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梅对我招了招手,两个人蹑手蹑脚,踏着柔软的积雪走出了营帐,留下了阿紫,方国华留守。 追杀我们的很可能是阴阳教手下的那些信徒。 阴阳教那些信徒的实力我是领教过的,他们也许每个人的实力并不算特别强大,不过聚沙成堆,凝聚在一起的战斗力相当的可怕,我甚至一度怀疑是蓬莱国的国家特种部队。 这会儿我们走出了营帐,爬到了山坳的风口上,居高临下,眼前的景象一览无余。 眼下短短三五百米的距离,我甚至可以看清对面那些人的打扮。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被他们发现,在这个没有足够岩体的地方,几乎是成了活靶子。 我看的清楚,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有枪。 这会儿正一步步缓缓的朝着我们这边逼近,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我心头狂跳,比任何似乎都要紧张的厉害。 我正要准备祭出起尸铃,身旁的左天梅止住了我的动作,对我小声的道:“放近了再打!”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与左天梅一起趴在雪地中,静静的观察着前方的敌人. 近了,更近了!三四百米的距离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到了起尸铃威力衍生最大化的距离,我口中默念咒语,祭出起尸铃,叮铃铃一阵阵铃声在虚空之中飘荡,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是吱吱呀呀的琵琶声。 那群人先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随后脖子上喷射鲜红的血液,人和脑袋就这么分离开来。 左天梅的琵琶声有股一道道看不见的利刃,化为满天的剑雨切割人体要害,将这些人的肉体肢解开来,或是人头落地,或是被拦腰截断,一时之间血肉横飞,死状凄惨,鲜血就好像是高压水泵一样喷射出来,将脚下的雪地浸染的通红。 起尸铃的铃声拥有着强大的束缚之力,这些人被铃声束缚住之后动弹不得就好像是待宰的羔羊,连逃跑都不能,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肢解却无法做出丝毫的抵抗。 这群阴阳教的教徒临死之前,他们的脸上多的只是恐惧与错愕。 他们原本是打算都偷袭后人,却没有想到被我们后发先至,先下手为强。 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是大事不妙,铃声和琵琶声将周围方圆百米全部笼罩,化为绞肉机,没有一人可以逃脱。 这几乎是单方面的杀,敌人只有二十多个,十几个呼吸之间全部被我和左天梅联手干掉,铃声和琵琶声渐渐稀疏,一时之间整个天地又恢复了宁静。 我依旧是将起尸铃紧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原本地面被鲜血染红,满地的碎尸碎肉,触目惊心。 不少人被左天梅的琵琶声肢解,尸体被开膛破肚,里面脏器,肠子等等都滚了出来,更是恶心至极,看得人只想吐。 我已经习惯了血腥的场面倒是无所谓,反而是由于杀掉了这些天一直追杀我们的阴阳教的信徒,心情居然愉悦之极,变态似的吹起了口哨。 左天梅这会儿也走到了这片浸满了鲜血的雪地上,对于这些尸体她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这些人身上的登山背包。 她走到其中一个背包面前,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却是一地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碎块。 左天梅看到这些幽绿色的碎块,峨眉一皱,喃喃道:“虫卵!之前在冰洞中那干尸身上找到的虫卵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身上……” 她看到这些已经变成了碎块的“夜明珠,”脸色有些凝重,我立刻明白,这群该死的阴阳教教徒定先我们一步进入那个冰洞之中找到了这些“夜明珠,”我们之前在冰洞之中发现的脚印估计也是他们留下来的。 他们将这些会发光的珠子当做了夜明珠一样的宝贝爱不释手,唯恐丢掉,居然随身携带了出来,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我胡思乱想着,朝着左天梅身边凑了过去,盯着左天梅面前的夜明珠碎片。 那拳头大小的幽绿色的“夜明珠,”此刻化作鸡蛋壳一样薄薄的碎片,散落在雪地上,虽然晶莹剔透散发着幽绿色的光泽就好像是真的夜明珠似的,却是毫无用处。 这些“夜明珠”碎片上还残留着粘液一样半透明的液体,看到这里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之中陡然出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这种类似“夜明珠”一样的物质,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冰洞之中那具干尸的口中。 我从地上捡起了一片夜明珠的碎片,放在鼻子面前嗅了嗅,又将碎片上犹如粘液一样的物质挑了少许放在手心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蛋白质,犹如鸡蛋之中的蛋清,想到这里,我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其实这“夜明珠”就是卵,一种未知生命的卵,就好像是鸡蛋一样可以孕育出生命来。 我正呆呆的陷入自己的构思之中的时候,左天梅拖着一个阴阳教的教徒过来了。 她这个女人果然好手段,留下了一个活口,并且肢解了对方的一条腿,让敌人逃不了,任由左天梅这个女人拖着他的一条腿在雪地上走来走去。 这个阴阳教的信徒意志还算坚定,纵然是以为内疼痛而脸色惨白,细小的汗珠一层层的从额头上滴下,却硬是一声不吭。 我回过神来,暂时放下心中那些可怕的猜想,走到这位俘虏面前,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俘虏一条腿没了,所以只能是躺在雪地上,双手被左天梅给扭断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左天梅,充满了凶狠和仇恨,除了因为疼痛而冒着冷汗,对于我的问话只是哼哼一声,不加以理睬。 我见到这种情况,或许是认为他听不懂,扭头看向阿紫,阿紫点了点头,用蓬莱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