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又或者是……老鼠! 我突然想起了那只百年老鼠精,心头一跳,立刻回身冲回到山洞,对古莉金莎道:“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我们立刻走。” 我和古莉金莎立刻出了山洞,踩着厚厚的积雪开始转移。 “往哪边走?”古莉金莎手里拿着手机,手机上却没有半点信号,地图打不开。 而我手里拿着罗盘,正算着方位。 但是,罗盘上的指针却被杂乱的磁场干扰,无法准确推算。 怎么会被磁场干扰?我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 这冰天雪地的山林,如果不尽快出去的话,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一想到饿,我的肚子就已经开始咕咕叫了起来,我肚子一叫,古莉金莎的肚子也随之附合。 “推算不出来,这里磁场被干扰了,管它哪个方向,还是先找些东西填肚子吧。”我说道,昨天晚上本来就因为谨慎没有吃送来的饭菜,加上昨晚一个晚上的剧烈消耗,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觉得我能吃下一头牛。 古莉金莎也捂着肚子,她同样饿得受不了,受了伤,流了血,又中了尸毒,虽然解了毒,但身体恢复是需要消耗巨大能量的。 “吱吱……”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只山鼠冒出一个头,鼻子不停地嗅着。 “唰” 一阵劲风袭过,一根长长的针直接贯穿了这山鼠的脑袋。 我走了过去,提起了这足有五六斤重的山鼠,对古莉金莎笑道:“好了,早餐有着落了。” 古莉金莎想起那只老鼠精,一阵反胃。 “这是山鼠,专门吃树根的,肉很嫩。”我说道,在医学院解剖小白鼠时,一个同学说起他家乡的山鼠和竹鼠有多美味,我是万分不信,后来在一家山脚下的农家乐看到有山鼠,便试着点了一份,结果就对那滑嫩的味道念念不忘。 我熟练地剥皮去内脏,斩掉了鼠头,三下五除二就串起要开烤了,只是火却一直烧不起来,因为树枝太湿了。 这时,古莉金莎却掏出一张符,道:“用爆燃符吧,不要一下子激发,可以烧半个小时呢。” “败家娘们,不过我喜欢。”我对古莉金莎的豪已经有些免疫了,接过这爆燃符,开始烤山鼠。 不多时,在滋滋的油水中,肉香味开始弥漫。 “这山鼠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想想那老鼠精,况且,你这么烤,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的。”古莉金莎极力以理智来分析,目光却粘在了已经变得金黄的山鼠肉上,看起来好像挺好吃的。 “我知道,除了那老鼠精,估计还有一只鼠王可以控制这山头的鼠类,不过那又怎样?来了不正好给我们加餐,至于暴露位置……现在是大白天。”我冷笑道。 古莉金莎恍然,大白天的,僵尸和阴魂都不敢出现,如果是人追踪过来,以她和我的实力,根本不用惧怕。 爆燃符还没有完全烧完,山鼠肉已经烤好,我撕了一半扔给古莉金莎,一边哈着气一边开始大口吞咽。 很快,我们面前就多了一堆骨头。 “要不再抓两只?”古莉金莎望着我道,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你去抓。”我翻了个白眼。 “去就去。”古莉金莎站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我的脊背突然泛起一阵寒意,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小心!”我猛地将古莉金莎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股尖锐的气浪擦过我的头皮,“噗”的一声击打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树干上顿时多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 我抱着古莉金莎在雪地上几个翻滚,将身形隐匿在树林白雪之中。 “你受伤了。”古莉金莎看了我一眼,脸色一变低声道,她从口袋里翻出一块白帕子按压在我的头皮上。 “没事,只是擦破了皮,特么的张家的人竟然有重狙。”我呲牙道,虽然神情轻松,但后背被冷汗浸透,当时只要慢一点,我的头盖骨都会被掀飞。 “我去宰了他们。”古莉金莎恶狠狠道,一猫腰没入了冰雪丛林中。 我拿下头上沾满血迹的白手帕,随手放在口袋里。 没过多久,古莉金莎回来了,一身煞气,手上的青凤刃还在滴血。 “几个?”我问。 “两个。”古莉金莎道。 “没留活口?”我再问。 “一时没收住手。”古莉金莎闷声道。 “算了,现在张家村通向外边的唯一一条山路被封,我们这是被困在了别人的地盘上,但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我目中闪烁着寒芒,心中的戾气被彻底激发出来,要玩那就玩吧。 …… “五叔,给我来一支烟提提神。”大树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对旁边的中年男子道,两人身上都背着自动步枪。 中年男子丢给少年一支,道:“张山,你小子烟瘾怎么比我还大?” 张山点上烟,得意笑道:“我玩的女人还比五叔你多呢。” “臭小子,说来听听,你玩了多少女人?”中年男子问。 “不敢跟大堂兄比,但一百来个总是有的,上次在燕水中学,我绑了十个女学生排成一排,那滋味……”张山笑得十分邪恶,眼珠子在这一刻都是绿幽幽的。 “小屁孩子,不就是打排枪吗?你五叔我十岁就会了。”中年男子道。 见张山还要反驳,中年男子摆摆手道:“别扯废话了,抽完这支烟赶紧把那两个人找出来,这要被我们找到,司令一高兴,好处哪是玩几个女学生能比的。” “也是,就希望他们撞到我枪口上,一梭子将他们打成筛子。”张山取下枪,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但就在这时,瞄准镜突然出现了一只黑溜溜的眼珠子,张山大吃一惊,一抬头,就看见一张嘲弄的笑脸。 他正要开枪,却觉肚子一阵剧痛,整个人如同一只大虾一般飞了出去。 当他倒在雪地上时,正好看到他的五叔死不瞑目的双眼,一个寸头女子正从五叔的心口抽回一把刀,那血红得刺眼。 我走到张山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饶命,不……不要杀我……”张山全身打哆嗦,裤裆湿了一大片,竟是吓尿了。 “你也会怕?你想过被你残害过的人没有?老子以为自己够渣了,没想到还有你这种连渣子都称不上的东西。”我愤怒地低吼,一枪托砸在他的嘴巴上,直接将他一口牙给砸碎了。 张山满嘴鲜血,却如同一条狗一般乞求地看着我。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么乞求地望着你,你放过他们了吗?”我戾气有些失控,拿着枪托不断地砸在他的脑袋上。 张山的脑袋血肉模糊,只有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是啊,他记起来了,那些人也曾这么卑微的乞求生存,原来,自己跟他们真的没什么区别…… 我扔下枪,用力一脚踢在大树上,树上的积雪纷纷扬扬落下。 我拿出烟,打火机打了几次没点着。 还是古莉金莎过来夺过我的打火机,帮我点上了烟。 “杀人而已,原来这么简单啊。”我给了古莉金莎一个难看的笑容,过去一年里,我这双手不说活人无数,但也将不少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在,它用来杀人比救人更简单粗暴得多。 “人其实比鬼可怕。”古莉金莎轻声道,她不像我,她从小就在这个圈子里,见识比我要多得多。 我深深吸了几口烟气,杀人过后那种全身酥麻的感觉始缓缓消退,我之前动手的对象要不是鬼魂要不是僵尸,对我来说它们就是游戏里的怪物,但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将一条人命碾碎的感觉,这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真正让我恐惧的其实不是杀人,而是我发现……杀人会使我产生快感,这完全与我正常的人生观背道而驰。 我三五下将一根烟吸完,将烟头一弹,开始在两具尸体身上摸索着。 “你恢复得可真快,都知道摸尸了,我记得我第一次被我师傅逼着杀一个邪道士时,我吐了三天三夜,天天做恶梦。”古莉金莎道。 “你当年多大?”我一边问一边看看两人身上有没有值得留下的东西。 “十二。”古莉金莎云淡风清地回答。 我讶然抬头,道:“你师傅也太不人道了。” “不是,如果不是我师傅,我活不到现在。”古莉金莎辩解,对她的师傅莫无忌显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感。 我耸耸肩,转移了话题,问:“你为什么留寸头?我觉得你留长发肯定漂亮得不像话。” “因为我是月族人,月族的女人顶天立地,长发碍事。”古莉金莎骄傲挺胸。 我被打败了,好吧,美人说得没错,月族女人是母系民族,在她们的民族里,女人就是天,而男人是附庸。 这时,我从两人身上都摸出了一个指南针,指南针并没有像我的罗盘那样被磁场干扰,倒是奇怪。 不过我大致算了一个方位,这两个指南针指的不是北方,我拿着它们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两个指南针的指针都会随着我行进的方向调整方位。 “你一开始杀的那两个人身上有没有这东西?”我问古莉金莎。 “有,但我没细看,直接扔了。”古莉金莎道。 “这两个指南针指向的方位,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张家乃至那个厉鬼的大本营。”我猜测道,心中觉得八九不离十。 “去看看?”古莉金莎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问道。 我握着拳头一挥,咬牙道:“去,干嘛不去?一旦到了晚上,僵尸和阴魂出现,加上那些无处不在的老鼠,我们很大几率活不了,既然退不了,那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