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总是被生活推着走,可是这一刻,许亚强忽然间想要主动做些什么,为了儿女。 但脑海里全然是公式化的流水线一样的生活,反反复复,他竟想不出别的有新意的事情。 许亚强急了,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在路口里遇上了下班回家的许念芝,许亚强望着女儿那张熟悉的脸,她今年多大来着? “爸,你还好吧?”许念芝有些担忧地问。 她可是鲜少受到许亚强这般关爱的眼神,有些受宠若惊啊。 “我没事,回家吧,一会还得拿饭去医院呢。”许亚强将眼泪逼了回去,笑着对许念芝说道。 家里许新远已经做好了饭,就等许亚强回来煮菜了。 许念芝见许亚强好像有些劳累,自己抢着去做菜。 许亚强走到许新远的房门前,敲了敲。 老子进儿子的房间还得要这般敲门,许亚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爸。”许新远开门出来,弱弱地喊了一声。 “你过来,我有话想要和你说。”许亚强是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许新远,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在谈恋爱。 但许亚强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想要听听许新远是怎么样说的。 “……哦。”许新远轻轻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他有种不大妙的感觉? “坐吧。”许亚强坐到自己的专属位置上,指着沙发的另一边对许新远说道。 许新远的眉头皱了皱,依言坐了下来。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你是不是和常欢喜在拍拖?”许亚强一咬牙,还是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许新远差点被这说法给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 厨房里,许念芝的耳朵是极其灵敏的,听到许亚强的话,拿着勺子的手一抖,盐全洒进窝里了,无法挽救的那种。 “不是。”许新远愣了许久,这才决然说道。 “那你孙子嘉叔叔为什么会认为你在和常欢喜谈恋爱呢?”许亚强忍不住爆出了八卦来源。 许新远一愣,大概是他们想要走出鬼打墙的时候被孙子嘉看到了吧。 不知道除了他还有没有其他人。 就怕会被李贵芬看到了,她可是喜庆里出了名的大喇叭。 许新远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疼。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许亚强有些激动。 “不是真的,我……我头晕,刚好她在,便扶了我一把。”许新远想了个借口。 “真的只是这样吗?”许亚强有些怀疑。 许新远不说话了。 许亚强也问不出些什么新鲜的答案,只好放弃了。 许念芝将饭菜端了出来,放到饭桌上,一一摆开,偷偷地看了看许亚强又看了看许新远的背影,憋了一肚子的话。 许亚强看了看时间,没有心思在家吃饭了,便打算带了饭去医院里和许妈妈一起吃。 待许亚强离开之后,餐桌上就剩下许念芝和许新远。 许新远闷声不吭地扒着饭,假装看不到许念芝好奇的目光。 碰上像许新远这样的闷葫芦,素来自恃口才好的许念芝也是无计可施,该怎么样才能撬开许新远的嘴巴呢? 姐弟一场,那么多年了,许念芝都没能撼动许新远半分,这次也一样。 许念芝是没开口便怯场了,亏她还是个销售经理。 但许新远比那些刁难人的顾客更加难搞定。 “我听到爸他说的那些话了……”许念芝挑了个开场白。 “我吃饱了。”许新远扒了最后一口饭,然后猛地放下碗,打断了许念芝的话。 “我又没说什么,反正男人晚点结婚也没关系,常欢喜那性子太闷了,不适合你。”许念芝对着许新远的背影说了句。 许新远没有理会,开了房门,关上,一气呵成。 其实常欢喜也没有她说的那么闷。 但许新远不想和许念芝说那么多,说多错多。 许念芝望着许新远的背影,有些气结。 另一边,常欢喜回到家后是认认真真地给父母上香的。 当然她也是诚诚恳恳地摆脱父母不要再拿她的名誉来开玩笑了。 厉海芬和常安躲进房间里,对视了一眼,怂了那么一秒。 不过厉海芬素来是越挫越勇的。 常安自是甘拜下风。 可事关女儿的事情,常安还是暗中下了那么一丢丢决心,不能再让厉海芬继续胡闹下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厉海芬敷衍了一句。 常安也是无奈,嘴巴上是知道了,可是心里想的怕是另一回事。 常欢喜自觉已经坚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才安心进厨房洗手做饭。 不过为了能够让自己的速度加快那么一点点,她是连电视也没看就早早洗洗睡了。 “她又躲进被窝里了。”厉海芬忧心忡忡地对常安说道。 “睡觉不进被窝去哪里?”常安是没意识到厉海芬所担忧的事情。 “你这榆木脑袋,我是说你女儿有秘密了。”厉海芬有些哭笑不得地瞪了常安一眼。 也不指望他能够开解一下自己,别火上浇油就能了。 “……你们女人,我是搞不懂的了。”常安想了许久,忽然感慨了一句。 要是他还在生该多好,说不定常欢喜就能有个倾诉的对象,不用那么鬼鬼祟祟地躲在被窝里和别人聊天。 厉海芬回想了许久,但凡和常欢喜有过接触的人,可愣是找不出一个可疑的。 许新远不算吧,是她的错。 厉海芬摇了摇头。 这人躲进被窝里干什么呢? 不知道父母看到了会担心的吗? 厉海芬酸了。 女儿也不体谅一下这老母亲的心。 常欢喜忙活了好几个小时,可算是打完了三页的稿子。 躲进被窝里码字还真的是超级累,常欢喜有点想哭,干嘛搞得自己像是在做贼似的。 可是常欢喜一想到厉海芬曾经唠叨常安的话,说写小说没前途什么的,就没敢让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可是这样子瞒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啊。 常欢喜叹了一口气,办法明天再想吧,她脑袋有些疼,也困了。 只是第二天她还没来得及想办法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流言给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