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彪说:“有什么事,你说。” 我想了想说:“是这样,早上我们单位这里发生了命案。我想跟你打听点情况。不知道会不会违反你们的纪律啊?” “哦,这事啊,我想想。嗯,你们单位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我打听一下,如果不涉及秘密的,普通的情况我都能告诉你。” 我高兴的点头道谢,告诉他具体的地址信息。 “行,你等我信儿吧!” 挂上电话,我走过去对李鑫说:“我托了朋友,看看能不能多了解一些情况。” 他点点头。 看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俩一起朝片场走去。 王导告诉大家,本来今天就要拍外景的。但是女一号突然有点不舒服,所以上午在影棚拍摄配角的几场戏,下午把蜡像运到租下的外景别墅里。明天正式拍外景戏。 上午,我在摄影棚里演了一个小小的吃瓜群众甲。还不错,有两句台词。 我演的很认真,我很珍惜现在的工作。 下午,我跟大家一起把蜡像装车,然后跟车去了外景地点。汽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在市郊的一处三层的西式别墅前停下了。 下了车,我抬头打量眼前的建筑。 整个别墅的建筑风格是仿欧式复古风。虽然外墙斑驳陆离,长满了野草苔藓,但也掩盖不住别墅原本的豪华气派。 我们几个人走到大门口,王导用钥匙打开了门。 随着“吱呀”一声响,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了,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走进去,一楼大厅里的落地窗上都挂着帘子,所以周围一片昏暗。 场务小孙环顾着四周,对外联制片说:“这地方选的真合适,大白天的都感觉有股子阴气。” 听到这话,我感觉身旁的李鑫身体微微一颤。 我们动手把所有的蜡像卸车,然后王导指挥着大家把它们摆到相应的楼层,相应的点位。 我发现李鑫全程都不在状态,一副坐立不宁的样子。 傍晚时候,我们都收拾停当了。王导和场务留下,让我们几个先回去了。 我正跟李鑫往别墅外面走,手机铃声响了。是徐子彪。 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他风风火火的声音。 “平安,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我跟你说啊,这事还真有点邪门!” “哎,彪子,你太有效率了,谢谢啊!这样,咱们见面说好吧?一会儿一块儿吃晚饭怎么样?”我说。 徐子彪想了想说:“好,正好这么久没见了。那咱见面再说。” 定好了时间地点,挂断电话,我和同事们上车一同回到了公司。 我对一脸惶恐的李鑫说:“李哥,别胡思乱想了。我先跟朋友去了解一下情况。” 李鑫点点头,回宿舍了。 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我早到了一会儿。工夫不大,徐子彪远远的走过来了。 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他看到我,高兴的乐了。 我俩互相给了对方一拳,然后楼住了彼此的肩膀。 虽然四五年没见了,但是兄弟之间的感情却一点也没有疏远。 坐下以后,点了吃的东西,我俩打开了话匣子。 “平安,你现在混娱乐圈了?是不是成了腕儿就忘了兄弟了?”徐子彪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扑哧”乐了:“娱乐圈?别闹,我就是一跑龙套的,每天疲于奔命。忘了给你新号码是真的,但要说忘了兄弟,不存在!” “那还差不多,你要是敢忘了我这个兄弟,就把以前吃我家的饭都特么给我吐出来!”徐子彪一贯这么豪放。 “哎,平安,你现在混的怎么样啊?” 我放下筷子,认真的说:“哥们现在有房有车有存款,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啊。关键这一切没有依靠任何人,都是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想象出来的!” 徐子彪听完愣了一秒,随即一拳擂在我肩膀上,哈哈大笑:“你小子,这张破嘴啊!” 闲扯了一会儿,说到正题。 徐子彪的表情严肃起来:“平安,我下午打听了,这个案子有点邪性啊!你先跟我说说为什么对这个那么感兴趣?” 我想了想,兄弟之间没必要藏着掖着,就和盘托出,给他讲了事情前前后后的全过程。 他听完半天没说话。 “彪子,你说的邪性,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子彪把筷子放下,看了看我。 “死者脖子上有明显的红色指痕,他们推断是机械性窒息而死。可是验尸时才发现,死者并不是被掐死的!” “哦?那死因是什么?”我赶紧追问。 “死者竟然是死于严重失血导致的多脏器衰竭!可是他们找遍了尸体全身,并没有一处开放性的伤口,包括针孔!” 我抽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再没有任何外伤的情况下,老赵的血流干了?” 徐子彪点了点头说:“可以这么理解。” “怎么可能?太不科学了!他的血哪儿去了?”我的声音有点大,引的周围两个食客直往我这边看。 徐子彪摇摇头说:“不知道,所以说邪门。我从卷宗里翻拍了两张照片,你看看。” 说着他掏出了手机递过来。 第一张是死者的照片。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跳骤然加速—— 照片中老赵师傅的脸呈黑红色,脸皮紧紧扒在骨头上,皱皱巴巴,一双眼珠突兀的瞪着。胳膊也是皮包骨,两只手看上去像鸡爪子似的,干枯细长,骨节分明。 我能理解李鑫当时是什么感受了。我看到翻拍的不是很清晰的照片尚且如此,他见到真的尸体就更不用说了。 我往后划了下屏幕,第二张是一枚戒指。式样很老旧,镶着一个小小的椭圆形红宝石,看着档次不高。戒面上面还粘着一层膜状的什么东西。 “这戒指是哪儿来的?” “压在死者身子底下的。” “这上面粘着的是什么?”我又问。 “是蜡。不知道为什么表面会粘着这东西。” 听到这儿我心里一惊,看了看徐子彪。 他也看了看我,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你怀疑,真是那个蜡像干的?” 我点点头。 徐子彪皱起了眉头,说:“这也太特么诡异了!实在是难以置信。” “我知道说出来,你这个当警察的很难相信,但是有些事……” 徐子彪摆摆手:“我明白,他们刑警队那边每年都有几起说不清道不明的灵异案件。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只不过,谁都不明说罢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赵师傅是几点死的?”我又问道。 当徐子彪告诉我老赵的死亡时间,我顿时犹如冷水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