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只是看到那件衣服而已。 那件衣服可不是她的,是常自在的,她在这里留宿的时候留下来的。 一件V领的无袖白色连衣裙,裙摆只有一层长长的透明白纱罩着短短的厚一点的内衬。 “爸,妈,能不能别闹了,我赶时间。”常欢喜欲哭无泪。 常自在为什么要将衣服留在这里,不就是因为她的爸妈见不得她穿成这个样子出门吗? 要是当时常欢喜知道常自在是穿成这个样子去勾引她的男朋友,她大概会撕掉这裙子。 不过往事已矣,常欢喜没有撕掉这裙子,常自在也没有来拿回这裙子。 但她再次揉了揉眼睛,还只是看到这条裙子而已。 常欢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家居服,叹了一口气。 双手在衣柜里摸索了一番。 她好像没有绿帽子吧。 大红的衣服呢? 好像是有那么一两件。 黑色的衣服也有两三件来着。 去参加别人的婚礼穿大红或者是黑色好像不大好吧。 可是穿这白色的裙子也不大合适啊。 常欢喜看了一眼手机,认命地拿起裙子进了卫生间。 厉海芬松了一口气。 明明自家女儿长得不丑,化妆技术也不差,可就是不爱打扮,要不然早就该名花有主了。 卫生间里的常欢喜换上裙子之后,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脖子冷飕飕的,手臂也有点凉。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常欢喜一把扯掉马尾,甩了甩头发,然后才用梳子顺了一下。 能挡多少算多少吧,常欢喜叹了一口气。 有这样坑女儿的爸妈的吗? 不过穿成这个样子,常欢喜实在是没有勇气迈出家门一步,走到了家门口,又返回房间里。 衣柜里还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常欢喜默默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一通乱翻,应该是这件没错了。 长款防晒衣和这白色长裙,应该也能搭配的上吧。 这防晒衣还是常自在帮忙买的。 买一送一,常自在也不等她点头便买了,然后问她要钱。 因为常自在多出了那么五毛钱,常欢喜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感恩戴德的表情,还请她吃了五块钱的雪糕。 常欢喜对这衣服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依稀记得是件很薄很薄的外套,轻飘飘的,也就只有这个适合了。 外套有了,常欢喜却是绝对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大概是一个能够搭配着衣服的包包吧。 但她没有。 常欢喜看了一眼挂在衣柜旁边的包包,一个背包款式的,一个挎包款式的,她都比较少用的。 平时上班只是拿着化妆包和揣上手机钥匙钱包便出门了,哪用得上这些。 常欢喜将挎包拿了下来,把手机钥匙钱包放了进去,顺便拍了拍包上的灰尘,看得见的灰尘。 可算是勉强可以出门了,常欢喜这才看清楚手中的防晒衣,也是白色的,还有长长的袖子。 常欢喜连忙将防晒衣披上,带上挎包,就差一对鞋子了。 这就是她不喜欢打扮的缘故吧。 少了任何一样都总觉得对爱美这样的大事缺少了份诚意。 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化妆师,对美的追求也是做到了极致,从眼妆到头饰,每一样都极力做到最好。 新娘子就该漂漂亮亮的,成为全场的焦点。 但今天不是她的大喜日子。 常欢喜握住了自己的手,可不能在自己脸上再动手脚了。 这样也可以的。 但常欢喜还是忍不住挑了一对银色的秋鞋,不会很亮眼,搭配着衣服也合适。 至于这张脸,就这样吧,不用化妆也能出门见人的。 “要是再化点妆就好了。”厉海芬有些惋惜。 看吧,就说她的女儿长得不差。 这算不算职业病呢? 就好像做厨师的回到家里都不喜欢做菜。 可是,她看到常欢喜的同事可都是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常欢喜一个人是另类的。 “化妆有什么好的,就算化妆之后美若天仙,那也不是她的真实面目,难道你想让女儿带着面具做人吗? 这偶尔化一下妆是情趣,要是天天都以假面目示人是病,得治。”常安义正词严地替常欢喜辩驳。 “有病的人是你,大男人主义,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你不懂,你靠边站吧。”厉海芬听了不禁嗤之以鼻。 “女儿出门了。”常安不想和厉海芬在这个问题上争执。 他都能够料想得到厉海芬会将这问题上升到什么程度了,没完没了的那种。 论吵架,他是吵不赢厉海芬的。 又或者他从来都没有接的住厉海芬即将说出口的下一句。 女人的逻辑也是没谁了。 太跳脱了。 常安甘拜下风。 厉海芬听到常欢喜锁门的声音,连忙跟了出去。 女儿头一回打扮的那么漂亮,她得跟着去看看效果。 “看吧,那傻子也看傻了眼。”厉海芬看到许新远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不禁乐呵呵地笑了。 常安看了一眼许新远。 哼,这傻小子倒不是傻透了的那种,还知道分辨美丑。 但,也不能让他肖想自己的女儿。 常安白了许新远一眼,想也不能想,不让他再多看一眼才行。 “走啦。”厉海芬大声说道。 她倒是无所谓,至少证明女儿还是有点魅力的。 女儿的魅力肯定是遗传了她的。 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大妈级别的鬼魂,可她也曾经有过青春无敌的十八岁花样年华。 常安看着厉海芬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有些无语。 不过厉海芬年轻的时候是真的好看,比那些个大明星都好看。 常安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娶到了厉海芬这个老婆。 别人都说厉海芬嫁给常安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只是他这坨牛粪养分不足,可苦了厉海芬。 常安有些愧疚。 他已经没有机会弥补了。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那样子过去了,带着遗憾。 而许新远觉得常安夫妇误会自己了。 他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常欢喜换上了裙子就垂涎的那种好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