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比路易机灵。 她很快想明白了,当机立断,买下拈花佛手。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夜子支付一百一十四万华币,得到了拈花佛手。 她的钱不够,从无空的一百八十万中透支了一些。 银石虽然只有一颗,但取下银石,蜜蜡还是蜜蜡,拈花佛手还是拈花佛手。 如果操作的好,很可能不用花钱就搞到一颗银石。 路易被老林堡骂了几句。 老林堡说,以后遇到这样的机会,想都不用想,二百万华币以内…… 路易说,我这里没有那么多钱,下午又买了一颗有银石的银灰陨石…… 老林堡马上把他夸成了大卫王子,诚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对路易说很抱歉,亲爱的路易。 他又转给路易二十万西元,说这是奖金,让他随便花。 老路易说,全世界的Tm资源都被垄断了。 你看到的赌石馆里的赌台,在西洲只有三家可以做,伊莲娜、洛、门罗索尔。 收购价是他们制定的,出售价也是他们说了算,西洲一枚银石的起拍价格是十万西元。 每年的只要三次拍卖,拿到手的价格,肯定不止十万。 最贵的是去年,拍到过二十五万西元。 拉萨的赌石馆为什么那么火?因为那里出现了两家搅局的,收购价最高。 华国有三大赌石馆,吸引了全世界的寻宝人…… 路易晕乎乎地在C视界中听老林堡上课,抬头一看,华洋.香格里拉医院到了。 老林堡最后说,让他安心跟着无空混,不要想别的。 得到的银石,这两天会有人去取。 拉萨的天黑的较晚,卓玛已经等急了。 今天,楼下的人没上来闹事,爱丽丝正在快速回复,琳达的表现很不正常。 她中午就没怎么吃饭,九八八们回来报平安后,琳达就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无空把佛指蜜蜡挂在她胸前,卓玛马上忘记了所有烦恼,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它。 卓玛问挣了多少钱?怎么挣的? 爱丽丝双手拆线了。 她离开病床,在房间里活动腿脚,做下蹲练习。 听到无空他们的声音,撞开病房的门,跑进客厅。 无空问她想吃什么? 爱丽丝说,想吃肉。 夜子马上点餐,点了一大堆拉萨肉食。 无空让爱丽丝坐下,给她和卓玛说今天发生的事。 爱丽丝静静地听着,卓玛很是后悔;如此精彩、惊险、好玩的事,没有跟着去。 外卖一份份送进病房,爱丽丝坐在无空身边,让卓玛和无空喂她吃肉。 吃完饭,爱丽丝要下楼。 护士为她换了件衣服,无空和卓玛陪着她下楼散步。 后花园里,老黑……老黑躺下了。 卓玛扑过去,马,若是躺下,只有一个可能,它站不住了,要死了。 无空的铁棒,插在黑骏马的腹部。 淳朴的花匠被梱在不远处的树上,背对老黑捆的结结实实,嘴里塞着布团。 花匠被解下来,说他正在喂马,突然被打昏,醒来后只听到老黑在挣扎。 那个时候,天还亮着。 香格里拉医院的保安队长来了,社区警长赵军来了。 无空让卓玛和爱丽丝先回病房,自己守在老黑身边。 医院请来兽医。 兽医看着铁棒,说没救了。 铁棒插着老黑的心脏,拔出来,马上死,不拔出来,或许能多熬一会儿。 赵军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赌石馆的三号金色面具,他在医院门口下车,径直走进花园。 时间,是下午五点,赌石馆闭馆的时候。 无空在老黑身边守着。 午夜时分,月上中天之时,老黑的气息弱不可查。 无空在老黑身边布置了一座祭台,以六彩沙描绘出一座坛城。 中间,是黑骏马雄壮的风姿。 他拿起骨笛,吹奏往生曲。 一曲吹罢,老黑睁开眼,定定地看着他。 天伦寺,没有为牲畜做法事的经文,无空以为,所有的往生经文,都配不上老黑。 他以手遮住它的眼,低声道:“老黑老黑,去吧去吧。这个世界,容不下你的。在这里,你只是一匹马,没有自由,任人驾驭。法师千诺,空雪千诺,千诺千诺,去吧去吧。彼岸之桥就在眼前,极乐世界的大门已经开启,老黑,走吧。飞吧。你自由了……” 骨笛袅袅,无空吹奏起若水清兰。 老黑的眼睛闭上了,眼角,划出一串泪珠。 点点细沙浮起,无空浸入宁静世界,无瑕之光门前,立着一个黑黑的灵。 “老黑?”无空看不清它的模样,试探着叫道。 黑灵转身,幻化为一头黑熊,又幻化为一匹黑狼、一头黑色的獒狗…… 最终,定型为一匹黑马。 “老黑,要进去吗?”无空牵着它,走向五彩光弧。 老黑踏上银鱼跷跷板,鱼头处,显出数字:0.55。 鱼头张开嘴,将老黑一口吞下。 无空伸手欲拦,却已经晚了。 他神思震荡,“叮”地一声,宁静世界破碎,骨笛落在地上。 无空捡起骨笛,隐约感觉到,无瑕之光中,又多了一朵花。 路易扛着睡袋来了。 第二天清晨,路易被劈空声惊醒。 无空赤着上身,举起铁棒,敲!举起铁棒,敲! 路易有种奇怪的感觉,无空的每一敲,似乎都打在他的心上,隐隐蕴含莫名的威压。 他钻出睡袋,找出一根木棒,跟着无空的节奏,举起木棒,敲! 天亮了。 花匠赶着一架两头牦牛拉的板车车进入花园。 无空和路易,帮助他把老黑抬上板车。 板车把老黑拉到拉萨河畔,花匠看着无空,问:“这里可好?” 无空摇摇头,抬头看看,指着东方道:“去那里。” 那里,有一座小山。 两小时后,板车停在小山上。 山下,是静静流淌的拉萨河。 无空吹起骨笛,招魂曲。 天空中,显出一个黑影,落下来,是一只黑色的秃鹫。 招魂曲吹了一小时,无空嘴角渗出血丝,小山旁,落满了黑色的秃鹫。 “刀。”无空放下骨笛,伸出手。 花匠解下腰间的牛角刀,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 无空一刀刀切割老黑,把肉丢向天空。 秃鹫飞起,擒住一块块肉。 路易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传说中的天葬! 小法师,为一匹马做天葬! 远处,拉萨河畔,一个白色的身影,远远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