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荫给玫瑰讲,森小时候听完评书就一定要演岳飞,结果没人愿意演秦桧,所以最壮烈的那一幕演不了,只能演岳母刺字。 玫瑰瞪大眼睛问真的刺吗。 叶荫笑得不行,说真的刺倒还好了,毕竟算体会到了那种情境,关键是用墨笔写了后蹭到了白衬衫上,森被萍姨打了一顿。边讲边笑,玫瑰听到最后也大笑起来。 森进来说你们笑什么,叶荫说我正劝玫瑰赶紧嫁你,你们两个都算精忠报国了。玫瑰顿了两秒听明白了,跳起来掐叶荫的腋窝,叶荫躲到森的背后说,嫂子饶了我吧。 森笑了,说,是啊,她嫂子饶了她吧。 玫瑰愣住了,盯着森的眼睛笑了。叶荫也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是啊,阳光灿烂,岁月静好。 玫瑰来了常常闲不住,帮叶荫擦擦这抹抹那。叶荫总开玩笑说每次玫瑰来了水龙头就会焕然一新。玫瑰歇下来叶荫就替她轻轻的揉指关节说,玫瑰的手真美,可以做手模。 可惜玫瑰的手护理的不太好,有些粗糙,可能总接触凉东西,关节处的皮肤有点肿。 玫瑰没听懂叶荫说的手模,疑惑的望着叶荫,森笑笑对叶荫说,别说你的时尚方言,玫瑰不是那个队伍里的。 玫瑰不以为然,说,我老了当然跟不上流行了。 森有事出去,玫瑰问叶荫刚才说的什么意思。明白叶荫是赞美她的手漂亮,她看看叶荫的手说,你的手小小的才好看,我的太大了,女人手小抓宝,我这大手天生是干活的。 叶荫再去超市时挑了油脂含量大的护手霜给玫瑰,教她怎么按摩关节,嘱咐她每次洗手都要涂。玫瑰拍拍叶荫说我争取记住。 晚上洗漱完玫瑰拿出护手霜很认真的涂抹。见森含笑望着她,玫瑰反而不好意思了,说,我是长得好看却没有叶荫美,她像个舞蹈演员,而且很大腕的那种。 森笑笑,玫瑰说的有点对,但并不准确,应该说从小背诗写诗听二胡的叶荫很文艺范儿。 看森有些走神,玫瑰问森,我比叶荫差很多吗。 森说,你不完美,但温暖动人。 玫瑰咽回去一句话:叶荫完美吗? 因为没勇气听答案,所以她的话合时宜的变为:温暖还能冻到人吗。 一笑而过,云淡风轻。 也许,生活本该如此。 从北京回来后旭的肩膀有点风湿的感觉,黄山在家里给他扎针灸,一直提醒自己肺腧穴千万别扎深了。 上大学时,亲眼见到一起医疗事故,一个患者被扎成气胸遭了大罪。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旭夸她当了官,手法还是这么好,以后在自己身上多练练自己就享福了。 黄山笑道自己能像几千年前的巫医就好了,不仅治病还可驱魔。 旭当然明白她要驱走谁,却不说话。 黄山再次说起的时候,旭说难道你是巫婆。 偶尔旭会想起叶荫轻锁的眉头。只是偶尔。只是想起。从以前到现在,什么都没做过。甚至在他回单位后,叶荫和他都刻意的减少了联系。 黄山还是会看出他在想叶荫,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现在,她宁愿他们有过什么,而不是这种余声绕梁不绝不休。 其实,没有叶荫,他们一样会有矛盾,是性格决定的命运。 当一个人刻意容忍时,恨已经翻江倒海了。也许很多人同意,这样的女孩儿没有被放到手心里就是受了委屈。 可旭无论娶了谁都不会放在手心里,而是心里。 叶荫更像个替罪羊。 沉郁不快能让任何本来美丽的女人多一份神秘的气质。 社会关系极多的黄山不乏追求者,一个奇葩的男人竟然用美元叠了玫瑰花在情人节送给黄山,因为不方便把东西还回去,她怒气冲冲的用了一个多小时拆开那些花,把它们投进药房收集零钱做慈善的盒子。 中午碰到刘珊珊两人一起吃面,黄山往碗里倒了半瓶辣椒油,真正的红光满面。黄山能吃辣,到四川开会时吃辣的程度连当地人都吃惊。 刘珊珊说,爱吃辣的人都是胆汁分泌不好爱发火,你可不像啊,脸上也不起疙瘩。 黄山说我是内火烧我自己。 刘珊珊看她郁闷的样子想这倒是真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