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新对着拼图挠耳抓腮,嘴里直嘀咕:“我这是在哪见过的呢,我肯定见过,在哪见的呢。” “我先回去啦,这么迟了。”姜乔见时间很晚了,怕姜妈妈在家担心,便和江离先走一步,留下毛大新独自绞尽脑汁。 折腾了一番回到家已经三点多了,姜乔倒头就睡。第二天,她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她勉强睁眼一看闹钟7点,手机显示的是陌生号码,便挂了直接又睡了过去。 哪知道那电话契而不舍又紧接着打了过来,姜乔实在扭不过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起:“喂,这么早,谁啊。” “我,大新,江离咋没有手机啊,又发现尸体了。我十分钟后到楼下接你们去。”没等姜乔说话,电话那头已经挂了。 “大爷的,这么早,知不知道女生出门至少要1个小时啊,大爷的,活该母胎单身。” 姜乔嘴上骂骂咧咧的,但脑子里的那股睡意早就被毛大新驱散得一一干二净,她一股脑翻下床,随手从衣柜里掏出了t恤和牛仔裤胡乱套上,便冲去洗脸刷牙边给江离家的座机打电话。 毫不意外,电话那头江离的声音明显是起床很久了,姜乔来不及感叹这位大哥都不用睡觉的吗,简单地和他说明了下情况,让他在楼下等自己。 等姜乔洗漱妥当,毛大新的夺命连环call又到了,她无奈地放弃了化妆,简单地擦了下口红,急急忙忙地拿起包就要走。 姜妈妈听见动静,这才睁着惺忪睡眼起床开门,便看到姜乔竟然已经要出门了,惊讶道:“这么早,你去哪啊,你昨晚几点睡的啊,眼圈怎么那么黑。” 姜乔一阵哀嚎,这素颜怎么出去见人啊! 她看看时间又看看穿衣镜里的自己,最后还是挣扎地带上化妆包,一路飞奔而下,一出楼,便看到江离照例穿着白衬衣九分西裤,精神抖擞地站在对面等着她。 要是江离是男朋友该多好,一大早在家楼下等着自己一起上班这感觉多幸福啊。 啊呸,一大早发什么春啊! 姜乔摇摇脑袋,甩出一脑子遐思,正儿八经地走过去招呼江离去小区门口。 “你今天怎么长得不一样了。”两人走在小区路上,江离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不准看,我今天没化妆,大爷的,不准看。”姜乔又羞又气,恨不得立刻掉头往回走,在家补个妆再来。 江离也不知道自己哪说错话了,直到上了车,姜乔还是对他不理不睬,还把他赶到了副驾驶,自己坐在后座上。 一上车,姜乔便迫不及待地拿出化妆包,细细地补起妆,江离坐在前头,却对她的五花八门的化妆工具产生了浓浓的兴趣,时不时转头看,又被她瞪了回去。 毛大新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紧锁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姜乔仔细地端详镜子种的自己,嗯,很好,很完美。她自信地拍拍江离的肩头,温柔地问道:“怎么样,现在美了吧。其实女生就是要化妆的,你刚刚看到的不是我真” 江离打断她的话,奇怪地问道:“你弄了半天就是要让自己变丑吗,为什么你每天要变丑了之后才出门呢。” 毛大新:“哈哈哈哈哈哈。” 姜乔:“滚犊子。” 这次的案发现场在一座高端写字楼里。 “尸体在哪呢?” 姜乔紧张地跟着毛大新后面,心里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撞见,一抬头便看到一个令她有些发怵的身影,法医秦老师。 不过现在社会法医本来就稀缺,撞到也是很正常的。 秦老师一回头便看到了她和江离,眼神碰撞,姜乔吓出一身冷汗。不过,秦老师很快就低头忙着自己的工作,姜乔这才松了口气,她侧目看了看身边的江离,倒是一脸淡定,没什么其他的表情。 “还好还好,我以为他又要过来一阵骂呢。”姜乔小声地对毛大新说。 “怎么会,昨天尸检报告就出了,秦老师虽然嘴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听说私底下悄悄问刘队江离的来历呢。”毛大新安抚道。 “你早说啊,吓死我了,你们局里的人除了你,长得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姜乔吐了吐舌头,装腔作势地抚了抚胸口,“哎,对了,尸体呢?” “你看那雕塑。”毛大新指了指教室后面那一排白色的人体雕塑。 “雕塑?” 姜乔往那一看,一群工作人员正围在一座人形雕塑旁不知研究着什么,与旁边用来素描的西方裸体人物雕塑不同,那雕塑塑造的是东方古代女子舞蹈的形象,虽然姜乔不太懂艺术,但那雕塑形神皆备,婀娜柔美的舞姿塑造地惟妙惟肖。 但细细端详,却能看出雕塑虽美,可惜细节过于粗糙,一看便知着雕塑是在仓皇间做好的。 她往那边走去,赫然看到那雕塑破了一块,里面露出了惨白森然的半张脸。 几个工作人员合力把雕塑放倒,用锤子小心地敲着,里面的尸体逐渐露出了全貌。 这是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封在石膏中,保养得当的皮肤依旧吹弹可破,还富有光泽,若不是她面目狰狞扭曲,眼球爆出,多半会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眼见着又是一个女人被杀,姜乔实在不忍再看她的尸体被众人观察,又不见江离的身影,只好跟着毛大新盘问目击者。 “你是怎么发现这尸体藏在雕塑里的啊?” 这次发现尸体的是培训班的学生,他是今天早上八点的课,但是因为上一堂考试的大卫的侧画像成绩不理想,所以想来再多练习一下。便向老师要了钥匙在6点多就到了教室。 所有的雕塑上完课都会统一放好,就当他去搬雕塑时,突然发现不知何时,教室里多了这么一座不伦不类的新雕塑。 他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却没想到这雕塑的脸上竟缓缓流下了两行血泪,再一细看那雕塑的神情,仿佛跟真人似的,哀怨痛苦的表情极为传神。 他大为吃惊,正想再看清楚些,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那雕塑的脸竟自行慢慢龟裂,一块石膏掉了下来,正好露出了一只血红的眼正怨恨地看着他。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