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认为这不是一个人的血迹?” 杨雨觉得有些纳闷,“凶手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留下自己的血迹在上面?” “凡事没有查过之前都是有可能的,先去让技侦部门的人拿去化验,有了结果也好排除这个疑点。” “OK!” 钱逸继续在别墅里调查,在几次检查后,总觉得那个女管家好像有些刻意把自己往端木磊和端木鑫身上去调查。 按理说,一个管家应该是要千方百计的保住自己在雇主家的工作,但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处处在拆主人的台?如果不是她,自己跟林阳她们也不会想到要到这个地下室来查看。 思及此,钱逸马上打电话给在惊惧审问一干人等的林阳,让他马上调查一下女管家,以及这个端木家族做转运娃娃的具体开始时间。 差不多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林阳给钱逸回打了电话,告诉他爱思是之前给端木瑞家制造转运娃娃的设计者爱德华的女儿爱思。 爱德华可以说是转运娃娃的创始人,在当时,他做的娃娃得到了很多好评,很多人都纷纷向他求教,但爱德华并未答应,拒绝了所有人的提议。 当时转运娃娃的卖价虽然没有如今这样高,但却也是名噪一时,一只娃娃的零售价也到了两三百块钱,可以说成本不高,但获利极大。 然而,三年后,爱德华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制作转运娃娃的种类开始减少,并且换上了忧郁症,不到三个月就因为过度压抑而自杀了。 “爱思是什么时候到这个别墅的?” “去年十月十号。” 林阳顿了顿,又开了口。 “这个日子我也查过,是爱德华去世的那天。” “好,我知道了。” 钱逸挂断了电话,静静的站在别墅的楼下。 当他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头顶的吊灯里有一团黑黑的东西。 他马上找来别墅的其他佣人,拿来梯子爬了上去。 打开灯罩后,钱逸俨然看到了藏在里面的一副血手套。 钱逸把东西拿出之后,转身看了那些佣人。 “谁接近过这里?” “爱思小姐说吊灯有些问题,来碰过。” 果然是她! 钱逸拿着证物回到了警局,亲自审问爱思。 “这是你藏在灯里面的吗?” 爱思看着钱逸手中晃动的血手套,鼻腔里发出了蔑视的笑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抵赖是没有用的。” 钱逸放下证物,慢慢的起身。 “爱德华是你的父亲,他是自杀。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但若你为了这个而杀人,那你跟恶魔有什么分别?” 爱思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变化。 她不安的动着手指,自我挣扎了一会儿后,嘴边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你觉得什么是恶魔?” 钱逸对这样的笑容感到不舒服,想着要说话时,爱思流着泪讲明了一切。 爱德华自杀是真,但那都是端木瑞逼得! 当时,转运娃娃风靡一时,父亲爱德华在创作上越来越有干劲,本想着趁这个势头继续做不同风格的娃娃,以此增加竞争力,可端木家,却突然有了一个重大的变化。 说到这里的时候,钱逸打断了爱思一下。 “你说的变化,应该是端木家贩毒,是不是?” “没错!” 爱思咬牙开了口,双眼里透着一抹猩红色,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那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眼泪和汗水交织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楚了。 “就是那个端木奎惹的祸!端木瑞的老父亲端木奎接触了毒品生意,为了能够避开警方的注意,他们……他们逼着我父亲把毒品藏在娃娃里面,但我父亲抵死不从,这让端木垚气的要命。” 爱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喘的厉害。 钱逸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呼吸器,朝着她扔了过去。 爱思的脸上有着些许诧异,“你怎么知道我……” “很简单。我让杨雨查过那张人皮,血迹虽然是被害人的,但除了血之外,上面还发现了稍许的唾液。我之后调查过别墅的器材,发现你有私自用过呼吸器,而上面没有清理干净的唾液,也就证明了你是凶手。再加上我找到的血手套,你还如何抵赖?” “抵赖?” 爱思再次笑了起来,那脸上带着浓浓的绝望。 她用手撑着头,那双黑眸里除了愤怒之外,有着一抹自嘲。 “我或许是想要陷害端木家的人吧,但那也是他们活该!端木奎当初没能让我父亲从命,损失了金钱之后,就开始一直苛责我父亲,说他的娃娃做的最糟糕,以至于我父亲承受不住打击,就这么自杀了!” “那也不该去杀人!” 钱逸有些惋惜的摇头。 “爱思。其实你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要用那么极端的手段去伤害别人?难道你不知道,伤害其实是双刃剑,你在对别人动手的同时,也是对自己动手?” 爱思怔怔的看着钱逸,在片刻后,突然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我知道杀了那个家伙的时候,自己的手也不干净了。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为父亲报仇的我,已经完成了使命!” “还没完。” 钱逸短短的三个字让爱思抬起了头。 “什么意思?” “你虽然有故意杀人的动机,但你让我们破获了重大的贩毒案,这样也算是有立功表现的。等做完笔录之后,我会去找上级,商量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爱思,不管后面的路多难走,都不要放弃,因为你是延续你父亲生命的唯一!” 爱思再次落泪,当着钱逸的面像个孩子一样哭喊着。 钱逸的神色很是凝重。 虽然案子破了,但这起剥掉人皮的案子,让他明白有些人穿的再西装革履,拿掉这些外在的东西,其实丑陋的很。 就像被杀害的端木瑞,不去看他背后做的贩毒的事情,他的热情好客,简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可惜,剥掉了那层伪装的皮,他和他的家人,剩下的只有丑陋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