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对质
婳儿却不依不饶:“可这个金凤的确是假的,说不定她就是那个奸细的同党!”</p> “你凭什么说金凤是假的?”张惠芬道。.w . </p> “那丑女的胎记那么大一块,明显就是娘胎里带来的,大当家说过,金凤出生时,脸上并没有胎记!”</p> “谁告诉你那是胎记?说不定是斑呢!或者是什么怪病也有可能!”</p> “怎么可能……”</p> 眼看着两个女人又要吵起来,王诚大吼一声:“停!”</p> 他深呼吸一下,道:“想证明她是不是真的金凤很简单,我们老家在槐树村,村子里有棵大槐树,我去问一问她老家的事,看她能不能答上来,就知道了。”</p> 此时,长安才刚刚起床,正站在竹楼外用青盐擦牙,封慕白坐在厨房里灶披间烧火,锅里的白粥熬得嘟嘟响,散发着浓浓的香味。</p> 王诚、张惠芬与婳儿三人联袂而来,看到灶披间里的封慕白,都大吃一惊。</p> 长安露齿一笑:“我不会做饭!”</p> 只能劳驾封慕白方一回煮夫了。</p> “哥哥嫂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都吃过早饭没?没吃的话在这里吃吧,慕白的厨艺还算不错的。”</p> 张惠芬忙道:“吃过了,我们都吃过了,你们吃你们的。”</p> 长安用竹筒装了清水漱完口,去了厨房盛了两碗白粥出来,配了一小碟子榨菜,和封慕白对席而坐,开始吃早饭。</p> “慕白,你脸上沾了灰!”长安脸埋在粥碗里,抬起乌黑的眼睛看他一眼。</p> 想必是刚刚烧柴火沾上的灶灰。</p> 封慕白抬起袖子,擦了擦脸。</p> 其实他也不怎么会煮饭,但奈何长安更糟糕,烧个开水差点都能把房子烧了,他只能捋袖子自己上,两个人总不能喝西北风。</p> “没擦干净!”长安伸手跨过桌子,帮封慕白擦掉脸上的烟灰,坐回来继续喝粥,“好了,擦干净了。”</p> 封慕白有一瞬间的愣神。</p> 他们这样,就好像世上每一对平凡的夫妻,丈夫脸上脏了,妻子帮忙擦拭一下,无比自然。</p> 他低头喝了一口粥。</p> 冰冷的眼睛瞬间柔软了很多。</p> 婳儿看着这一幕,眼底满是嫉恨,简直要咬碎了一口银牙。</p> 封慕白是瞎了吗?</p> 放着她这么个大美人不要,喜欢上一个丑女?</p> 她绝不能容忍!</p> 封慕白喝完一碗粥,才发现旁边还像桩子似的杵着三个人,于是问:“大当家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p> 王诚想起过来的目的,清了清嗓子,道:“我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些金凤小时候的事。金凤,咱们老家在哪里,叫什么村,你还记得吗?”</p> 长安心头一跳。</p> 王诚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还是和张惠芬、婳儿三人联袂而来。</p> 而且,他这语气根本不像是叙旧,更多的,是审问,兴师问罪。</p> 难道,王诚怀疑她的身份了?</p> 她该怎么回答?</p> 多说多错,编织了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掩盖,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不说谎。</p> 如果她回答记得,就必须回答王诚的问题,而且她根本不是王金凤,对他们老家的情况一无所知。</p> 只能赌一把了。</p> 一个不会演戏的卧底不是好卧底,长安悄悄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疼的眼泪哗啦啦,嗷呜一声就扑进张惠芬怀里。</p> “嫂子!其实有些事,金凤还没来得及和哥哥嫂子说,十几年前,哥哥离开家没多久,我在家门口玩,被路过村子的拐子拐走了,卖到了富贵人家当粗使丫鬟,后来被沈北运掳了,我才知道自己名叫金凤,家里还有亲人,有疼我的哥哥嫂子,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呜呜呜……”</p> 张惠芬心软,听的眼泪直流,指着王诚鼻子骂道:“你听听,你听听……这些年金凤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个亲哥哥,结果你这个做哥哥的还怀疑她是假冒的,这像话吗?金凤你别担心,有嫂子在,以后绝不会让你再受苦……”</p> 两个女人抱头痛哭。</p> 王诚摸摸鼻子,大概是感觉自己理亏,面上讪讪的。</p> 难道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p> 那她这一晚的牺牲和辛苦布局都是为了什么?白白便宜王诚这个猪头?</p> 没想到王诚耳根子这么软,别人在他面前随便装腔作势的哭上两嗓子,他就改变了主意,真是烂泥糊不上墙。</p> 婳儿暗暗咬了咬牙,道:“那金凤脸上的胎记是怎么回事?大当家,你明明说过金凤小时候脸上白白净净的,根本没什么胎记。”</p> 对啊!</p> 王诚也想起来这事,看向长安的眼神又变得怀疑而不善。</p> 妈了个鸡!</p> 就知道这事是婳儿这个贱人在背后捣鬼,否则,王诚夫妇都是老实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平白无故怀疑她的身份?</p> 长安气了个仰翻。</p> 都怪封慕白,没事非要把婳儿搞进山寨,这下好了,窝里反了!</p> 她暗地里在封慕白腰间狠狠掐了一下,才装模作样道:“我脸上这块红斑,并非胎记,而是被卖到富贵人家后,主家在我们脸上做的标记。”</p> 婳儿冷嘲热讽道:“什么标记,涂在脸上能好几年都洗不掉?”</p> “这……”</p> 长安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为难地看了封慕白一眼。</p> “怎么,编不出借口了吧?”</p> 婳儿顿时得意忘形。</p> 封慕白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婳儿,眼底寒气逼人,暗含警告。</p> 婳儿被他目光一扫,仿佛浑身都被刀子刮过一遍,立马规矩了许多,再也不敢多嘴。</p> 张惠芬见长安张着嘴吞吞吐吐,前瞻后顾的,上去握了她的手,安慰道:“金凤,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别怕,有哥哥嫂子替你做主!”</p> “嫂子,我脸上的这块红斑,是、是……守宫砂!”长安往张惠芬怀里一扑,又开始呜呜呜,“慕白嫌我太丑了,不肯和我圆房,嘤嘤嘤……”</p> 封慕白:“……”</p> 王诚:“……”</p> 张惠芬:“……”</p> 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只有长安偶尔发出两声尴尬的干嚎。</p> 王诚挠挠头:“我忽然想起来,寨子里还有要务急需要处理,我先走一步!”</p> 张惠芬也道:“早饭的锅碗瓢盆都放在灶台上,还没来得及洗,我赶紧回去洗碗了!”</p> 说完,夫妻俩一溜烟儿跑的比兔子还快,转瞬没了影。</p> 长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