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灵锦囊,无所不装】。 白火人像如此告诉杜射,杜射大喜所望,心想要是早有这宝贝,上次哪会失去那千万财宝? 但是从古自今,世上就没有完美无缺的好事,这什灵锦囊也不例外。 白火人像道:“我有言在先,使用此物要付出代价,你且仔细听好。” 杜射紧紧攥着什灵锦囊,听白火人像娓娓道来。 什灵锦囊由白火人像交给杜射随意使用,但杜射每一次打开锦囊,必须上缴一枚【气运币】。 二十四品气运彩莲,每盛开一次产二十四瓣荷花花瓣,每一瓣皆可化作一枚气运币,而二十四枚花瓣并非全部属于杜射。 白火人像按照黄金比例分配,以15比9的方式,每次分给杜射十五枚气运币,而他则收取剩余九枚。 另外,杜射每打开一次锦囊,则必须花费一枚气运币。 以白火人像看来,花费一枚气运币,只是换取世间像尘土一样的东西,简直就是极大的浪费。 但是杜射身为凡人,喜爱的就是凡尘。 如今有了这么逆天的袋子,杜射马上就有了蠢蠢欲动的心思,不过他此刻身无分文,无法支付打开锦囊所需的气运币。 好在,白火人像应允他,可以提前预支十五次打开的次数,这也正好对应杜射这次可获得的气运币数量。 这一次可以说是万事俱备,杜射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下个异界大捞特捞一番。 因此,杜射就这样踏上了第二个异界冒险之旅。 ...... 战国,齐都营丘。 恢弘的皇宫之内,气派的大殿之上,三百乐师手持竽器,跪坐在锦织地毯上,时而摇头,时而晃身,起起伏伏,动情忘我,美妙的管乐被这三百人演绎的淋漓尽致,仿若天籁,端坐高堂的齐宣王听的是如痴如醉,犹在云端。 然而此时,在这三百人的队伍中,有一位面容精廋的先生突然像是大梦初醒。 他四下张望,面带疑惑,同时也被这百人齐奏的情景震撼了一把。 好在,周围的人无不沉迷在吹奏之中,没人发现刚才这位先生瞬间湮灭成了发光的尘埃,而后又瞬间恢复如初,也没人发现他之后的小动作。 观察了片刻,这位先生连忙坐正,拿起手中的竽,小心翼翼的学着周围的人,装模作样的摇晃起来。 先生自然就是杜射了,不过现在他可不叫杜射,而应该称为南郭处士。 不过私下还是叫杜射吧,他一时可适应不来别的名字。 杜射一边保持着安之若素的模样,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自己的处境。 这里的情景让杜射想起了一篇古文,古文内容写的是一个典故,这个典故就是众所周知的【滥竽充数】,讲的是没有真才实学的人混在行家里,以次充好赚取好处的故事。 显然,杜射现在就成了那个以次充好的南郭先生了。 不过,南郭先生凭着精明的头脑,确实是过了几年滋润日子,只要杜射照葫芦画瓢,往后这段日子应该是相安无事。 果然,杜射很快就发现了南郭先生的小聪明,他把豆子塞在了竽管里,这样竽不通气,就不会发声。 杜射在心里感叹南郭先生的精明,只学动作,就无法投入,看起来三分真七分假,但是如果真吹的话,就可以投入感情,也可以完全融入合奏之中。 既要真吹,又不能让竽发声,也只有塞住乐管这个办法了。 杜射亲身体验,吹与不吹,果真相差甚远,所以他也沿袭南郭先生,卖力的吹,仔细感受节奏,慢慢适应之后,吹奏气息与身体动作合二为一,便达到了以假乱真的高超境界。 用不了一柱香的功夫,杜射已然游刃有余。 这时,杜射一边摇晃吹奏,一边睁着眼,用目光在这处气派十足的大殿上逛悠起来。 大殿高位的齐宣王坐北朝南,而三百乐师分为两拨,东西对立,中间是十几名身穿曳地长裙,挥撒罗袖,翩翩起舞的美人。 一眼看去,十几名美人几乎一模一样,头挽飞仙髻,服装统一,玉面蜂腰,身段婀娜,在优美的乐曲声中,她们的身形轻盈飘逸,一踮一旋都极具美感,而长袖细腰所展现的柔美身姿,更似风吹柳绦,如织如诗。 竽声如酒,舞姿如仙,不知不觉中,杜射有些痴醉。 此时恰使手中的竽一个拿不住掉落下来,杜射惊醒,瞬间冷汗布满全身。 瞧一眼高高在上的齐宣王,见他正头枕手臂,侧身假寐,杜射这才松了口气。 封建时期,统治者权力滔天,可以视人命如草芥,杜射真怕被发现玩忽懈怠,欺君罔上,到时候得到一句“拉出去斩了”,那就悲催了。 想到恐惧处,杜射一个激灵,赶紧摆正姿态,继续装腔作.....啊不,是继续身心投入,卖力的吹不透气的竽。 此时看杜射那副腔调,果真像那么回事,任谁都会以为他吹的不差。 一曲宫廷礼乐,被三百乐师吹的是余音绕梁,估计宫外都能听到这优美又不失威严的乐曲。 一章吹完,下一章迎来高潮,杜射睁开眼,看到其余乐师身体起伏有变,他也跟着节奏,同时鼓起腮帮,抱着竽摇头晃脑,脸色都因此变得殷红。 突然,往竽嘴儿吹气的杜射感觉一阵通透,同时一道刺耳走调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发了出来。 杜射瞬间掐气,屏住呼吸。 怎料这时,杜射前面一人忽然大叫起身,缩起身子就在自己背上抓摸,最后竟然摸出来一粒豆。 杜射看到后,脸色骤变。 同时,那人的反应惊醒了正假寐的齐宣王,齐宣王吓了一跳,其余吹奏的乐师也停了下来。 乐政见齐宣王受惊,他连忙上前请罪:“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安抚完齐宣王,乐政连忙又转身大问:“这是谁啊?谁谁谁在那喧闹?” 刚才惊叫的那人立马跪而伏地,叩首道:“启禀大人,是南郭先生吹的怪音。” 杜射眼睛一瞪,而后骨碌急转,反手一指反驳道:“大人,分明是他无故大叫,惊扰了大王。” 那人死咬:“是他吹的怪音。” 杜射反问:“那为什么我身后以及左右三位先生无恙,偏偏你像是炸毛的鸡,一下跳了三丈?” 那人哆哆嗦嗦,竭力搜刮说辞,接着他就看到了地上的豆子。 杜射眼神一缩,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竽管里竟然滚落出数颗豆,这要是被那人说出来,一切不就都穿帮了么? 那人:“大人,小人是因为......” 不待那人说完,杜射连忙五体投地,大呼:“启禀大王,小人知错,但小人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