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8章 进击的太子奉仪8
雀跃的欢呼如出一辙,就差敲锣打鼓燃放鞭炮送行! 太子身形一滞,随即大步离开。 “李泉,去查一查这院子里的人出府都做了什么。” 当家当?他太子府何曾苛待妾室儿女?真真岂有此理! “是。”李泉恭声领命。 【太子爷又对钱奉仪上心了?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钱奉仪那张脸,饶是咱家没了做男人的宝贝,瞧了也要脸热。】 【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只是这差事却不好办。】 【太子妃那边要压着不准钱奉仪出头,就连六公子都着了道,差点赔进去一条小命;这要是知道太子爷对这母子俩上了心,太子妃还能坐得住?】 【夹板气不好受哇。不管了,咱家是太子爷的人,太子妃那边咱就睁只眼闭只眼,看钱奉仪母子俩的造化吧!】 太子倏地站住脚,回头阴沉沉看他。 “爷?” 李泉凝神等候主子吩咐。 月光如水,将美轮美奂的太子府照得彷如仙境,太子更是飘然出尘。 “熙儿到底身患何疾,怎的瞧着不太康健,请太医来瞧过没有?看那吃食甚是简陋,如何养身子!” 李泉心头一松,低声禀告。 “回主子爷,日前太孙回了仙庭,太子妃命府中素斋百日,为太孙祈福。六公子人小体弱,去经堂途中不甚落水,高烧不退晕迷三日方醒。” “府里的毛大夫给看的诊,前两日还说六公子怕是不好,感染风寒患上肺热,怕是痨症。” “太子妃恐过了病气,便叫封了六公子那边的院子养病,并未传太医。” “毛大夫医术着实不错,前两日说,六公子症状好转,暂时无有性命之忧,只是可能伤了根本,于寿数上怕有妨碍。” “太子妃心慈,便叫开了院子;又怕六公子大病初愈肠胃弱,吃得不合适了不好克化,反于六公子身子不利,便只叫做清淡好克化的吃食,给六公子将养肠胃。” 李泉口齿便给,将来龙去脉说得明白,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太子不置可否,转而又问: “钱奉仪今儿去正院做甚?” 李泉觑他一眼,皮绷得更紧,小心措辞。 “说是钱奉仪身边的大丫头不安分,鬼鬼祟祟摸到前院,还扫听您的去向,看着像是生了非分之想。” “太子妃传钱奉仪过去,大概是想商议怎么处置那个心大的丫头吧?” 【樱桃也是冤枉,挺老实个丫头,被太子妃捏造把柄杀鸡儆猴,白挨一顿板子。】 【不过钱奉仪倒是真仗义,为了护住自己个儿的丫头,豁出去跟太子妃硬碰硬,只怕以后还有的小鞋穿。】 【这后院里到底是太子妃的天下,里头的弯弯绕绕多了。就算钱奉仪抱上太子爷的大腿,又怎么能全躲得过太子妃的算计?】 “你意思是说,有丫头想爬本王的床?” 太子打断脑子里他没完没了的感慨。 他怎么不知道李泉还是个话痨! 但他说的不对。 太子府是他的府邸,他才是这里的天! 李泉心头一跳,直觉不妙,忙收敛心神小心回话。 “太子妃那边责罚的罪名是这个。只是那丫头没口子喊冤,说是给她主子去请大夫瞧病。” “可请大夫怎么又会到处打听您呢。太子妃认定她在撒谎,便叫堵了嘴打板子,又传了钱奉仪过去。” “钱奉仪瞧着虽有些憔悴,却并非那丫头说的那般病重。” 李泉解释完,屏息等太子反应。 “为母则强。” 好一会儿,太子才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回小院,对那双倔强的母子有了改观。 “把我的晚膳也摆到,”太子再度卡壳,不满地蹙眉。“小六那里,我陪他用饭。” 他的份例如常,鸡鸭鱼肉皆有,所以他才没注意到府中的变化。 想来太子妃也不敢叫他为死去的儿子茹素守孝。 他过去陪着,那对母子也能跟着吃得好些,省得总背地里骂他做爹不合格。 明明当他的儿子是享福! 太子按捺下兴起,虽急着回去扳回一城,又担心会被那口无遮拦的女人气得食不下咽。 怀着这份纠结难解的心情,他又嘱咐一句。 “去问问府里的大夫,熙儿能吃什么,叫做得精细些,快点做了送来。” “是。” 李泉不敢耽搁,喊来徒弟跟在爷身边伺候着,他亲自去跑一趟。 府里的猫腻他知道一些,别人去只怕使唤不动,他可不敢再触主子爷的楣头。 终究这府里头是要听太子爷的! 太子风驰电掣回转,才进小院,恰好碰见个丫头自厢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包袱,走路姿势瞧着有些不对。 “给爷请安!” 樱桃不意太子竟然杀个回马枪,惊得两腿一软,差点跪下! 【天!太子爷怎的又回来了?可千万别认出我,我可不想真背上勾引太子爷的黑锅,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主子的!】 淡淡的药油味随着夜风传来,太子睨她一眼本欲越过她进屋,脑中浮现她的声音后,他顿住脚。 “这么晚了,你上哪?” 清淡的声音如同巨雷,劈得樱桃一个激灵,下意识把包袱往身后藏。 【糟了!叫太子爷知道主子叫我偷偷去当铺当东西就完了!有了,就说是我偷的,跟主子无关!反正我今天已经被太子妃打过板子,再受罚我也认了!】 噗通一声,樱桃结结实实跪下,浑身哆嗦着认罪。 “回,回爷的话,我,我想出府。” 不等太子追问,她主动交代。 “太子爷饶命,我全招。我偷拿了主子的财物,想拿出府去转卖。求求您饶了奴婢的家人,他们并不知情。” 似才想起来似的,她又补充。 “也别告诉主子。主子心善,今天才为我求情忤逆了太子妃,是我对不起主子。我认罚。” 太子静静看她砰砰叩头,身上药味愈发浓郁,还弥漫起淡淡的血腥气。 是身上的伤口裂开了吧? 这倒是个忠心的。 只是那女人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叫个带伤的丫头出去跑腿!没人可用了? “起来吧。” 他淡淡开口,望着夜色里黑黢黢的小院。 正房里一灯如豆,寒碜得叫他有些迈不进步子去。 “你叫什么?” 樱桃才惊疑不定地爬起来,闻言又噗通跪下去! 【太子爷不会真的要收用我吧?我宁死也不会背叛主子的!】 “奴婢知罪,求太子爷责罚!” 沉闷的砰砰声一下重似一下,像是要把她的脑壳生生磕破,最好连脸都毁了,省得被他惦记。 “滚回去!” 太子不悦离开,不想理会这个一根筋的丫头! 他岂是那等急色之徒? 气煞他也! 这院子里的人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