心,但我觉得除了她的亲生母亲,其他人不值得救嘛!她母亲也早就死了,只是在断头崖下比较可怜而已,成了龟蛇两妖的玩物,有什么好着急的,现在的问题是,刘灵不太相信穿越的事儿。 “你他妈缺心眼吗?我耍你干嘛?”我吼道。 张蓬将铁耳抢了回春丹的事儿讲了下,刘灵听完,问道:“也就是说,现在我爹还活着?” “可以这么说吧,但他真不是你爹。”张蓬说。 “那我是谁生的?”刘灵痛苦地问,她惦念了两千年的父亲,结果我们告诉她,那不是亲爹,而且理由还很牵强,的确说不过去。 “这个去了羕岛才知道,我会跟你去问清楚。”我说。 刘灵这才松开我,说道:“你们去吃饭吧,我不去了。” “灵儿,你告诉我,刚才为什么这么激动?”我问。 “不关你事。”她说。 “你不说,我就不陪你去羕岛。”我威胁道。 刘灵看着我,然后痛苦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我不是什么大汉公主,而是淮南王刘迁的孙女,最多跟我姑姑一样,算是翁主吧。但这件事,除了我养父母,两千年来,我只跟一个人说过,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跟谁说过?”我追问道。 “虎面。” “谁是虎面?” “就是在我二十岁时,将我钉在木桩上,想要活剖我取回春丹的那个人。”刘灵说道。 “他还是人吗?”我骂道。 刘灵没听出来我骂人的语气,反而解释道:“他是被山中虎妖喂养大的,所以长大后,面部长得像老虎,大家都叫他虎面,他觉得回春丹可以让他变回人形。” “这么丑你也喜欢。”我嘀咕道。 “这跟喜欢没关系,他对我很好,宫廷密探追杀我,也是他舍命救了我很多次。那时候养父母带着我,每个月都要搬家一次,以躲避追杀。我看到他,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祸是我惹出来的,死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养父母一家人。” 这虎面若活着,我就扒了他的皮,不仅想要活剖我灵儿,还伤了她的心,难怪刚才那么激动。估计她以为我是虎面呢,不然怎么会知道她跟大汉皇室有关系。 我真是冤枉,开挂把自己开死了,这些信息也是听刘迁说的好吗?但跟我没说真话也有关系。 那虎面也舍命救过她嘛,我有什么好炫耀的呢,灵儿凭啥因此就爱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