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摆了摆手,纤弱的身形消失在了韩信的视线之中。 庄周一走,韩信也没有打算醒过来,依旧站在那片高地上,俯视着桃花林。 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这种美景了? 正当韩信打算仔仔细细地打量这百闻不如一见的美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阵强大的吸力让他视线朦胧,下一秒,元神复位,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李白那张幽怨的脸。 外头闪亮的阳光刺得韩信精神有些恍惚。 李白的手还在韩信身上摇晃着,推得韩信一动一动的,刚才就是李白把韩信生生地叫了起来。 韩信回过神来,湛蓝的眸子里有些混沌,他虽是安稳地睡了一晚,但因为庄周的到来,让他也有了一些负担,导致一醒过来脑袋里就昏昏沉沉的,不时还传来钝钝的痛感。 李白被韩信的神色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你没休息好?” 韩信揉了揉太阳穴, “没事,做了个梦。” 李白有些愧疚似的, “早知道我就不叫你了,我是看天色大亮了,你还没醒,我担心……” 的确是,韩信向来不喜欢赖床,总是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能准时起来,不管前一天晚上有多晚睡,但今天外面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就连李白这个赖床分子都想起床了,然而韩信还没有醒,这就着实有些怪异了。李白忙不迭地叫韩信起来也是怕昨天对付觉的时候他受了伤或者中了毒没有及时发现,然后导致今天昏迷。事实证明,李白他想多了。 李白话锋一转, “你做什么梦了?” 韩信眼睛一眯,唇角一勾,原先脸上的疲态全部消失不见,故意压低声音凑在李白耳边说, “春梦。” 之后,韩信被狠狠地踹下了床。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这般的岁月静好让李白不由得想起来小时候在青丘的生活。如一抔装在杯中的温水,激不起一层涟漪。现在,他竟然也有了那种错觉。长安很好,景好,人也好,但这种平静,竟让他心生恐慌。仿佛身体里有千千万万根细小的芒刺,虽不会一发致命,却能时不时让他遍体生寒,冷汗在背。李白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死寂似的。李白把自己心中所想和韩信说了,韩信嘲笑他是“杞人忧天”。看着眼前韩信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在岁月的洗礼中越发地棱角分明,英气逼人,李白只觉眼眶发酸,内心的不安也渐渐消散了。天塌了又怎样?只要有身旁的这个人在,他就没有理由害怕啊! 一旦想通了,李白只觉得全身一阵轻松,也没心没肺了起来。 说起来这几日李白的生活过的是要多滋润就有多滋润。韩信几乎都快要把他宠上了天,虽是口中捉弄他丝毫不减,但李白的要求他是有求必应。 比如。 李白趴在床上慵懒地翻看着画册,韩信在一旁清扫着多日未打扫地板上堆积的尘埃。 李白一伸手, “韩信,递给我两块桃花酥。” 韩信望了望摆在方桌正中央的那一碟桃花酥,撇了撇嘴, “没看我正扫地呢吗,想吃自己拿。” 李白嘴一扁, “不行,我下床会死的。” 韩信嘴角抽搐着,知道李白这是在变向地朝他撒娇,一时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先放下手中的活,拿了两块桃花酥递给李白。 然而李白却不领情,恶狠狠地瞪了韩信一眼, “怎么就拿两块,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不是你让我拿两块的吗?” “我让你拿两块你就拿两块啊,韩信你个呆子!” 再比如。 李白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出神地望着那颗高大的桃树,因他是仰着头的,平日只及后背的暗紫长发伸长了不少,已经到达了腰部。 韩信在厨房里忙碌着,远远地喊道, “狐狸,吃桃子吗?” 李白眼中霎时闪过一道光,欣喜地冲韩信喊道, “吃!” 韩信满头大汗的, “那你自己洗去。” 李白眼中的光瞬间熄灭, “哦,那我不吃了。” 韩信觉得他要是再跟李白生活下去,他至少要少活一千年。 韩信恶狠狠地把水灵灵的还滚着水珠已经洗好的桃子们装在一个碟子里,怒气冲冲地往石桌上一砸, “上辈子真是欠你的!” 李白手中抱着一个鲜嫩的桃子心满意足。 又比如。 李白十分严肃认真地冲韩信说着话,嘴边的小尖牙时不时就露出来,撩拨着韩信的心弦, “今天我要在上。” 韩信目光柔和,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衣襟半敞不敞的,隐隐约约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前那一片白嫩的肌肤。 韩信眼眸微眯,倚靠在墙上,只觉喉咙里一阵发热,他哑着嗓子,极力压制住自己翻腾的情绪, 李白欣喜若狂, “真的?” 韩信的喉头动了动,一把拉过李白,圈在自己怀里,看着自己怀中的小狐狸挣扎了一会便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了,一股作恶欲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韩信似乎也到了忍耐的边缘,他声音喑哑, “自己把衣服脱了。” 李白羞红了脸,半晌扎在韩信怀里不起来。 韩信轻轻咬着李白的耳尖,用一种极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地说道, “还想不想在上了?” 李白的脸迅速窜上一抹红,就连毛茸茸大耳朵也变得红艳艳的。 李白终于舍得抬起了头,转过身去,在韩信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解着衣带。 李白因为羞赧,不但脸颊红彤彤的,就连雪白的肌肤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粉。 韩信湛蓝的眼眸中波涛汹涌,不安分的爪子轻轻抚上了李白那光洁无暇的后背。李白回头刚要呵斥韩信老老实实躺好,却被韩信一把拉了过去,让他刚刚好以一种羞耻的姿势坐在韩信的**翻涌之处。 李白感觉到不太对劲,剧烈挣扎起来,却被韩信稳稳地压制住,李白气急败坏,大尾巴上的毛全炸了起来, “死白龙,不是说好要我在上的吗!” 韩信的脸从后边凑上李白那红的快要滴血的脸蛋,嘴唇若即若离的, “你这不就是在上呢吗?” 银月皎皎,却时不时被阴云笼罩,似乎是害了羞不忍直视那院落中的二人。 李白短短续续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韩信……你……这个……大骗子!”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也就是他所追求的吧。 然而一切,都在张良到来之后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