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皱眉道“军师?……月氏新王居然还有个军师?这我怎地从未听人说过……你却又怎会知道的?” 牡丹汗道:“我自然是听月氏新王属下武士说的。” 冒顿道:“他们如何说法?” 牡丹汗道:“我在暗中听他们的口气,固然将‘月氏新王’看成个了不起的英雄,但对那军师,却更是敬如神明。” 冒顿道:“此人是何模样?” 牡丹汗道:“月氏新王与那军师所在的帐幕,外面警戒甚是严密,任何人都休想闯进去,我自然也没有见着他。” 冒顿汗道:“你可曾探出他的姓名?” 牡丹汗道:“我将他们的暗哨诱出来一个,那士兵倒也骨头很硬,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肯开口。” 冒顿笑道:“你自然有令他开口的法子。”牡丹汗嫣然一笑,道:“于是我就掀起面纱,向他一笑……他就什么都说了。”冒顿抚须大笑道:“自然要说的,天下的男人,谁能抵挡你的一笑?”牡丹汗忍不住大声道:“这里最少就有两三个。”冒顿却不理她,又道:“他说了什么?” 牡丹汗道:“据他说,这位军师是个神秘人物,加入月氏新王一伙,并没有多久,不但月氏新王对他百般信任,别的人也都对他佩服的很,只是,此人终日都披着件黑披风,还用黑巾蒙着脸,谁也没有瞧过他的真面目。”冒顿道:“他的名字呢?”牡丹汗一字字道:“他没有名字,却自称‘狼者归来’。” 冒顿动容道:“狼者归来?……莫非他与本王也有什么仇恨?月氏新王此番大举来攻,莫非就是被他说动的。” 牡丹汗道:“看来只怕是如此了。” 冒顿沉声道:“他自称‘狼者归来’,隐藏了名姓,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处处故作神秘……莫非是本王认得的人?” 牡丹汗道:“单于想不出他是谁么?” 冒顿道:“他能在短时期中,便令月氏新王那般如此信任,而且瞧他的行事,也的确是又稳又狠,本王委实想不出他是谁来?” 牡丹汗忍不住又冷笑道:“你的仇人太多了,自然想不出他是谁。”冒顿心事重重,他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又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探出了什么?”牡丹汗道:“我瞧他们的人马,除了从这边惨败退回的之外,已不到千人,看来实力也不算如何强大。” 冒顿道:“哦,剩下的人已不到千人,本王倒是太高估他了。” 牡丹汗道:“所以,他们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像是正在那里等着机会,但一个个都是斗志高昂,似乎还要再作第二次进攻。” 冒顿目光一闪,厉声笑道:“等着机会……哼哼,本王焉有机会给他。” 牡丹汗道:“单于想怎样?” 冒顿沉声道:“先发制人,以攻为守,攻其无备。” 牡丹汗拍掌娇笑道:“攻其无备,取其必胜,单于之才,人所难及。” 冒顿回头笑道:“苏武呀苏武,你看本王之计如何?” 苏武叹道:“果然不愧有大帅之才。” 冒顿大笑道:“大帅之才……岂只大帅之才而已,古来之大帅,又有谁比得上本王,想那神龙氏如有本王之狠,便不致死在妇人手中,那蚩尤若有本王之忍,也不致自刎于阴山,其余诸子更何足道哉。” 苏武长叹道:“狠忍两字,的确无人比得上你。” 冒顿仰天长笑不绝,道:“能得苏武一言,当真胜过别人恭维万句。”挥手大喝道:“置酒来。”牡丹汗笑道:“待贱妾亲为单于倒。” 冒顿睥睨狂笑道:“待本王饮过这杯酒,便要杀他个落花流水,措手不及。”金杯满盛美酒,纤 手亲自奉上。冒顿一饮而尽,厉喝道:“天狼旗何在?” 天狼旗应声而来,躬身道:“弟子听命。” 冒顿道:“调度人马,准备攻击。” 天狼旗道:“是。”他还未退下,突听马蹄之声响动,一骑飞驰而来。兵士们又自厉喝道:“什么人?下马。”马上那人手舞一面白旗,大呼道:“在下奉可汗之令,请降而来。”天狼旗笑道:“咱们还未打,他们已投降了。”冒顿长眉轩动,喝道:“让他进来!”健马急驰而至,马上人翻身下马,伏地而拜,顿声道:“单于慈悲……单于慈悲…” 冒顿捋须道:“你们要降了么?” 那人顿首不已,道:“单于之才,皎如日月,我家大汗,自知莹火之光,难与日月争辉,是以命小人前来请降,从此归顺单于麾下。” 冒顿大笑道:“月氏新王倒当真不愧是个聪明人,他此刻若是不降,只怕你们部落便无一活类了。”那人伏地道:“但求单于开恩。”冒顿大声道:“好,你且回去令他列队而拜,本王立即便来受降。”那人顿首道:“多谢单于天高地厚之恩,小人们永生不忘。” 伏地而退,退后十余步,一跃上马,打马而去。冒顿目送人马远去,微微笑道:“月氏新王呀月氏新王你真是个聪明人么?” 牡丹汗含笑瞧着他,悠悠道:“单于是不是……” 冒顿大笑道:“自然是的。”笑声突顿,厉声道:“准备进攻。” 天狼旗怔了怔,道:“他们既已投降了,为何还要进攻?” 冒顿厉声道:“他们既已准备本王前去受降,必定更无准备,本王正可乘此良机进击,正好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天狼旗惊喜道:“单于果然高见。” 冒顿大笑道:“兵不厌诈,除敌务尽,这正是本王素来作风。” 天狼旗道:“对,这种人自然不能再让他活着,自然要斩草除根。” 冒顿大步行出,厉声道:“十六队留下两队防守,其余都随本王前去,待本王杀光了他们,且让天下人瞧瞧与本王作对的人是何下场。” 冒顿,牡丹汗统率人马而去,风声更惨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