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吉只觉得自己心脏狂跳,双腿发软,大脑中空白一片,浑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郑晓程居然真的杀人了!面对一个女性,他毫不犹豫的把刀刺进了她的心脏,动手之前甚至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噗通”一声,孙吉坐到了地上,眼中露出无限的恐惧,好像那把还在滴血的刀下一秒就会刺进他的身体一般。 “你们只要老老实实的配合我,我保证事成之后把你们带出去,而且今后再不会让你们看到我。可是你们如果心怀鬼胎,想耍什么手段的话,也别怪我心狠!”郑晓程慢慢悠悠的说道。 足足用了五分钟,孙吉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可是双腿犹自打颤,几次想努力站起来,却都力不从心。而那个向导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蜷缩在地上抖如筛糠。 杀了人的郑晓程就跟没事人一样,用刘文霞的衣服擦净了刀上的血迹,然后起来用匕首一指孙吉和向导:“去!在旁边挖个坑把尸体埋了,你们不希望她的血腥味引来什么野兽吧?” 面对着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众人都吓怕了,再没有什么群起而攻之的信心和胆量。虽然孙吉怕的腿直打颤,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和向导爬起来在一块略平整的地方用铲子挖起土来。 人在害怕时手脚的配合度明显下降,一个坑用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挖好,郑晓程已经是满脸的不耐烦,有些急躁的催促道:“赶快把尸体埋了,再耽误时间就真把野兽引来了,到时谁也活不了。” 在抬着刘文霞尸体放进坑里的时候,向导终于扛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哭了起来。一个男人就这么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他并不是为了刘文霞哭,而是叹息自己的命如此倒霉,好好在家待着多好,干嘛出来挣这份钱?没来由的惹上了要命的魔鬼。 被向导一哭孙吉也感觉有些伤感,他在坑前对刘文霞的尸体还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才将土撒了下去。 郑晓程一直都在一旁冷眼看着,缓过神来的高栋和刘成涛也过来帮忙将刘文霞的尸体掩埋好。 一行人再次出发,向导在前带路,郑晓程跟在了最后,为了防止其他人有什么小动作,这次他加了小心。 走出不远后他们就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坑前,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唯独郑晓程一点都不意外。绑好绳子,他胁迫众人依次下到坑下。不过一到坑底,郑晓程的神色就变得紧张了许多,他嘱咐众人一定要按他说的做,否则很容易惹来必死的麻烦,至于是什么致命的威胁,他并没有说。 之后一路前行,他们就到了大树杜鹃王这里,正当几人被如此巨大的怪树惊呆的时候,郑晓程忽然从众人身后下了黑手,他用工兵铲猛击高栋的后脑,高栋毫无防备一头栽倒,紧跟着他又打向了刘成涛。 事情发生太快,刘成涛还没回过神也被打倒在地。这时孙吉和向导才发现了郑晓程开始对众人下毒手,向导情急之下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求生欲望,嚎叫一声撒腿就跑,孙吉则被吓得腿一软瘫倒在地。 郑晓程并没有去追向导,而是阴笑着走进孙吉。孙吉虽然有胆量探险,可当他面对杀人犯的时候却已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像向导一样逃跑,而且他脚软的也跑不了。他只能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求饶。 可能是看到孙吉如此一副怂样让郑晓程降低了对他的杀意,他犹豫了一下改用绳子把孙吉给捆了起来。 完事郑晓程在树枝上挂了一根绳,然后点着了一个露营灯挂在了绳上,之后就去观察那棵无比巨大的大树杜鹃。 孙吉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不过很快郑晓程就离开大树,他将昏倒在地的高栋拖到了树旁,看着一脸恐惧与茫然的孙吉说:“一会要忙好久,就剩我一个人有点无聊,留着你也好,跟我聊聊天。”说完,还对孙吉笑了笑。 这一笑令孙吉毛骨悚然,他现在眼中的郑晓程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神经病。原来他没对自己下手不是可怜自己,而是为了留下一个说话解闷的伴。 郑晓程从包里取出一些事物放在了树下,不过是在黑暗里,孙吉看不清是什么东西,随后他又拿出一个碗状的东西放在了高栋身体旁。 看着郑晓程在自顾自的忙碌,孙吉顿时就有一股不好的感觉,恐怕这家伙接下来会干出更令人恐怖的事情来。 郑晓程的确没让孙吉失望,好像准备工作做完了,郑晓程走到高栋的身前,两脚分开跨在高栋的身体上,顺手就从腰间抽出了那把匕首。 孙吉惊惧不已,声音颤抖的问他:“你、你这是要干什么?他可没、没得罪你啊,难道你连无辜的人也要杀吗?” 郑晓程弯腰揪住了高栋的头发,一用力就把高栋的头扬了起来。此时高栋的脸正对着孙吉,还有因为仰着头而露出的脖子。 “其实我不想要你们的命!你们跟我又没仇,我也不是杀人狂,杀你们对我们没什么好处。”郑晓程一边用刀在高栋的喉咙上比划着,一边对孙吉说:“不过我需要人体内的血液,而且一个人的不够,我需要很多。”说着话只听“嗤”一声刀子划过肉体的声音,郑晓程轻描淡写的割开了高栋的喉咙。他下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牲畜。 血如泉涌一般喷洒而出,正好落到郑晓程放在高栋身前的碗中,“哗哗”之声犹如往里倒水一般。 “啊~”孙吉发出了恐怖的大叫,他看到高栋的身体由于大量鲜血涌出而开始不断抽搐。在这一刹那,孙吉被吓得尿了裤子,全身抖如筛糠,嗓子都叫哑了还依然张着嘴干嚎。 而这时郑晓程抬头竟然对孙吉邪邪的又笑了一下。 孙吉感觉自己就要精神崩溃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他面前被割断了喉咙,这恐怕是他这辈子见到过的最恐怖的事情。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魔鬼!”孙吉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描述郑晓程,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人。 “我也是没办法!”郑晓程对孙吉解释:“把血放干是死,割断脖子也是死,何必让他痛苦呢?我这么做也是帮他。” 这种话说出来简直没有了半点人性,孙吉内心已经充满了濒临死亡的绝望。 看到碗中的血超过一半,郑晓程扯下一块胶带迅速的在高栋脖子上绕了几圈,看到血止住了,一松手便将高栋的身体扔在了地上,而高栋此时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拿起那只盛满了鲜血的大碗,郑晓程竟是显得格外兴奋,他端着跑到树前,拿起一把刷子小心翼翼的开始把碗里的血刷到树身上。他的动作既轻又仔细,仿佛在粉刷一件艺术品,把一旁的孙吉看得是口瞪目呆。 很快一碗血刷完了,郑晓程又到了高栋尸体前,用刀挑开裹住的胶带,再放出一碗血后再刷到树身上,来来回回就重复这个动作而乐此不疲。 等到高栋脖子处的伤口凝固了,郑晓程又将高栋的衣服豁开,用刀在他身上乱刺乱切,只要能放出血来,他根本不在乎去虐待一具尸体。 眼看着高栋的身上被郑晓程折腾的再也流不出鲜血了,孙吉浑身就是一个机灵,他不知道是不是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了。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竟然响起了枪声,开始还只是几声,可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一片枪响,孙吉顿时感觉来了希望,能有这么多枪,来的人不是武警就是部队。 郑晓程好像看到了孙吉眼里的希望光芒,他冷笑着对他说:“别指望了,他们枪响的跟过年放炮似的,肯定是遇上大/麻烦了,这下是有来无回啦!你应该感觉到幸运,你的命比他们活得久!” 这番话说得孙吉眼里立刻黯淡下来。 不过郑晓程说完后没有再继续去刷血,而是跑进了黑暗中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去干什么,好一会之后才再次回来。 本来在郑晓程消失的时候,孙吉想到了逃跑,不用说肯定是有人来救他们了。可是一想到刚才郑晓程的话,再听已经开始减弱的枪声,他又没敢。郑晓程处心积虑的到这里来,必然有所准备,没准跑了死得更快。 不过刚才的枪声给了孙吉一股强大的求生欲,他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和郑晓程好好谈谈,没准付出一些代价能换自己一条命也说不定,于是他便主动和郑晓程说起话来,内容无非就是用钱用利益来说服郑晓程放过自己。 之后的事情我和赵金扶就都知道了,我们当时听到的对话就是孙吉正在和郑晓程讲条件。 我和赵金扶听了孙吉的话,对整件事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了解,很多细节和我们当初预测的差不多,现在的问题就是要解开郑晓程做这些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隐瞒的是什么秘密。 不过想要撬开他的嘴我们还需要找到有效的办法,于是我提示赵金扶可以先去检查一下那棵树,看看郑晓程在树上抹人血究竟是搞什么鬼。 赵金扶和我的想法一致,于是我们俩来到了之前郑晓程涂抹人血的那块树身前。 靠近了我们俩才发现,这树身很不寻常,它不像同类的大树杜鹃王一样表面是一层树皮,虽然坑坑洼洼但总体是平整的。而这棵树的树皮竟然是褶皱的,一道一道就好像波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