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的高度和受害人的瘀伤位置正好符合,配合瘀伤的位置,这意味着两个受害人都是被仰卧式的拖拉到窗前。我像一个滑稽的小丑一样立刻躺在了地上,手脚以无力的状态四处摸索,当我的头扭转到床下时,注意力集中的状态下,就算是没有强力的灯光,一个微小的证物被我一眼看到。 我连滚带爬的将手伸进床下,欣喜若狂的抽出手来。郭帆和赵雨濛看到,立刻围了过来,想看看我究竟有什么发现。 “刘夏,有什么发现吗?” “线索。” “这也算线索?” 这是一个商品袋的一角,质地偏硬,大概有小拇指甲一半大小,面对这样的东西,本来有些惊喜的郭帆和赵雨濛瞬间失去了兴趣。 “线索是真相的钥匙,它是线索的钥匙。” 强烈的第六感让我表现的有些自负加闷骚,我将袋子拿到鼻前轻轻的嗅了嗅,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小时候常玩的游戏,嘴角不自主的勾起一个笑容,一个转身就冲到了房间的卫生间中。 郭帆和赵雨濛都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苦于房间内没有线索,索性和我一探究竟。而我,站在卫生间中,对着镜子,仔细的观看它反映出来的我。 尸体的血在我的背后已经凝固,甚至我的脸上多少也有些血迹,整个身体都被大雨淋湿,说实话,浑身湿漉漉的冒然跑进案发现场是有些身不由己,在某种程度上是会破坏现场的,不过时不我待,如果今天来的警察是两个老警察,可能我这一举动就要被控告了,不过还好,赵雨濛和郭帆还算是个菜鸟,不但没有阻止我,还和我一起探查。 我看了看手上的鲜血,又看了看镜子,苦笑了一下,打开了水龙头。 “你小子,这可是受害人的房间,你竟然要洗手?没搞错吧!” 郭帆见我的举动刚开始有些不解,当看明白后,怒火中烧,上前就给我推到了一旁,抬手就要关水。 “别碰!” 我怒吼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让郭帆瞬间停了下来,疑惑和鄙夷的朝我看来,这一次,赵雨濛可能觉得也不没有理由再帮我辩解了。 “快看,快看。” 卫生间里的水龙头带着热气打开,镜子上慢慢出现了一些笔画,认真看去,密密麻麻的竟然是一连串的数字。 “9466474683868582674364543634” “这是什么?” 郭帆和赵雨濛反复念叨着镜子上的数字,疑惑的朝我看来。 跟我猜测的一样,床下的塑料包装材料就是记者急中生智给我留下的线索,那味道明显就是肥皂的香气,镜子玻璃上用肥皂留下的痕迹,靠水蒸气就可以显现出来,此时,我只能欣喜来的还不算晚。 “记者留下的数字啊。” “我还不知道是数字啊,我说这数字是什么?” “通往真相的钥匙。” 郭帆刚才的无礼和现在的高高在上般的询问,让我懒得为他解析,虽然,一时间我也没有解析出来。 我没有时间和郭帆拌嘴,一个又一个线索如同海啸一般冲击我的大脑,我不顾众人疑惑和恐慌的眼神,从卫生间再度冲到房间中间,看着房间内的一切摆设。 我尽力的回忆我的房间内的摆设,热水壶、茶几、沙发、电脑、烟灰缸,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配套,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摆设方式,房间里除了我郭帆和赵雨濛所带来的血凝脚印,别无其他额外线索。 “刘夏,有什么发现吗?” “记者的所有东西都没有了,房间太干净了,这算发现吗?” 但是房间干净的太蹊跷,所有的陈设摆放都高程度的还原,就和房间从未被入住过,却每天被精心打扫一般。太过于完美的掩饰,就是漏洞。 “能让房间这么干净,又熟知物品摆放顺序的,只有一个人。” 郭帆听着我和赵雨濛的对话,立刻将所想的事情脱口而出。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只浮出一个人的面孔,那就是面色狰狞的保姆胡小姐。 一个熟知房间摆设,又有些洁癖的人,完全符合现场所留下来的天大漏洞。 “如果保姆真的是凶手的话,那女主人就有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女主人的安危颇为在意,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个恐怖的场景,印象里见到保姆的最后一眼就是她搀扶着女主人回到了四楼。 我心中一紧,来不及解释,立刻冲出房门朝着四楼跑去。一行人懵逼一下,见到我们三个都跑去四楼,也都紧跟在了身后。 当我们走到四楼走廊的时候,“轰隆隆”的一声雷鸣猛的响起,声音的威力巨大,似乎贯穿了整个鬼堡,所有的玻璃都跟着共鸣,一瞬间鬼堡本来就昏暗的灯全部熄灭。 光线的瞬间消失让我的眼睛一时间难以适应眼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耳朵却能听见周围人的骚乱。我屏住呼吸认真的聆听这黑暗中的声音,生怕女主人的房间里再有什么异样。 “这怎么了?忽然停电了?” “雷劈的吧,怎么办啊这......” “安静!” 我一声呼喊,现场的骚乱立刻停止。此时的众人并不是在配合我的情绪,而是人在无助和恐惧的时候最容易接受别人的命令,一时间,整个鬼堡都安静的异常,除了鬼堡外的风雨声外和人们的喘息声外,只剩下地板和墙面传来的异样杂声,像一些虫子爬动的声音,那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每近一分,人们呼吸的声音就减慢一分。 杂音越来越近,直到完全靠近我们的时候,忽然,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了一声尖叫! 听着尖叫的声音,我们急忙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脚下的路,朝着房间冲去。 黑暗中手机上的手电让我们难以将周边所有的情况都掌握的清楚,门没锁!我率先在前,快速的打开房门。 女主人的房间里同时是黑漆漆一片,甚至还故意被拉上了窗帘,空气中弥漫着氯丙嗪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还有一股时有时无的坏疽味道,我拿着手机照亮,小心翼翼的朝着房间里走去,郭帆和赵雨濛就站在我的身后,剩下的一行旅客也畏畏缩缩的一个贴着一个,跟着我们走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我却只能借助手电看清眼前的一点位置,当手机的光照到卧室中间的大床时,整个被鲜血染红了的床单一瞬间映在我和众人的眼前。 “啊~~~!!!!” 当我和赵雨濛将手机的光亮投放在床上的瞬间,我的身后传来了刺耳的尖叫。 此时卧室床上的景象就如同阿鼻地狱一般,床上一名无头尸体安静的躺着,从穿着上我能分辨出她就是鬼堡的女主人,我们只能看到女主人优雅的身躯安详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睡袍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借着微弱的手机光芒我依旧能看清她身上白皙的皮肤,她的脚拇指外翻,借助手电光芒勉强能看到一些茧子,这是芭蕾舞舞者的象征,就算是死亡后,也是那么的高雅。 我知道,我来晚了,在我涉及案件的过程中有出现了一个枉死的人,从刚刚的叫声开始到现在,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我认真聆听过黑暗走廊里的声音,房间里没有出去过人,凶手很有可能还在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