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寒风肆虐在广阔的R县北边的山谷之内,哪里,南下败亡丧尸焚烧尸体的烟柱还没有散去,田间,沟边,山脚,被i伐倒的树林边缘到处都可见还在燃烧的尸堆,大大小小的车辆在边缘不断的运动着,把更多远一点地区收集来的丧尸尸骸堆积到焚烧的地点,忙碌的人群大多数都是那些戴着脚镣的犯人,他们的来源不用得去细说,大多数都是那几次不成功的叛乱份子而已,冬季的寒冷似乎没有半点影响到他们的工作,他们只是那么机械的从车辆上把尸骸脱下,然后用特制的皮带拖棍勾住尸体的部分,拖拽一小段距离后来到燃烧的深坑旁边,看也不看,就那么的丢入还在冒烟的坑道内--那里面的骨灰将是非常上等的肥料,来年的播种就得靠它们!破衣烂衫的他们满面的憔悴,土灰色的脸上本来显示出的气色就是颓丧,现在加上烟熏火燎的,又多了黑色的烟灰,整群人都变得变得是更加的难以辨识,就连那些蒙头盖脸在一旁监视的士兵也是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烟灰附着物,要不是顶着盔端着枪,几乎跟下面那些劳碌的犯人没什么区别。 “欢迎,咳咳,虽然在这种情况下,雅科夫巡防官,我们还是非常感激您的来访的。这里,就是死亡之地,所有活死人最终的归宿。”一名戴着参谋官标示的军官在来访的马队面前敬礼,他的肩膀上,军帽上全部落满了厚厚的烟尘,也分不出是尸骨灰还是柴火灰,燃烧着的巨坑就在身后五十米处,就像地狱的深坑一样。雅科夫紧皱着眉头,老将军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象征性的回了一个军礼,把目光投向远处不断冒起的烟柱。”如您所见,这些尸堆规模实在太过于庞大,总参某部有令,要我们加紧处理掉它们,否则,一场潜在的瘟疫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损失。“参谋官很是耐心的解释着:”我们从牢城营抽调了一千五百人的劳力,还有第八敢死团的一半没有立功的士兵,大概也有千把来人,再加上县里组织的人手,一共四千多人参加这里的清理工作,工作进度还是非常快的,再过半个月,我们相信,,,,“雅科夫拉上了自己下巴的蒙面巾,整个人变得跟江洋大盗一样,挥手止住了军官的他很是简短的问道:”为什么不用工程车?效率不是更加高吗?“参谋官哑言失笑,也就是在这位较为好说话的老将面前,他们才敢如此大胆一点点;"您日理万机的,事情多了,一时也不知道某些工作的细节。“指着那些忙碌的人群,参谋官娓娓道来:”山里的石场,矿场,还有伐木场之类的工作场地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劳动力,兵工厂是不可能要这些犯了事情的人。而能作为燃油的柴油现在已经被军部全部控制,不能用在民事上,作为巡防官大人的您,应该了解过了吧?“雅科夫平时做的更多是在军队里面,最多的时候,都是手下一群副职官员负责具体的适宜,现在到了这里,不懂其中的道道也是在情理之中。”我接R县政府的命令,是来这里巡查就近的情况的,你的长官呢?他在那?“雅科夫微微的有点不悦,”报告长官,牛旅长在前面的松树林,现在,估计已经准备用午餐的时间了,要不,我先给您通报一声?“”不用了,我自己过去,你们继续忙吧!“打马扬鞭的,身后几十个卫兵小跑着跟上雅科夫,离开了烟尘滚滚的焚尸场。 ”真他妈的,老子这是何苦呢,得了这么一个脏活累活!真是丧气!“骂骂咧咧的,牛苛珅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烟熏火燎留下来的各种痕迹,一边破口大骂着,身边几个警卫员都知道牛旅长不高兴,也不敢去招惹他,除了默默为他接过大衣和武器外就保持了不做声的姿态。”张广林呢?还有向勇他们几个在那?去叫那几个兔崽子滚过来!日娘贼的,别光顾着干活,连饭都不吃了吗?“心情不好归不好,牛苛珅对自己手下几个得力的干将还是非常照顾的。为了挡住外面遮天蔽日的人造”雾霾“,小树林里早就搭建起了不少的帐篷,作为一个正式的旅长,特殊一点的待遇都还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是在当前条件艰苦的情况下。不过一小会的功夫,外面就有了动静,几个同样被熏得满脸灰黑的军官经过通报后进入了帐篷里面。一个个苦着脸,除了眼珠子眨巴着还能分辨出是个人以外,没一个有人模样的!”旅长,我们来了啊,,“几个军官一进帐篷,赶紧的立正行礼。”先洗把脸,自己家兄弟,敬个屁礼啊!“牛苛珅没好气的指着卫兵刚端进来的几个脸盆,等军官们清洗完毕,一个个没有了”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鬼脸模样后,危襟正坐的他们围着桌上的饭菜也不吭声了。”怎么啦?平时一个个都跟跳蚤一样的,恨不得把被窝都掀个底朝天的,看老子今天心情不好,都装孙子了?“牛也懒得跟自己手下的兄弟客气,都是跟着他从DPO村里逃难出来的乡党,吃了那么多苦头的老兄弟,对自己是忠心耿耿的,牛苛珅哪里不知道这些混蛋心里打了那些小九九。”有话就说,就屁就放!你们还是不是大男人?”啪的一下,牛虎着脸一巴掌就甩在桌子上,把一盆子菜汤都打得洒了出来。 看看牛在哪里气哼哼的一小会,才有一个大胆点的军官说道:“牛哥,兄弟们,都是跟您一条心的,难不成,您还会发我们的火吗?啊?“牛没说话,两个油光发亮的腮帮子就跟蛤蟆一样的鼓着,眼珠子望着天,仿佛上面有美女一样,嘴筒子嘟着,要换上是军用的水壶都可以随便挂上几个!牛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那个军官--那是在逃难的路上一直跟着自己杀丧尸最起劲的何矿龙,抡起能力来,这个当年的民兵小队长确实是把好手,不仅掣力过人,还使得一手好棍法,当年也是在乡里颇有名气的!看见自己大哥不说话,何矿龙壮着胆子继续说:”哥,您消消火,您看,这是我亲手在野地里跑了几个钟头,给你打来的旱獭子,这不,叫厨子下了真功夫,多用了点爆炒的狗料(本地烹煮狗肉的作料简称),您看看,真的,香得我口水都快掉下来了!“说着话,该名军官把一个牛皮纸包摆上了桌子,一经打开,一股子浓香煞那间弥漫开来!牛苛珅的面色松动了一点。大家看着有门,赶紧继续献殷勤。张广林一早就给大家通过气,说是牛旅长心情不好,到时候召见大家要机灵着点,这不,何矿龙打开了局面,剩下的军官纷纷拿出早预备好的东西:一大包被烘烤得喷香扑鼻味道丝毫不输给前面旱獭肉的红烧鹅肉!四瓶子不知道从那搜刮来的人头马上等好酒---估计这些家伙没少藏私的!至于其他的吃食,那是用不得详细去说,满满当当的一下子就摆上老大一桌子,搞得原本准备好的菜都没地方腾地了!牛苛珅看着手下的孝敬,面色变得也缓和起来:”你看看,你们,我就曰了狗了,得,没白瞎我这双狗眼啊。“ ”嘿嘿,牛哥,弟兄几个的,都知道,您是为大家好!那事,您别放心上,您可是大首领亲信的大将啊!”张广林使了个眼色,一干人等都热乎起了脸,端杯子的端杯子,弄酒水的弄酒水,用上了特大号的酒杯,为他们的大哥满满倒上一杯,又恭恭敬敬的递送到他老人家面前,平时都是牛苛珅在大首领面前被骂得得跟孙子一样,现在到了自己兄弟身边,还是能感受到一点自己兄弟们敬重的!牛苛珅感觉自己以前遭受的小小委屈不算事了!“是啊,牛哥,你受委屈了,弟兄们,都是知道的,我们几个,心情跟您一样!大家说,是不是?”何矿龙起的头,自然少不了要宽慰自己大哥几句。“唉,就是啊,不就是跟那些山佬意见不一样嘛!至于那么大的火气吗?我们牛哥,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当初,可是他们求着我们留下才留下的啊!”“就是,就是,没得错,就是这么个事情!”看见牛不吭气,在哪里闷头不做声算是认可大家说法的样子,几个手下来了劲:”牛哥,余大哥和几个老兄弟被调走,现在您老身边可就是咱们几个了,有什么事情,还不能的跟兄弟几个商量商量?“”是啊,余大哥那么一走,您身边就少了一个脑子灵快的人,我们几个的,可全都是靠您老一把拉扯下才有今天的日子,您不能就那么撂了挑子!大家伙,都指望您哪!“”就是啊,您是大家的主心骨,顶梁柱啊!牛哥,您得振作啊!“向勇嘴巴吧嗒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词来,只顾捡着跟前面两个兄弟话宽慰自己大哥。牛苛珅站起了身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揪心。正踌躇之间,又有人发话了。 ”二姑奶奶那边,我央了熟人去问过了。”李经墨也是跟着牛苛珅过来的老人,在边上很是关切了看这个大哥变脸变色了好一会,这才开口说话:“老公爷,他不是生您的气,他是为大首领的儿子事情才生气的。“”谁告诉你这些的?“牛苛珅忽然来了精神,他目光闪烁着希望的光彩,”我有几个朋友,他们都是大首领身边的近人,靠着他们,跟大奶奶身边的几个老妈子和佣人问过话才得知的!“”哦!!“牛苛珅一拍脑袋,好像自己也是恍然大悟一样,他望向李经墨俨然是一副心事已经得到宽解的样貌,”李老弟,您的消息,我相信!来,诸家兄弟的,就为李经墨兄弟为我带来的好消息,干了这杯!“看见牛态度突然转变,几个老兄弟的都活跃起来,一个个纷纷开始劝酒,气氛变得非常热烈!推杯倒盏了几个回合,大家也有了小许的醉意,不过没人在意什么,现在无仗可打,第四旅团又是变相受了处罚被放到R县外围来做事情而无法参加R县的庆典,雅科夫的宪兵团又不在近侧,这个大过年的日子里,不犒劳犒劳自己的,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吧?牛苛珅尤其高兴,自己还是有一个信得过的能干兄弟的,居然能把眼线安排到大首领身边去了?怎么不算是本事呢?牛大声的招呼几个兄弟不要客气:”李老弟啊!哥哥佩服你,来来,这杯得干了,干啦!“李经墨满面红光的陪着笑,一仰脖子,大口大口的喝下属于自己那份,这边,没等李经墨放下口边的杯子,牛苛珅猛然间抽出了自己腰带上的匕首,不等一干人等发出喊叫,刷的一下就把李经墨的喉咙割开了一个口子!喷涌而出的鲜血扑拉一声就溅在桌子的酒菜上面,满满一桌子都是!把菜肴弄得更加的艳红无比! 异变陡发!剩下的三名军官都惊呆了,但是他们没有去摸自己枪带上的武器! 李经墨喉咙中咯咯的想发出声音,但是血液早就灌进了他的喉管,让他只能无力的慢慢躺倒下去,就着桌边的抹布,牛苛珅冷酷无比的搽拭着手上的匕首,他的眼神,就如同寒冬里多日没有进食的饿狼一样闪烁着邪光!”哼,终于露出了狐狸的尾巴了,我就纳闷了,当初,有人跟我报告你小子吃里扒外的事情,我还不肯相信!啧啧,这下子的,我信了!“两头面孔蒙着黑色面罩的夜狼不吭声的走了进来,让屋内的温度陡然间下降到了零下!它们的到来,就意味着这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锄奸行动!”把这狗贼给我扔出去,别脏了大家睡觉的地方!记得扔远远的!“何矿龙,张广林,向勇嘴唇苍白得跟停尸房的尸体一样,面无人色的看着自己那个陌生了许多的大哥。夜狼队员早就习惯了这些血腥,倒拖着李经墨的尸体,走出了营房,长长的血迹,一路抛洒而去,只留下一条让人触目惊心的鲜红景观! ”你们不用这样看我,都是老兄弟的,哥哥我今天明人不做暗事!R县大营那边的事情,你们都是知道了?“牛苛珅把匕首插向桌子,挑起了一大块尤其肥嫩的肉块,看也不看的,就那么放到嘴边开始了撕咬,牛苛珅吃得是满嘴流油---那些肉块上面可是都有李经墨的血迹的!但是他的凶残眼神一刻都没有从几个弟兄身上离开过半分,所有还处在这个帐篷内的人都这个突然爆发出无限戾气的家伙镇住了!敢下黑手的老大,往往都是那种特别受人尊敬的老大!“哥!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何矿龙脚一软,刚才还是一个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子,一下子突然就矮下去半截,哭丧着脸的他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大哥,就算自己随时可以拔出武器暴起反击,此刻的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夜狼就在附近,就算杀掉了自己的大哥,他也决计没有机会逃出那个大首领的可怕掌控!”说说,你错在那?“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被放到了合适位置,随时准备出手,牛苛珅虽然变胖了许多,可是对付把自己了解的手下还是不落下风的。”哥,我吃错一口屎!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听他们的,真的,我错了,哥!“这边,磕头如捣蒜一般的何矿龙是汗如泉涌,”说,他们,是谁?“向勇和张广林大惊失色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所谓的”老兄弟“,不等牛苛珅吩咐,两个家伙一手操起了旁边的碟子,看也不看,哗啦一下就给跪在地上的何矿龙开了瓢!本来就是刚做好没多久端上来热气腾腾的一大碗红薯汤,就那么的砸在何矿龙脑袋上,不说那股子狠劲,光是热度就把倒在地下哇哇惨叫的叛贼烫得是鬼哭狼嚎!向勇是个矮个子的壮汉,原本手上功夫就是了得,劈手上前惯起了何矿龙,甩开了膀子,噼里啪啦的就扇起了不要钱的耳光!那叫打得一个痛快,直扇得何矿龙是嗷嗷直叫,连声音都变调了!”我叫你这畜生出卖大哥,我叫你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出卖大家!“这边打着不解恨,张广林操起了板凳,举着就要砸向何矿龙被扇得晕乎乎的脑袋! ”慢着!“看了一小会,牛苛珅突然吼道,让张广林僵住的动作,和向勇一起偏过头,怔怔的望着自己大哥。”留着他的狗命,第七司的人会好好教训他的!“一名等在旁边的夜狼受意,一把抓过了何矿龙,当着牛苛珅的面,突然扭住何矿龙的肩膀发力,让这个囚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晕厥过去!徒手就把人犯的肩膀给扯脱臼了!这是得多么大的掣力才能办到?向勇都惊呆住了,他是听过不少这些隐秘的反间谍人员的事迹,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今次一见,他都开始怀疑自己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够不够资格给别人提马桶的!夜狼连看都没看屋内的其他人员,又是倒拖着晕过去的何矿龙出去了。 帐篷里,尴尬的气氛还没有散去,恐怖的味道还在蔓延。 牛苛珅端坐在椅子上,偏过头,眼睛中的凶光没有消失。两个心腹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说话,现在亲近的兄弟两,一死一抓,就剩下两个了!深感兔死狐悲的他们那里还敢去招惹杀气腾腾的大哥。踌躇了好一会,张广林嘴唇才哆嗦着,颤颤巍巍的说道:”哥,我除了贪污点小东西,其他的事情,我真没干啊!哥,你信我,你了解我的!“牛苛珅头也不回,嘴里冷冷的说着:”当初,我们义结金兰,结拜为异性兄弟,为的是什么?图的又是什么?你还记得当初的誓词?“”大哥,我记得的:若是违背大哥的意愿,三刀六洞!“张广林眼睛湿润了,他当然记得在山上,救下自己和几个兄弟的牛苛珅带领大家捧土插松枝为香案起誓结拜的往事!牛苛珅突然低垂着头,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我们十几个兄弟,投靠了大首领,如果没有大首领的收留,没有他老人家大人大量的一手抬举提拔我们你们早就他妈的不知道死在那个臭阴沟里了,你们自个摸着良心说说,啊?你们他妈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啊!”“大哥,您别说了,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张广林半跪于地,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你们这群不争气的王八犊子,嘴上吃着大首领给的,身上披着大首领赏的,就连被窝里睡的婆娘都是大首领救回来看军功分给你们的!而你们呢?却是处处跟大首领作对!看看你们,我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来比着你们!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们自己说,他们两个是不是连狗都不如?啊?你们告诉我!”咬牙切齿的痛骂着,张广林是头也不敢抬,苦皱着面皮的他哪有胆量去跟自己大哥分辨啊。“别的,我就不说了,知道军部那边的事情了吗?一半以上的中高级官员全部被抓走了,啊?你们还有狗胆子在这里吃吃喝喝的,跟我玩这一套啊?你们真以为,大首领随便糊弄糊弄几下,得过且过就行了?举头三尺有神灵啊!你们知道不知道?大首领那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你们这群不长眼的畜生!”向勇也知道自己犯下的劣迹不会为自己大哥所容,用不着牛劈头盖脸的喝骂,一早就老老实实的跪下,聆听自己大哥的训斥---被骂得狗血淋头也总好过前面两位的下场。骂了一气,牛苛珅嗓子都感觉冒烟了,随手操起了一瓶子酒水,咕嘟喝上几口,不料想,这些个洋酒人头马的味道不是很适合,把牛呛得直咳嗽!”这他妈的什么狗屁酒,还没老子自家酿的地瓜烧好喝!“骂骂咧咧的,牛苛珅正酝酿着情绪好继续开展自己的”教育“工作,外面卫兵进来通报:“雅科夫巡防官到!”不等牛苛珅起身出去迎接,一个欣长高瘦的影子已经踱了进来,拉下了面上的口罩,露出了一张大胡子面庞,这张老脸少有的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第四旅团旅长牛苛珅,参见雅科夫巡防总官!”必要的军礼还是得有的,牛不顾手上的酒瓶子,跳起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不必如此认真,你我都是同级的军官!”雅科夫看看一屋子的狼藉,又瞧瞧地上新鲜的血迹,脸上的笑意加厚了几分。“牛旅长,在处理事情?不方便的话,我等下再过来?“看见一个手握军警大权的人物如此的客气,跪在地上的两位都不由得嘘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牛苛珅前脚杀人抓人,后脚就让雅科夫过来加大惩戒力度!捉拿他们两个去判个贪污什么的罪名呢!让一个如此位高权重的的人回避自己办事,借个冬瓜给牛苛珅做胆他都不敢!雅科夫是谁?那可是跟着大首领第一批起事的功勋老将!首发功臣啊!论资排辈起来,自己这个亲信大将连给他倒洗脚水都不配。”哎,雅科夫长官见笑了。“牛苛珅满脸的微笑着:”我这不是刚接到大首领的密令嘛,您看,搞得一地鸡毛的,让您见笑了!“回过头来,牛苛珅冲着两个手下虎着脸吼道:”没看见巡防官到了,你们还站在那装傻充愣啊!还不弄张干净的凳子来,等我过去踢你们屁股不是?“如蒙大赦的两个家伙忙不迭起身,向勇搬来了椅子,张广林也张罗起了茶水,因为过于激动,加上后怕等等因素的做崇,这个平时杀惯了丧尸的将军猛然间看见那些还未干透的血迹,突然手一哆嗦,刚泡好的茶杯一下子就摔落地下,弄得满地都是和着血水和茶水的混合物在流淌。”看你那点出息,滚出去!在外面等着我!“气不打一处来的牛苛珅差点肺都要炸了,惊慌失措的张广林正要弯腰去收拾,又被牛一顿狂骂,赶紧缩着脖子一溜烟的出去了,向勇看看自己在这里也是多余的,也灰溜溜的徶着脚尖溜了出去。 打发走了两个兄弟,牛苛珅这才重新换上一副笑脸:“让雅科夫长官见笑了,这两个畜生!”打着哈哈,牛苛珅亲自弄来了茶水,为雅科夫倒上。“今年山里寒气重,喝点热的,可以去去寒。咳,你也知道,总参谋部那边,我们第四团是个什么位置,能分配到我们这的东西实在太少,我手下兄弟又多,您老来了,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好招待您的,就这么点破茶叶,您老别怪罪啊!”客气着寒暄了一下,雅科夫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满屋子的血腥味道,很是惬意的享受着热茶。“不知道,雅科夫长官这次来这里是公干还是?”牛苛珅跟雅科夫也不止一次见面了,自从狐仙坪被伏击之后,两人接连几次都受过神父先生的当面教诲,不管怎么说的,也算是教友的老交情了,“一半为公,一半为私!”雅科夫微笑着,取出了命令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的写满了文字。“这上面,你就不用多看了,签个字,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了结了。“雅科夫意有所指的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上面的血污已经凝固,”卑职明白。“草草的把自己那手平时难看得连小学生都不如的签名写上,牛苛珅递回了命令书。”你做得非常好,大首领这人我们都了解,他不喜欢两面三刀的人。“雅科夫吹吹命令书上的笔迹,小心的放回公文包里。”有关于军务上的事情,我就不多嘴了,您今天下得起如此大的决心,,,,,“再次看看脚边已经干涸的一小块血迹,温和的笑容溢满了雅科夫满是皱褶的老脸:”我相信,夜狼的报告书一定会比我写得更加全面!详细!“”为大首领效命,万死不辞!“牛苛珅面色凝重,一字一顿的说着! 突然间,雅科夫面色一沉,敲敲的示意牛靠近一点,牛苛珅顺从的靠过了头颅,只见雅科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握住了牛苛珅的双手,摇晃了好一会,才松开,带着古怪的微笑,一手掂起了军帽的雅科夫站起了身子说道:”圣主始终眷顾着那些忠心侍奉他的仆人!你的忠心必然会得到丰厚的回报!再见了,牛旅长,记住,一定要保重身体!“老人交待完了事情,信步离开了帐篷,只留下牛苛珅一个人呆坐在哪里,等他回过神来,细细咂摸雅科夫话里的味道的时候,他才想起手上多出了一件东西,不敢跟任何人提起的他借着帐内的灯光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个物件---一个精致的银色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