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过的头颅……会进来吗? 可是……陆过就算变成了鬼,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状态吧? 他之前全身都长满了人脸,看上去异常恐怖,但脑袋也没事啊…… 难道说……这颗头颅是另一只鬼变出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又有多少鬼怪…… 这样的情形,就算是再乐观的人都会止不住产生绝望的情绪,更何况,姜黎本就不是一个乐观的人。 虽然她知道,李慕他们也多次说过,雾集任务中的无解厉鬼只是看起来无解,其实隐藏着可以活命的生路,甚至是直接除掉厉鬼的规则。 但这次的生路……到底是什么? 山中躲月,水底捞棺…… 前半句已经被验证了真实性。 月光确实有很大的问题,陆过仅仅是被照射到脚尖就产生了极其可怕的异变。 不仅如此,许姐和陆过都看到了长得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 然后许姐就失去了形体,变得不可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黎抱着头,努力地思考着线索。 为什么许姐看到那张脸后,失去了自己的形体,但陆过没有? 为什么大家都看向了寿衣,但只有许姐身中诅咒? 只有许姐…… 姜黎忽然骇然地瞪大了眼睛,是那个! 位置!眼睛看向的位置不同! 虽然大家都看过寿衣,但视线聚焦的位置却不一样,许姐提到过……她看的是寿衣领口的位置! 那件寿衣…… 一定要再去看看那件寿衣! 它的领口,一定有一些大家没发现的东西…… 然而就在姜黎想到这个关键的线索后,她的皮肤上忽然冒出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一股强烈的不安从四面八方涌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她一样…… 这种预感让姜黎浑身颤栗,她惊恐地回过头,仔细地打量起这间祠堂来。 说起来,因为刚才慌不择路,她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这间祠堂…… 现在一看,姜黎顿时为自己莽撞的决定感到了后悔。 这祠堂墙上挂着的,是一幅幅脸色惨白的人面画像! 浓郁的诡异感侵染而来,姜黎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快凝滞了。 不……不对! 我为什么能看见画像? 这时候…… 姜黎猛然转过头,是窗户! 月光透过了木窗,一声不响地钻进了祠堂里。 姜黎呼吸一滞,她感觉到了……窗外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看着她。 屋外,一个诡异身影站在暗处,它的手上……正拿着姜黎的手机。 …… 要想个办法才行。 白研良调整了一下角度,以确保自己和许知非不会被月光照射到。 其实,月光不总是有的,月亮和云层都在缓缓移动,刚才已经有好几次月亮钻进了云层里,月光被短暂地遮挡住。 但因为不能直接观察天空,所以白研良无法确定月亮和云层的位置。 所以,他不能预计下一次的月光短暂被遮挡是在什么时候。 如果被遮挡十秒,那他和许知非就可以至少跑出七十到八十米的距离,迅速回到房区。 但如果只是被遮挡五秒,那在他们移动的过程中,就会被再次透过云层的月亮照射到。 虽然白研良不知道被月亮照射到的后果是什么,但他并不感兴趣,也完全没有尝试一下的念头。 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不直接观察天空的情况下,确定下一次月亮被遮挡的时间呢? 白研良安静地思考着。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怀里的许知非,手里握住了一把漆黑的钥匙…… …… 发现祠堂有窗户,而且月光丝毫无碍地从窗户钻进来的姜黎,立刻慌了神。 陆过的头颅……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怎么说也应该离开才对…… 姜黎缓缓地松开了抵住大门的手,她不想从正门直接出去。 希望……这间祠堂有侧门或者后门…… 姜黎在祠堂里轻手轻脚地摸索着前行,她尽量避免去看挂在正中央的那几幅人面画像。 因为这几幅画像实在太诡异了,无论从哪个方向看,他们都像是在盯着她。 侧门……后门…… 姜黎的脑子里不断盘旋着这两个词,这是她故意所为。 虽然这会让自己思维迟缓一些,但却能起到分散注意力的作用,此刻的她宁愿自己反应慢一点,也不想内心被恐惧填满。 姜黎在祠堂左边转了一分多钟,意外的发现了另一个窗户! 看来祠堂的开窗是左右相对的,右边窗户钻进了月光,但左边的窗户却一片昏暗,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姜黎心翼翼地透过木窗看出去,那是……门! 侧门! 竟然真的有侧门! 左窗正对着的,竟然就是离开这间祠堂的侧门,这个发现让姜黎喜出望外。 她赶紧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木窗,刚想爬出去……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 痒痒的…… 此时此刻,姜黎并不知道,她的背后正站在一个高大的女人,长长的头发垂在了她的头顶…… 刚才她觉得的痒,其实就是这个诡异女人的长发触碰到了她的头发。 姜黎没有回头,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她只是随意地伸手挠了挠。 她的手臂是擦着诡异女人的头发而过。 姜黎先是一怔,随即立刻浑身僵硬。 她感觉到了…… 她刚才……好像碰到了头发一样的东西…… 在自己头顶上,那绝不会是自己的头发…… 姜黎头皮发麻,寒毛倒竖,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仰回过头,刚好和这个恐怖的巨大女人四目相对。 强烈的恐惧从全身各个角落出现,瞬间将她淹没。 姜黎无意识地张着嘴,浑身僵硬得已经没了任何动作。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从刚才被她推开的木窗外伸了进来! 这只手粗暴地抓住了她的衣领,猛地往外一拉! 庞大的力量带起了呼呼的风声,姜黎的身子立刻被扯出去了一大半,只剩一双脚还搭在窗台上。 与此同时,姜黎身后的高大女人,它满头密密麻麻的头发忽然疯长! 并径直捆向了姜黎的脚腕! “噌——” 一把锋利的匕首划过一道寒光,飞快地削断了它的头发。 接着,这个人影拖着死狗一样的姜黎,飞快窜出了祠堂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