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风月被射穿的那瞬间,我试图喊着,伸出手,挥舞, “不——咕噜噜噜……” 但是后侧的风月却根本不懂,我就眼看着重影消失,而面前的风月一如我方才所看到的那般,被箭——横穿过脖颈! “咕噜噜噜!” 不!!! 我张大了嘴,好多水泡和水,呛进我的口鼻。 但是,我顾不得了,我朝着他游,偏偏短箭嗖嗖嗖的继续射来! 密密麻麻的箭在水中不断带出一连串的水泡。 我无法去抓风月! 我无法去救风月! 我眼看着,忘忧开了一道白光,猛然冲了下去…… “哗啦啦啦!” 不知道过了多久,多兵荒马乱,多难熬! 我在林泽渊和迟琛的拉扯下,被捂住眼睛,他们带我冲出水面,上了岸! “风月!咳咳咳……” 我喊着,扑向风月。 但是当我看到重影的时候,又闭上眼。 我不能昏过去! 我不能! 可是,我已经看到了啊,风月的脸已经完全黑了,口鼻眼耳……无不流出汩汩的黑血。 我还看到忘忧说—— “箭上……有毒……他……他……我带他去医治!” 忘忧说的时候,说到一半,忽然就低头,一把抱起风月,就快速往回路走。 我才闭上眼,就听到忘忧说了一模一样的台词—— “箭上……有毒……他……他……我带他去医治!” 说完,她也抱着风月走了。 但是,还没有走远,忽然间,又退回来。 林泽渊,特等局的人,也都在后退—— “是守墓虫!?怎么从水下出来?” 守墓虫?墓春虫我没听过,但是守墓虫可就恶心了!那就是我之前在李家墓里见到的,一堆堆能吃人肉的玩意儿,最后用化骨粉一撒,尸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种虫子不是只在干燥的墓室么?怎么会出现在水下!? 我想着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水里爬出来的虫子。 一声低低的倒抽气时,被林泽渊捞起来,“别睁开眼!” 我闻言,赶紧闭上,我现在修炼的多了一天都能看个三四次,今天是差不多了。 抿了抿唇,闭眼,脑子里还都是那些虫子的画面,原来只有小拇指那么大的虫子,这会儿长得像是一个个大王八!那王八壳周边都是触须,小小的嘴巴这会儿也看清楚了,一个个钢针一样的牙齿!是变异的守墓虫?我想着,听迟琛问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林泽渊冷哼了一声,“一个字,打!” 说完,却被忘忧大声斥责:“打什么打,风月……可能不行了!我在设法震住他的三魂七魄……” 忘忧说完,我心脏一顿,这个时候忽然记起来什么,那是天师族册里的一种邪术:“我记起来了,这是天师族的邪术,可以让守墓虫为他们所用……天师族曾经驯化过很多种物种,猫狗,尤其是黑狗……个个都像是成了精。” 黑狗血,黑狗,这些天师族常用的,自不必说,但我没想到,连我们守墓族细心培育的守墓虫都成了他们的,抿了抿唇继续道:“这东西和食人鱼差不多,小心别让碰到,他们的唾液,一旦碰到你……就会立刻腐烂!” 我说完,头皮有些发麻,因为记起来刚才我们就在水里…… “还好我们从水下上来了……” 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得。, 我不得不告诉他:“这种虫子,只会在机关动了以后才出来……不必担心。” 说完,我走去风月和忘忧的面前。 风月还被忘忧抱着,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的心,跳的一下疼过一下,但是,我清楚的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说什么话而是—— “别急,我会带你离开!” 天师族的墓,不像是之前那些墓,可以随便破坏,在天师族的墓顶都浇灌着琉璃火,一旦墓顶破碎,里面一种天师族的三味真火就会把一切烧的干干净净!才会熄灭! 所以,我们只能从生门再走出去。 “嗯……” “风月,你挺住,你不是喜欢忘忧吗?等你起来,姑姑帮你撮合!” 明知道风月暂时已经听不到了,我还是忍不住的说道。 忘忧没说话,而我睁开眼看着那些虫子,他们在等着围攻我们,上面走不了,左右前后都是尸虫,为今之计只有一条,就是化骨为刀—— “呃嗯!” 一刀下去,直接削去了小臂的一大片肉! 然后,在迟琛、林泽渊朝我跑来时,我直接纵身一跃的同时,手里拿着自己的肉,飞身在那些尸虫上面—— “窸窸窣窣!” “簌簌簌簌!” 下面的尸虫,集体往上飞了起来! 几乎转眼就要把我包围起来。 但是——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骨做长枪,挥舞的密不透风,唯有那肉还在滴血……吸引着尸虫全部跟着我而来。 “你们快走!” 我大喊着,继续飞着,转着,但是明显感觉到转的速度微微有些慢了,因为有尸虫,趴在了我的骨枪之上,然后是两只,三只…… 唾液滴在我的脸上,身上,嗤嗤的发出声音。 但是我听到脚步声了,他们走了…… 走了……就好! 我继续挥舞着,这点痛不算什么! 而忽然间,周围倏地,狂风四起,那风起之时,我嗅到些微橡木的香,和大片的清冷霜雪之气! “这种事情……枯骨的我来做,不是更好吗。” 说话的人,在我面前鲜血淋漓,几乎看不清楚模样,唯有眼球还在转动,眨巴两下,也被跳上来的尸虫……残忍吃掉! 他一把扯掉,扔出去,然后用力把我朝着前方一扔,自己……躺在了尸虫堆里! “林……解乾……” 我在空中大约是被他给施加了道法,身上的伤口快速的愈合,并且动弹不得,任由着—— 迟琛把我接住,扛起来就跑! “解乾!!!” 我知道,刚才那个……是解乾,不是林泽渊! 对了,林泽渊呢? 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似得,扛着我的迟琛忽然道—— “媳妇……是我。” 身下,扛着我的人,低低说完后,又传来了迟琛的怒喝—— “媳妇这个词不准叫!我媳妇只有寒霜一个人!” “再乱说话,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迟琛说完,林泽渊的声音才冒出来:“周易,他是枯骨,一会儿……肉被啃食殆尽,就会……出来了。” 是的,啃食殆尽就出来了。 可是……他得多疼? 脑子里回想到刚才他血淋淋,只剩下一颗眼球,还被咬下去的样子,我的心……狠狠地疼了。 然而,更让我心痛的还在前头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