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晨,钱逸在家里睡觉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按下了接听键,“喂?” “松阳公寓3栋408室。” 电话被挂断,钱逸却是再没了睡下去的心思,立刻就穿上衣服前往了松阳公寓。 当他从电梯出来后,刚好碰上了林阳和杨雨。 “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啊!” 林阳忍不住调侃。 “刚才我还和杨雨再说你会不会来,没想到你这家伙还真的是到场了。” “林队,这是怎么回事?” “和你一样,我们也接到了报案电话,说是408室有很重的血腥味儿,房东怕出事,就给我们打了电话,让我们来看看。” 说着,林阳让技术科的人把门给打开。 十多分钟后,当大门被打开时,所有人都被里面惨绝人寰的一幕震惊了。 地上的血已经干涸,三名死者分别倒在沙发上、窗口以及地上。 林阳等人穿上鞋套走了进去,又从浴室和厕所分别发现了两名死者,前后一共有五名女性惨遭杀害。 杨雨戴上手套弯下腰去检查死者的伤口和血液凝固的时间,确定这几个死者的死亡之间都在十二个小时以上,根据伤口和血液凝固的时间,可以确定被杀的先后顺序。 最先被杀害的是窗口和厕所的两个被害者,而后是浴室跟沙发上的两人,最后一个就是大门口的哪一个。 应该说,大门口的那个受害者一开始并没有完全气绝,是想要挣扎着去呼救,但凶徒很残忍,在离开之前,又对着每个死者都狠狠的捅了几刀,确定他们都气绝了才离开。 这个案件可以说是钱逸碰到的案子里最为凶残的一起,也是受害者最多的。 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但很快就看到了一些异常的地方。 虽然窗口的被害人流了很多血,但那些血渍却只到窗沿下,窗子上却不沾染分毫。 根据死者受伤的部位来看,血液喷溅出去肯定会沾染到窗户,但很明显,窗户周围非常干净,就好像是被人刻意的清理过一样。 钱逸对比旁边的玻璃,觉得眼前这块颜色有些深,就找来棉签,沾水后擦了擦窗户。 果然,棉签的颜色变红了,显然是凶手害怕被发现什么。 钱逸迅速的把棉签单独放在一个塑料袋子,让杨雨拿回去后进行DNA比对,看是不是属于这几个被害者,若不是,那就说明这血渍属于凶手。 “不错嘛,你看的还真仔细。” 杨雨接过了证物,对于钱逸的表现还是欣赏的。 “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这就是刑侦人员该做的。先不说这个,这儿发生的一切过于恐怖,我建议还是把尸体先带回警局,然后根据现场留下的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信息找到她们的家属。”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 在专案组处理尸体的警员把被害者的尸体装入袋子搬出去的同时,钱逸发现地面上有着些许粉末。 他拿来赶紧的纸巾,把粉末轻轻的放在上面,小心的装入塑料袋中,一并带回了警局。 通过检查,白色粉末是毒品,窗户上的血,确认跟五名被害人的血型不一致, 杨雨经过进一步的尸检后,发现五名被害者体内都没有毒品的残留物,也就是说,那个白色粉末,极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遗留下的,对方是一个有毒瘾的人。 “前三位死者都是遭受了好几刀才死亡,有可能是嫌疑人因为毒品造成了视线模糊,无法准确的刺到被害人,以至于刀子反复的刺中同一个伤口。后两个被害者都是一刀致命,显然这个时候犯罪嫌疑人已经清醒,想尽快逃离。” 钱逸点了点头,又去询问杨锦小区监控的事。 杨锦无奈的摇头,“对方一直戴着墨镜和口罩,除了拍下了一个大概的身影之外,根本无法确认这个凶手的模样,无法追踪。” “嫌疑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儿?” “小区附近的小卖部。听那边的老板说,这个人当时买东西的手都在抖,他当时还关心了一下,结果被那个男人瞪了一眼,吓得他不敢再说话。” “他买了什么?” “冰壶、锡纸、管子、打火机。这些东西都是重度毒瘾者必备的东西,但冰壶在一般时候不过是玻璃状的艺术品,所以即便我们知道有些犯罪分子需要,却也没有办法阻止出售这个东西。” “你有问过老板,这个男人去买东西时,是否用手触碰过东西吗?” 杨锦怔了怔,“这倒不清楚。不过,老板说当时这个男人有些恍惚,打碎了柜台前的一个茶杯,脚上被碎片给划了一个口子,流了不少血呢。” “那碎片呢?” “早就带回来了。虽然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有了DNA,总是方便追查凶手的。” 在他们探讨的时候,检验科的人告知钱逸和杨锦,对方是一个罕见的血型,是Rh阴性血。 这种血型的人要是失血过多,是会要了命的,因为全国这种特殊的血型统共都不超过一百个,要找到匹配的血样,难如登天。 因为怕大幅度调查会引起凶手的注意,所以只能从拿来的小区住户的名册上去医院调取一些资料,看看能不能对的上。 杨锦自告奋勇去办这件事,钱逸则是跟林阳一起去小区那里再度进行走访。 407室的住户告诉钱逸,408室的这几个女孩儿平常玩儿的很疯,总是会带各种各样的男人回去,然后闹到深更半夜,上下楼的人家都比较反感她们,所以案发当晚,虽然屋子里有尖叫声什么的,但大家都认为这是常态,也就没在意。 钱逸拿着本子记录下这些信息,一面继续提问。 “那你们大概能形容一下当晚跟着这几个女孩儿进去的人是什么样子吗?” “这个……” 407的住户脸上显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显然有所顾虑。 钱逸马上开口安抚。 “你放心,我们会对你的证词保密,没有人会知道是你提供的线索。” “那我就告诉你们吧。我记得,当晚我回家的时候,是跟着那几个女孩儿挤在一个电梯里的,当时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帽子一直压得很低,很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