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望去,我就看到已经变成僵尸的大禹出现在了河水狭道的尽头。 “快跑啊!”李小坏大喊一声,人已经冲进了玉米地里。 “不能让这家伙离开黄河,否则……” 师叔的后半句话没说,但我们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如果让变成僵尸的大禹走了出来,恐怕会带来难以想象的麻烦。 “让我来!” 张凯龙大喊一声,冲到了岸边,他手里拿着两颗水雷。 “回到你的墓穴中吧!”张凯龙大喊一声,拉响了第一个水雷,用尽全身的力气扔了出去。 “我草拟姥姥的!”又是一声大骂,第二颗水雷也扔了出去。 黄河里先后传来了两声轰隆的巨响,河里的狭道瞬间就不见了。 半分钟后,河面已经平了。 “他……他被淹死了?” 小李这才敢爬起来,朝着我河里望去。 陈老三摇摇头,说道:“不会这么容易的!” “不过暂时来看,他也够呛能上来!” 师叔脸上早已没了血色,但还是硬挤出一丝微笑。 “为啥啊?”我问。 师叔指着黄河回道:“也许千百年来,咱们都错了!‘大禹治水’应该反过来理解。” 反过来?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陈老三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啊!” 当时,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精疲力尽,我和张凯龙、李小坏、小李都担心大禹会突然水里窜出来,然后把我们几人其中的一个拉进河里,可此时,师叔和陈老三脸上的表情好像放松了下来,似乎不担心大禹能出来。 师叔竟原地坐了下去,叹息了一声,硬挤出一丝微笑:“你们也坐!听听我的想法吧!” 师叔接下来的讲述十分离奇,已经颠覆了我们固有的对历史的认知。 他说根据大禹墓中的所见,这座墓室本身就有问题,与其说是墓室,倒不如说是一个监狱或者说是陷阱。 对于大禹来说,这就是座监狱。这墓室的整个构造暗含的阴阳乾坤的原理,是古代术士用来捆住阴邪鬼物的常用之法。环视整个墓室,无论是上古大神的雕塑,还是各种厉害的蛊虫,更不应该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墓室里,特别是那众神殿的位置,其作用就相当于门神。 所以我们进来的路,他是出不去的。 对于我们几个而言,所谓的大禹墓就是个陷阱,师叔推测在大禹时代,一定还存在更牛逼的人物,他把大禹捆在了这里。大禹在被困之前,知道自己一旦被困,便永世不得逃脱,便将计就计提前设下了这个陷阱。 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在大禹死了四千多年后,他的陷阱终于捕到猎物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们都想不明白,大禹咋就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呢?如果单纯是相似,也许是巧合,但两个相隔四千多年的人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这用单纯的巧合来解释就有些牵强了。 师叔说某一段历史或许应该颠覆了,其实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大禹治水,应该是水治大禹啊! 在那个没有文字的时代,很多历史真相都淹没了在了岁月的长河里,师叔推测大禹应该是个魔王一样的人物,就像之前,我们见到他的十二护法之一的大祭司一样——一定比他厉害很多倍。 当时另一个更牛叉的人压制住了大禹,并且把他的尸首捆在了“大禹墓”内。 另外还有个疑惑,是陈老三提出的:既然开山斧和避水剑这么厉害,大禹复活后完全可以凭借这两件神器离开这间囚室,可为什么没有呢? 他没有这么做,就说明这么做行不通,我们反过开推理,或许能猜出原因。 把大禹囚禁在墓中的高人自然知道开山斧和避水剑的厉害,却依然把这两件神器留在了墓中(其中的一件放在棺椁内),就说明这两件神器还有另外的作用。 我问过师叔,他是怎么知道用黑狗血泼到两件神器上,这两件东西才能用的。 师叔说,他这些年查过很多资料,上面都类似的记载,甚至指引我们来到这里的龟壳上也有这样的记录。 如此看来,我们是上了当。 这两件神器应该起着“镇压”的作用,让墓中的大禹无法逃脱。黑狗血就是破解之法,可以压制住两件法器的法力,而且所谓的黑狗血和黑驴蹄能抑制住复活死尸的谣言,估计也是一个陷阱,甚至还包括用白鹅吸引僵尸。 事实证明,一个沉睡了四千多年的死尸,被这些东西的气味唤醒了,而且泼上黑狗血,把驴蹄子塞进他嘴里后,大禹反而像是升了级的怪物,这足以说明这都是长达四千多年计划的一部分,这三件东西不但抑制不住大禹,反而能促使他复活到之前的牛叉状态。 总而言之,我们上当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个陷阱。 最后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大禹墓偏偏在黄河之下。 其实仔细分析到后面,答案已经无需赘述了,可能只有滚滚黄河能镇压住大禹这个魔君,所以师叔判断大禹不会从水里跳出来。 几个人休息了一阵子,远处一条小船慢慢的靠了过来。 船上是一男一女,看年龄和彼此亲密的举动,应该是父女俩。 “这边刚才出啥事了?” 那男的看着四十多岁,把船靠到了岸边,满脸疑惑地问我们。 “没事啊!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 张凯龙问道。 “声音还不小呢!就像是打雷一样!女孩回道。 那女孩看着约有十八九岁,花衣花卦,乡村女孩最常见的打扮方式。 “奥!刚才有两个炸鱼的,被我们赶跑啦!” 看来张凯龙不想多事。随口回道。 我心里想笑,堂堂的公安局专案组大队长,撒谎时脸都不红。 李小坏可能看到这妹子长得俊,搭讪道:“你以为能出啥事,这可是太平盛世啊!” 船上的男的一边笑着,一边摇头道:“不是我俩想来看热闹,是派出所的老杨让我来看看,他们在那边忙的团团转,又担心这点也出事……” 张凯龙一听这话,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哪个老杨?六合派出所的杨所长?” “是啊!你也认识他?” 小李现在缓过了神,脸上有了血色,嘴角一扬道:“废话,区公安局专案组大队长还比你们所长大半级呢!这就是专案组的张队长!” “你是警察啊?可……” 张凯龙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出什么事了?六合派出所办不了?” “案子太大,老杨也是没办法,才向区里请求支援的!” 张凯龙有点急眼,说话声贝一提:“到底是啥事啊?” 那男的叹了口气道:“已经捞上来二十几具尸体了,现在河里还有呢!附近的渔民都被喊来帮忙啦!” “尸体?怎么死的!”小李一听尸体,便条件发射般地问。 “这个谁知道啊!今天早上附近村里的渔民一网子下去,就拉上一个吐着舌头的死尸,后来就报案了,随后接连捞上二十多具尸体。” 一听这话,我立刻就想到了几天前的那个傍晚,我看到上百个村夫打扮的人排着队走向河里,难道是那些人的尸体?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赶紧带我去看看!小李、小振你也来吧!” 这是一艘小舟,船上顶多能放五六个人,师叔、陈老三和李小坏就没有跟着去,我们约定晚上一起在公安局对面的快餐店吃饭。 此时,李小坏和和陈老三的脖子上都挂着好几串金灿灿的项链,没想到在光线较暗的棺椁里,这些东西只是散着淡淡的光照,现在被太阳光一照,竟发出了十分璀璨的光泽。 看来俩人口袋里也装了不少宝贝啊! 小船顺着黄河顺流而下,我无意中看了一眼河面,河水十分浑浊,就好像水面下有好多鱼在扑腾一样,让我心里略有不安,虽说之前师叔分析的头头是道,可那也只不过是分析而已,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也很难说啊! 船绕过一个水湾,就看到前面停着好多船,岸上围着二三十个人,远处还停着几辆警车,喧闹声和呼喊声混淆着,听上去十分杂乱。 看到我们后,岸上的人都望了过来。 “那不是张队长嘛!” 人群里一个小协警喊道。 之前我们见过这个小协警,第一次见面时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 “张队长?还真是你啊!你……你咋这身打扮?”一个五十来岁的矮个喊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为啥大伙用这种很奇特的眼神看着我们,原来是惊叹于我们几个的衣着和一身的狼狈啊! 我们依旧是穿着师叔给的道袍,经过这一路的折腾,早已邋遢不堪。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侧的小李,恰好角度合适,一下子就看到了包不住的一只蓬勃欲出的大白兔。我浑身就是一麻。 小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春光乍现,依旧是看着那摆在岸边的尸体。 我可以她的无限春光,但不想让别人也有此眼福,就有意识地挡在了她面前。 “你挡我干嘛!”小李拽了我一下,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她,总不能直接说:你的兔子跑出来,我看到了……那样,他岂不整死我! 当时我灵机一动,想到了某电视剧中的桥段,就朝着小李笑嘻嘻地说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小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捂住了自己胸口,满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