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鸣将此前发生的一切联系在一起,当即,脸色惨白一片。 中计了,好一个一箭双雕,于锦新真是手段高明啊。 既不费一兵一足,轻而易举,铲除他的势力,掳走他的女人。 一想到这,他气得挥拳往墙上狠狠一击,墙都是没什么问题,他也没有问题。 他是鬼,一个没有实体的鬼。 电话里传来老高着急的呼喊声,鹿子鸣好像恍如未闻,征愣在原地。 每一次,每一次,夏雨,都会在他离开的时候受到伤害,他却没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他闭上双眼,一地无声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混着雨水,悄无声息的滴落在地上。 韩秉炀安慰的拍了拍鹿子鸣的肩膀,投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老高,原地待命,守着。” 鹿子鸣恢复了自信的神色,按了一下挂断。 他敢笃定,于锦新会主动打电话了,因为于锦新的最终目的,是灭了他。如果他侥幸没死,那么宋夏雨是唯一能够挟持他的筹码。 果然不出鹿子鸣所料,电话响了。 “桓宇大厦,四十八楼,左边最后一间。”对方只说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恒宇大厦,于锦新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抽着普通人穷尽一生的积蓄也买不起的雪茄,吹起一层层烟雾。 “于总,你猜鹿子鸣会不会来。” 余锦新优雅的将烟蒂往地上一扔,邪妄一笑:“他已经来了。” 鹿子鸣重重一脚踢开了门,瞬间灰尘四起。 “余锦新,将宋夏雨交出来。” 余锦新对鹿子鸣过激的行为也不恼,径自开口:“你连命都没有,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跟我交换。” 鹿子鸣阴鸷着眉梢,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的确没什么可换的,不过......” “不过什么?”余锦新扭过身,淡漠的说道。 “正因为我连命都没有,我才可以与你谈条件。” 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余锦心一阵狂笑。 鹿子鸣向没听到似的,他直直走过去,坐在余锦心的对面。 一股强大的气场使余锦心手心湿润,心里打起了鼓。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令人感到窒息,仿佛心狠狠的被揪住。 鹿子鸣依旧是一张冷峻异常的脸,他没有说话,沉默无疑是他最大的武器。 余锦新沉不住气了,他率先开口:“还是之前那句话,你拿什么跟我换。” “你想要什么?”鹿子鸣抬了抬眼帘,淡淡的说着,巧妙的将问题抛了回去。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力拖延时间,降低余锦新的警惕,救出宋夏雨。 “我要......” 宋夏雨睁开眼睛,发现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手脚被捆绑着,苏羽和莫妮耀也不在身边。 她查看了周围的环境,发现有人拿着枪看着她。 凭她一己之力,难逃生天。难道鹿子鸣出事了,这个想法一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立即就遭到了否决。 不会,假如鹿子鸣出事了,那她就会立即死,反正也毫无价值; 如果他没事,那么很快她就会被押解出去,成为要挟他的筹码。 她一定不能成为鹿子鸣的绊脚石,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会自我了断。 韩秉炀带着人来到了恒宇大厦的底楼,子鸣猜得没错,果不其然,这里派得有人看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为手枪带了消声器,猛地,手一挥,一次干掉了门口把守的两个人。 一脚将门踹开,趁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行人,快速出手,开枪打死了他们。 宋夏雨看到眼前的一幕,吃惊得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眼睛呆愣的看着。 韩秉炀俯下身子,伸手撕开了贴住宋夏雨的胶布,并解开了绑住她手脚的绳子。 宋夏雨得以脱身,她活动了下手机,急促的开口:“苏羽,莫妮耀呢?” “子鸣已经派人去就他们了,现在,立刻,你跟我走。” 一把将宋夏雨从地上扯起来,背上她,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里。 手机传来一条简讯,鹿子鸣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 他冷厉的眸子射出一道精光,迅速移动,掐住了余锦年的脖子。 “余锦年,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咔擦一声,脖子断了。 鹿子鸣,低头一看,此人,不是余锦年,而是个替代品,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而刚刚一刹那,余锦年的手下也逃了,鹿子鸣凤眸一眯,不见了。 鹿家别墅。 宋夏雨在客厅来回踱步,担忧的转来转去。韩秉炀眼睛都要花了,来来回回,宋夏雨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 他无奈的抚了抚额头,苍天啊,大地啊,劈死我吧! 刷的一下,天空打起了雷。 韩秉炀悻悻的开口:“不用这么搞吧!” 突然,客厅出现了个人影,俊美无双,贵气天成。 宋夏雨猛地一下蹿入了鹿子鸣的怀里,眼泪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委屈,担忧,害怕,一下子涌入了宋夏雨的胸腔, 她晶莹的泪珠一一洒在了鹿子鸣的衣衫上,眼泪鼻涕任意的擦在他的身上。 鹿子鸣似乎毫不在意,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心疼的抬起宋夏雨的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怜惜的为她拭去眼泪,似乎要抹掉她所有的泪痕。 “傻丫头,别哭了,你哭得太难看了。”鹿子鸣戏谑的开口道。 宋夏雨一听,哭得更加厉害了,眼泪像开闸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 她挥舞着拳头使劲捶了捶鹿子鸣的胸膛,看似大力,实则她收了几分力气,哪舍得打他,只是象征性的捶了下。谁叫他不知好歹,说她丑的。 “宝贝,别哭了,你哭,我这里好疼。”鹿子鸣抓起宋夏雨的手,往心口的方向放下。 噗嗤,宋夏雨笑逐颜开,眼泪瞬间没了踪迹。 圣人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翻脸比翻书还快。 韩秉炀在旁边硬生生的咽下一袋狗粮,被秀了一脸。 他眉峰紧蹙,“拜托,你们顾及一下我这个孤家寡人!” 宋夏雨脸颊飞起火烧云,害羞的将手从鹿子鸣的手中抽了出来。 哪知道,鹿子鸣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越紧。 “怪我罗。”鹿子鸣赏赐似的丢给了韩秉炀一个眼神,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鹿子鸣看着宋夏雨害羞恼怒的样子,情不自禁,吻上了宋夏雨的唇。 苏羽和莫妮耀进门就看见了这么火热的一幕,莫妮耀侧了侧脸,头偏向了一边。这刺眼的一幕,生生戳痛了他的心。 他呆愣在了原地,久久不动。 说不清,道不明,心口处好像钻进了无数条毒蛇,紧紧窟住他的心,每每咬上一口,噬心蚀骨。 莫妮耀再也顾不得害羞,大胆的拉着苏羽的手,飞快的跑了出去,连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或许,是见不得别人伤心的样子吧! 不错,就是这样,莫妮耀在心里给自己找个了信服的借口。 宋夏雨一把推开了鹿子鸣,脸颊红得要滴血,在外人面前亲吻,这还是有古以来第一次。 觉得韩秉炀注视着自己,她飞快的跑上了楼,直到门被关上,心依旧跳个不停。 鹿子鸣一脸幸福的笑了。 “切。”韩秉炀对秀恩爱这件事,嗤之以鼻。 鹿子鸣若有所思,敛去了笑意,一本正经的坐到韩秉炀的面前。 摸出兜里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雨后冲刷了一切的罪恶,一切的不干净。 风吹在身上,是那么的凉爽。 莫妮耀拉着苏羽在花园里坐了下来,反正身上也是湿透的,坐在凳子上也没关系。 苏羽一副魂不附体的状况,莫妮耀就这样看着看着,竟然看呆了。 “苏羽,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下雨吗?” 莫妮耀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喊了他的名字。 苏羽缓过神来,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照射阳光太久了,偶尔也渴望雨天,雨天的雨,雨天的风。”莫妮耀撑着下巴,认真的回道。 苏羽第一次仔仔细细打量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连他这个师兄都得比下去罗。 “有时候,懂得放手何尝不是一种爱的方式,成全对方,也成全自己。”莫妮耀无厘头的说了一句。 “劝我呢?”苏羽又何尝不知道,他爱的那个姑娘,早已有了她爱的又爱她的人。 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乌云密布,星星也消失了。 可爱一个人,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星星不在,总有一天,它依旧会出来的。”莫妮耀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安慰道。 她悄无声息的环住了苏羽的精悍的腰肢,窝在他的肩膀上,欣赏夜晚的风景。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射进了屋子,照到了宋夏雨白皙的脸上,嘴角微微地向上翘着,一截如玉似的小臂露在被单外面,阳光为宋夏雨镀了一层金光,温柔地照耀着她。缓缓走来的仆人敲响了房门,搁着房门道“太太,该起床了。” 床上的小人儿宋夏雨被仆人声音唤醒,睁起朦胧的睡眼,慢慢的坐起来,长发披散到腰际,环顾四周,身旁被褥还留有鹿子鸣的余温,可是人却不见了。 宋夏雨穿戴好下了楼,被仆人引领到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