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见到王学礼，王学礼的班主任就给我们介绍说：“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众所周知，大学里头攀比很严重，但是他从不和人攀比，省吃俭用。在读书方面，他也很用功。”　　言谈间，我们来到了图书馆。　　他正好在这图书馆做兼职。　　每个月兼职赚取的费用少得可怜，不过听他们老师说，他是本身就喜欢这个地方，所以就算是没钱让他在这里干，他也很乐意。　　如此优秀的一个男生，姐姐真的会是杀人犯吗？　　怀着种种好奇，我们见到了他。　　见面之后，我有些震惊，他长得比他姐姐王爽还要好看，简直就是貌似潘安。他也是彬彬有礼，见到老师，立即起身打招呼。　　在他老师的引荐下，我们认识了。　　“我们这次过来，其实是想要向你了解一下你姐姐王爽的。”　　一听说是关于他姐姐的，原本温文儒雅的他立即变得紧张了起来：“我姐姐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没有，你不用这么紧张。”　　他这才松了一口长气，说道：“那就好了。听说姐夫刚过世，她现在应该很难过，唉。”　　“我们这次过来，主要也是因为你姐夫被杀一事。”　　听我说到这里，聪明的王学礼随即明白，问道：“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我姐姐吧？”　　小刘直言不讳：“是的。”　　听到这话，王学礼随即皱起眉来，挺大了双眼，震惊不已：“那不可能！我姐姐不可能会杀人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姐姐有晕血症，你们都不知道吗？她没有跟你们说嘛？除了晕血症，她还有先天性心脏病，心脏一直都不太好。”说到最后，他急得就快哭出来。　　如果是真的，那么王爽杀人的可能性真的是很小了。　　就在我忖度的时候，小刘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症状吗？”　　“你这是什么话？”王学礼不高兴了。　　我急忙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我同事的意思是，你姐姐是不是特别容易忘事儿或者忘记别人？”　　他想了想，随后就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　　我不禁回过头去，和小刘对视一眼。　　既然没有那种症状，她为什么要装呢？还装得那么像。不过没准她是真的忘了也有可能，那并不是重点。　　我就抛却了这一点，不再提及，反是问道：“那么你了解你姐姐和你姐夫平日里的关系吗？”我知道他们关系并不好，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就想试探一下，看这个王学礼是否老实，会不会撒谎？！　　他低下目光，沉思片刻后，才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关系不太好。姐夫那个人比较小气，所以他们经常会因为一些琐事闹不和。唉，其实在半年前，他们就分居了。原因很简单，性格不合。”　　看来他的话还是可信的。　　经过一番询问后，我和小刘一致认为，王爽有可能真的不是凶手。　　反倒是死者于东，像是有点死有余辜。为人自私而又小气，平日脾气又那么暴躁，搞得老婆离开他，还惨遭横祸。　　回到车上后，我的心情很是沉郁。小刘想必也是一样，所以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更是没有过多的动作。　　静静的坐了几分钟后，小刘就转过头来，望着我的侧脸，问了句奇怪的话：“吕警官，你说会不会是天要收他？”　　我笑了，抬起头，看着车的顶部，叹息道：“唉，你真的相信神神怪怪什么的？”　　“我们昨天晚上碰到的事情那么奇怪，那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啊！”　　小刘说得也有道理。　　昨天那声音，我俩明明都听到了。　　这就让我很头疼了。　　靠着椅背沉思之际，我突然有个大胆的设想：于东之所以遇害，会不会是因为他省钱也听到那奇怪的声音呢？　　这想法，稍纵即逝，一闪而过。　　黄昏，我们两人又回到警局，对那些指向王爽的证据看了又看。　　其实王爽还是有很大的杀人的可能性的。因为在现场，确实是有她的指纹。不过在口供里，她声称那应该是她早前去帮于东收拾房子留下的。　　这么解释，也是行得通的。　　以她那个人，偏善良又偏软弱的可能性，真的有可能这么做。除此之外，就是她那不在场证据，其实看起来也很充分。　　当时她在教堂，教友都能出面替她作证。详细基督耶稣的人，应该不会撒谎吧？！　　综合了这些后，我在很大的程度上，排除了王爽杀人的可能。　　于是我问小刘说：“除了法医，还有谁觉得杀人的是我王爽？”　　“于东的母亲，林典玉。不过林典玉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那么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婆媳关系不好，所以林典玉才觉得王爽就是杀人凶手呢？”我问。　　小刘不假思索道：“有这个可能。”　　于是我们找到了林典玉，想要从她这方面，再了解一番情况。省得她真的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王爽就是杀人凶手。　　比如在现场曾看到王爽之类的。　　来到林典玉住的地方后，我和小刘两人暗暗唏嘘。　　“真想不到他竟然让唯一的母亲住在这种地方。”小刘轻声对我说。　　这个片区的房子都是很老的房子了，很多都是危房。而这里的住户，也都搬得剩不下几家。　　林典玉就是其中一家。　　找到她家后，我们就看见她正坐在门槛上，佝偻着背，一边坐着塑料工艺品，一边抹着那在脸上纵横的老泪。　　这幅情景，看着让我有些心酸。　　每个人都有妈，难免都是会有些感同身受的。　　在我们走近时，她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小刘，唤道：“刘警官。”说完，她就要站起身来。　　小刘忙走近过去，说道：“您坐。”时至此刻，我才明白小刘为何一直坚信林典玉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林典玉从屋里头搬出两张做工粗糙的小凳子，上头虽有木刺，我们也毫不嫌弃的坐下。一边问，我们一边帮她做着这廉价的工艺品。　　据说这些小玩意，要安装十个才有一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