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韩信先打破沉默,问道, “你没记错吗?” 李白的脸色萎靡了不少,心里一揪一揪地, “这个还是我小的时候偷溜进我爹地书房里看见的,我青丘的秘术,这种东西,怎么能记错。” 韩信目光灼灼地望着李白,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说,但并无悔过之意, “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吧。” 李白哑然,刚才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想法。 青丘已经被韩信屠戮干净了,李白确定除了他,没有一个青丘的族人还活着。李白知道韩信刚才在求他原谅什么,无非是求他原谅他杀了青丘所有人,又让他想起了悲惨的往事等等。李白倒不太在意这些,毕竟他已经放下了仇恨,若是总提,终有一天会崩溃的。李白在意的是,刚才他所说的那个秘术,确实只有青丘的人才知道,从不外传。自古以来需要生剖人心而且还一定要是成年男子的心来做道具的秘术并不多,即使有,也只是需要一两颗,断然不需要在一个偏僻小镇窝藏四五年,把一个小镇上所有的男子全杀光。李白这才断定必是用了那个秘术无疑。但一旦肯定了是那个秘术之后,问题又来了,青丘的人全死光了啊。 全死光了,谁还知道那个术法啊。 韩信看着李白愁眉不展,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李白手中。 韩信将窗子打开,企图让更多的阳光照射进来, “狐狸,先起床,我们一会去拜访一下那对夫妻,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就知道了。” 李白神色黯然地接过那杯茶,点了点头。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碧蓝碧蓝的,与李白此时的眼眸同色。街道两旁的建筑十分古朴,但都或多或少有了些残破。笼罩着阴霾的古镇与这个明朗的天气格格不入。 李白与韩信并肩走在大街上,一撮呆毛来回晃动着。 他们二人在出客栈前,与那位看见他们就一脸惋惜模样的老板娘打听到了那对夫妻的住处,就急急忙忙赶来了。李白心中好笑,不由得把心中所想也说了出来, “韩信,你看那位老板娘是多怕我们死在这啊。” 韩信浅笑, “那位老板娘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李白叹了口气, “许是她的儿子死在了这。” 韩信的眸光顿了顿, “没来由的事情不要瞎猜。” 李白扁了扁嘴,把心中想要说出来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那对夫妻住在小镇的西边一座大院里。 韩信站在大门前,望着门上被投射下来的斑驳的树影,迟疑许久没有敲门。 他心中有一个猜测,但那个猜测他没敢说出来,他怕一说出来,李白可能就会陷入浓重的绝望之中。他也不愿意看那双极好看的眸子里布满阴霾。 李白在他身后狐疑道, “怎么不敲门?我们就是来拜访一下啦,我肯定不会出手的。” 韩信犹豫了一下,弯曲着的食指终于轻叩上木制的简朴的大门。 里面传来明媚欢快的女子的声音, “来啦来啦,稍等一下。” 韩信脸上浮现一抹讶色,但很快便收了回去。 这个声音,与他印象中的并不同。 李白捕捉到了韩信脸色的变化,凑上去,眯缝着眼睛,问道, 韩信揉了揉下巴, “没什么,就是在想这里本应该充满煞气,但怎么会有这么欢快的声音。” 李白嗤笑一声,似是在嘲笑韩信的天真。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一个女子站在门口,目光微讶地望向他们,但当她的目光投向韩信时,一双眼眸中更是波涛汹涌。 韩信注意到她的这一变化,眸色渐深。 这女子确实长得十分标致,与那绝世舞姬貂蝉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与貂蝉比起来,少了一丝妩媚风韵,多了一分灵动秀丽。 女子好不容易收回打量着二人的目光,虽是惊讶,但脸色拿捏得很好, “二位公子,额……” 李白见她着实说不出什么话来,浅浅一笑,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这位姐姐,我们路过此地,口渴难耐,不知能不能容我们讨杯茶水喝?” 女子略微迟疑了下,似有些为难。 李白浅笑,露出唇边的小尖牙,看起来竟有些稚气,像极了邻家的弟弟, “没关系,那我们只能再去别处讨水喝了。” 李白佯做委屈的样子,扁了扁嘴,拉着韩信就要走。 饶是再铁石心肠的女人也熬不住李白那一撒娇一扁嘴,那女子果然急忙挽留, “等等,家中因为搬家,正在打扫,屋中杂物多,二人若是不嫌弃,便可随我进去。” 李白一摆手, “怎么会,姐姐肯赏我们杯茶水喝,我们就该千恩万谢了,怎么会再嫌弃屋中杂乱。” 女子听了这话,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忙让开门口,示意二人进去。 李白又冲女子一笑,便伸手去拉韩信,一下却没拉到,转头看去,却见韩信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眸光清冷,身周都散发着寒意。 这个样子的韩信让李白很不适应,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了?走啊。” 李白又伸手去拉他,再使劲却都拉不动,稳如一座山。李白抬眸看向他,低声问道, 韩信喉结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都没说出来,一双湛蓝的眸子里寒光四散,犀利地盯着他。 李白被韩信盯得有些发毛,为了不让女子看笑话,忙踮脚把唇凑在韩信耳边轻轻说道,戏谑的笑着道, “怎么了,看见美女姐姐就走不动路了?” 韩信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语调清冷,开口用正常大小的声音说道, “你冲她笑了多少次?” 李白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确定那女子绝对听到韩信说的话了,他都不敢回头去看那女子什么表情。 不去看不去看不去看。 李白却还是没忍住回头去看了。 结果那女子美眸大睁,眼里泛着水光,而她的鼻间,鲜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涌着,都快流成了一块条小溪。整个人呆在了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二人。 她眼里闪烁的光芒,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