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秋葵怎么听,都觉这岳家老头话里有话,心头也生起一丝不妙。 “你此话何意?“ “老朽知道,他身份不凡,近来有人在找他,他那肉身那般耀眼,躲去哪儿找不着?“岳千筑又提醒了这么一句。 他说得倒不错,凤初守是灵身时,不必现身,想躲哪儿不成,可从他化出肉身以后,就得像姜无重一样,时时都紧张着肉身,不然一不注意,很容易变成他的弱点。 且他化出的这具肉身在人群里一眼可见,就算想隐没在人群中也很难。 说起来,秋葵已有两日未往下面烧信香了,想必纣阴那头也快要稳不住了,她可是亲口答应过神荼,一月之后,要将凤初守送回阴间的! 算算日子,今夜子时过,刚好就是一月之期,她要是送不回去地书,阴间那头还不知如何交代,她此刻只能暂时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问:“你都知道什么?“ 岳千筑在门后强调:“老朽是看在凤云烟是你先辈的份上才告诉你的,那肉身灵神去河仙村了,那些找他的人也追去了。你要是去晚了,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呢!“ 看在凤云烟的份上? 秋葵可不傻,对方是想以此引开她,不让她进去对付里面的凤云烟! 这般看来,岳千筑很怕她今晚继续在此,所以才丢出凤初守的下落来,这是不是说明,此时的凤云烟并不算厉害? 她抬头看了看夜空,圆月高挂。 上月她月圆之时从阴间还魂,这月也刚好近半,月圆之期,是大多数灵物修行虚弱之时,他们修灵之人将此期称之为伤月,月圆灵缺;她们凤家走阴人大多依靠灵物行事。所以祖辈上也有这样的规矩,每到伤月那两日便会闭关修灵,不问世事,也最是这几日,要隐秘踪迹,怕仇人来寻。 看来,凤云烟正值伤月,身边需要人守护。那勾魂人应该不在,不然也不需要让岳千筑在这守什么印。 岳青闳说,这是最后一次岳千筑守印,所以今夜除了是对付凤云烟的最好时机外,还是救梨儿之魂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心下杀意已起,眸间一冷,问道:“岳千筑。这门--你开不开?“ “凤秋葵,老朽都将你弟弟的消息告诉你了,你却还不肯作罢!“不知是为凤秋葵惋惜,还是为凤云烟,对方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凤秋葵冷哼,“你们如此对待那几个少年,又何时肯作罢过?“ 她往后退了两步,取下腰间的打鬼鞭,势气上身。 岳青闳回头,见她手持鬼鞭眼冒赤色魔气,吓得惊恐叫道:“爷爷,她要强行开门了!“ 岳千筑并不惧怕,还安抚孙子道:“青闳你让开,我岳家印,也是时候让这凤家丫头见识见识了!“ 岳青闳忙点头说好,立即提着灯慌不择路的退到一边。 秋葵根本不将这孙子放在眼里,由着他躲闪到一旁,也不管他,她自个儿持鬼鞭上前。 月空之下,她身姿直立,势头正劲。 门内的岳千筑也感受得到,来自于门外蓄势待发的力量正在增强,他手结印指,念起咒语来。 门外的赤眸女子扬起手中之便,令道:“吾持神鞭,万门所开,挡门者鬼,魂不俱全!“ “嘣“地一声,打鬼鞭鞭身带着赤色魔力砸向荒宅那早已腐朽的木门,门边土石瞬间地裂开花,惊其许多石灰。 秋葵本以为那木门该破碎才是,等石灰落下,那木门竟还好好的立在前方。 她眸间有惊色,不过很快便被魔气淡去,冷声问:“这莫非就是你岳家的什么印?“ 岳青闳这时候有了底气,告诉她:“我岳家守门印,门关印在,你是打不开的!“ 她都懒得看这厮,冷眼说:“我就试试我凤家的开门咒好不好用,平生第一回,打不开也正常!“ 多打几鞭子,不就开了? 岳青闳心头笑她狂妄,也怕那鞭子伤着自己,赶紧再往后退了数步。 秋葵余光得见,心头不禁讥讽,如此鼠辈,有何用? 她再举鞭子,又是一鞭下去,等石灰沉淀在地,那门亦然竖立不倒,仿佛一座大山一样,不可撼动! 这番,她心头也忍不住暗叹,这岳家守门印倒有几分厉害,不过她也不急,她还有力气,她就不信了,破不开这道门。 她活动了一番筋骨,门后再传来岳千筑的声音:“凤秋葵,我这印门守门印给了你两次机会,你就此罢手还能回头,但凡事、事不过三,这第三鞭,你还抽吗?“ “少废话,看鞭!“ 她集力于右手,狠狠抽下这一鞭子! “轰--“这次溅起的石灰之中,突然乍扑出两只灵身猛兽,竟是一对老虎,嘴有獠牙,爪生利甲,凶猛地朝秋葵这边扑上来。 原来岳千筑说的事不过三,是指在守门印中守门的这对灵虎! 她见过岳青闳的狗,挥袖既可消散,但这对灵虎却不那么好对付,她敏捷退上几步,挥鞭向一只灵虎,那灵虎被击虽嚎叫一声,但这更引起了这兽物的愤怒,继续猛扑过来,她一边退逃,一边挥打鞭子,一人与两只凶猛灵虎对抗十分掣肘,好几次险些被虎口咬中要害,那岳青闳见状,终是替自己出了口恶气般,挺直了腰杆朝这边喊道:“凤秋葵,早给你说过,我印门岳家不好惹,前些日子,我们对你以礼相待可不是怕了你,这回知道厉害了吧?“ 秋葵全神贯注对付着这两头凶猛的兽,因他这句话,被扑倒在地,灵虎血口一张,朝她面部咬来,千钧一发之际,红姑由她身中飞出,鬼力掀开了一头。另一头灵虎又扑上来,红姑飞身将其引开。 夜色下,那红袍的厉鬼与猛虎颤抖,打起来并无上风,甚至缕缕受击,灵身上很快就存在了不少撕咬伤,灵体受伤与肉身受伤一样,会流血,皮破断骨,更会痛。 可是红姑也受秋葵影响,自来有着一股不屈的劲儿,即使身上伤痕累累,她也不露惧意。 在有了上回王祥亥魂灭的教训之后,秋葵再不敢掉以轻心,见红姑受伤严重,她赶紧爬起来,手结法指,帮红姑加持灵身。 待她一咒完毕,红姑突然法力大增,一头灵虎被她鬼力撕破了头,唉叫一声扔去了地上,再趴起来往这边走了两步,便倒在了地上,消散开来! 岳青闳大惊! 秋葵眸光扫向前方的荒宅木门,见门上松动了许多,她抚着刚才被灵虎伤及的手腕,冷声道:“你岳家的守门印也不过如此!“ 里头的岳千筑不知是惊住了还是在做别的准备,未再应答。 红姑那边还在与另一头灵虎作战,那头灵虎比前一头厉害许多,打了数个回合,竟伤它不得,红姑灵身上伤痕明显,十分狼狈,秋葵看得心疼。 这几日她每每遇上危险,都是红姑在前面扛着,凤千筑说得不错,她身边可用的灵物太少,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 在她思忖这片刻,红姑被击落下来,倒在地上,秋葵忙将红姑收回魂袋中。 红姑入袋以后,抱歉的说:“主人。对不起,今日月伤,我法力受限,不能帮你更多!“ “没事!你已做许多,秋葵都知道!剩下的,就交给我!“音落,她持鞭上前,对着那被红姑也消耗了大半力量的灵虎一顿乱抽,每一鞭都带着弑杀之气,那头灵虎力量也越来越弱,最后被她乱鞭抽散了! 荒宅的大门颓然倒下,溅起无数尘灰。 秋葵经这一番打斗,挽着的发略显缭乱,几缕乱发夹着汗水贴在脸、脖上,回头时,那双赤眸在黑暗中亮着光。 在方才那翻打斗下,岳青闳提着灯摔了一跤,灯熄灭了! 但这时秋葵发现,即使没有夜灯,夜幕下的一切,一草一木在她眼中都非常清晰,她最初只以为是伤月月圆的关系,但此刻发现,那些清晰甚至比白日看东西还要清楚。 她闭目,又睁开,看到荒宅中没有任何光亮的地方,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老头,那老头身材消瘦。面部皮包着骨,头戴一顶圆毡帽,衣服上的褶皱、领口带着他家姓的秀纹都看得真真的。 老头自然是岳千筑,她见秋葵破了他的守门印也有些吃惊,不过并不似他那不争气的孙子一样,吓得腿软,老头子依然站在大门之后,大有一副要继续挡门的架势。 这气魄,倒让秋葵有些佩服了! “看来,你进一次西山的残宮旧址,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岳千筑说。 秋葵提着鞭子荒宅大门走去,她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汗,问道:“你还要挡我吗?“ “老朽守印,印在人在,印灭人亡!“岳千筑气势不减的强调。 秋葵冷笑,“你倒是执着!“ 岳千筑笑答:“老朽活了八十三岁,见惯了这世间的尔虞我诈,伎俩相博,任何玄门中人或家族都不可能手上不沾无辜之人的鲜血,你要主持的正义,是多么可笑而又脆弱!“ “这是我听过最厚颜无耻之言了!“秋葵毅然强调:“修行之人,必要守住本心,为达私利害人,妄为修行,更不配修行,这才是对的!可怎么到了你口里,你们玄门中人尽是些干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那只能说明,你们都该死!“ 她将死字说得切齿,她恨这些表面上大德大意,背地里却害人的修行人,更恨的是,他们明明就错了,可他还偏要一副这是常态,你不认同你就是错,是可笑又脆弱! 岳千筑并不因她的言语而生气,继续一副长者之态说道:“你年纪还轻,老朽像你这般大时,也与你一样怀着一颗赤城鲜活的心,你迟早有一日,会知道今日自己所坚持的,都不过是虚无缥缈之物,它甚至不及那些流民有一顿饱饭的重量??“ “别给我倚老卖老,将自己的人生失败经历传教给后辈,你活了这岁数,一条腿儿都埋入土了,却未见过这世间真正的纯善,真是可悲啊!可是老头,你未见过的东西,不代表它不存在,我凤秋葵虽然年纪小,可我见过阴人路上成千上的万无主之魂,即使他们一无所有,他们依然愿用唯一的命魂去坚守最后的善意,我见过万夫莫挡的勇士、血染沙场不曾退缩,还见过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死也要守护着他生前守护的地方,这些人这些魂,哪个不是铮铮烈魂?他们的善良、他们所坚持的正义,是可笑脆弱的吗?不是,他们即便没有善终,但他们所坚持的,从来就不可笑不脆弱,这才是他们坚持最有力量之所在,你之所以会认为我们可笑又脆弱,只不过是你遁入邪恶的灵魂从不拥有这种品质罢了!“ 对方倒是被她这番所惊,一时哑口,隔了半响才不屑一顾的提醒道:“可是这些人,哪个有好下场?“ 秋葵的眸眼缓缓抬起,其中带着恨意说:“他们没有好下场,不是因为他们所坚持的东西是可笑又脆弱的,而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败类太多了!“ “若要让好人有好报,那得先让坏人害不了人!“她拿着鞭子向荒宅大门走去,鞭子拖在地上,发出嗤嗤声。 岳千筑好奇问:“所以,丫头,你要杀光所有坏人吗?“ 秋葵才没那样狂妄,世人千千万万,她说:“我就一人,杀不光这世上所有坏人,但我见一个杀一个!“ “那你与满手腥血的坏人又有什么区别?是你杀人的缘由更加崇高吗?“ 秋葵冷笑:“如果可以杀光所有坏人,让好人都有个善终,那我做坏人又何妨?“ 她想做个好人,不是因为好人有盛名才去做,仅仅只是不愿为恶而已。 所以,她能做个对好人有益处的坏人,也挺好的! “哎--“岳千筑似乎真被她这份执念感动了,叹息道:“若是我孙儿,有你这一半勇气、一半天赋,那该多好??“ “可惜了,他就是一草包!“话音落下,秋葵人已走进荒宅大门处。 岳千筑此时退了两步,手伸向腰间腰带处解下腰带往地上一扔。 秋葵皱眉,这老头要作甚? 只见老头将外衣利索的脱下,用手拳锤了锤胸口,怒吼一声,他里面贴身的衣服竟被直接震破碎了散落一地。 秋葵一时不知对方在做啥,就拿着鞭子站在门下细看,接着便见老头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子,chiluo的上身虽瘦,但八十三岁却能见肌骨刚毅,是那种常年练武的身材,最特别的是,老头的胸口上有一虎纹刺青,在其捶打自己的这番功夫下,那刺青虎有奇异的光亮着,随着他一声咒念,那头刺青虎突然从老头胸口扑出来,如猛虎出笼一般直扑向这边! 秋葵大惊,这只虎明显比方才那两只守门虎要大上许多,足有房顶那么高,一爪便击随了荒宅门框,门框连着墙石破出好大个洞,她也被灵虎一爪子拍在了地上,碎石落下时,赵衾帛及时出现,抱着她飞到荒宅外头才躲过被掩埋的下场。 他两才刚一落地,那异常凶猛的灵虎速度紧追着扑咬过来,赵衾帛将她揽到身后,双手合十,闭目低头念咒时,身前筑起一道灵身法墙,用以阻隔灵虎的猛击。 岳千筑站在已破碎的荒宅之中,光着上身,冷眼观着这边,惊喜说:“这个鬼灵是佛修,有点意思!“ 赵衾帛全神贯注的默念经语,只见唇动而无声,根本不理会周围杂音。 他筑起的这道法墙也非常坚持,任由那灵虎爪牙多么凶猛都无法破开一寸,秋葵也因此暂无危险。 岳千筑在远处也手舞足蹈地施法给灵虎助力,不过以他才八十几年的修为,如何与三百年的钰天子相比?更何况,钰天子不仅生前是皇帝,还是姜无重的神影,本就根基不低,当今玄门中,九成以上的人都非他对手! 秋葵站在赵衾帛身后盘算着,等这老头再耗费一时片刻,这只灵虎也不惧畏惧了,想来。这也是老头最后的杀手锏了! 岳千筑老奸巨猾,怎会不知她的打算,也迫切想找到突破之法,两方僵持不下时,荒宅中突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唤道:“衾帛??是你来了吗?“ 赵衾帛的眉微微一处,这道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的咒念没停止,但唇动明显慢了! 荒宅中的女子声说:“衾帛,三百二十五年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赵衾帛闭着的双目缓缓睁开,看向远处的荒宅之中,说话的女子并未现身。但那声音却缠绕了三百多年,令他无法再精心筑墙。 秋葵发现他们身前的法墙正在削弱,而外头的灵虎凶猛之势却不减,她忙出声提醒道:“赵衾帛,里面的是凤云烟,但她早不是三百年前你的凤先生了,你别被他引了心智!“ 赵衾帛困惑地望着远处的宅子,他也想为凤秋葵虔心筑墙,可是凤云烟的魂灵就在里面,他如何能做到无视无闻? 他苦笑着说:“主人,想来衾帛这三百年佛修是白修了!“ 秋葵心头着急,她是看过赵衾帛魂念的,她非常清楚赵衾帛对凤云烟那炽热的情感,即便过了三百年都任然存在着。 她摇头说:“倒是我难为你了!你因她而生。也因生而亡,她为你做魂,引你入世,伴你成长,还救过你数次,她对于你来说,就像姜无重对我一样,即便她变成邪恶的魔,她还是你的凤先生吧?“ 赵衾帛看向法墙外面的灵虎,那灵虎有血盆大口,尖牙利爪,身形庞大,若是让它破了法墙,凤秋葵必定难逃一劫,他奉她为主,怎肯让她落得如此下场呢?他于是对里面的凤云烟说:“凤先生,衾帛也未想到,时隔三百二十五年,你竟然就在离衾帛如此近的地方,当年你离开后,我命人四处打探你的孝心毫无所获,广目王对衾帛说,这世间再也寻不到你了,为渡衾钰,我在西山修灵三百多年,幸得凤氏之女凤秋葵相助,才免得衾钰继续受魔心之苦,衾帛已立誓,认她为主,先生曾教过我的,君子誓言,生死必守??“ “哈哈哈--“凤云烟凄冷笑道:“连我的小衾帛,也立誓效忠了她,真是讽刺!“ 赵衾帛眉眼难过,他虽如此说,可秋葵知道他的真心。 他不愿秋葵受伤,更不愿凤云烟因他而受伤,他那难藏的感情,在生前就十分隐忍,可想而知,再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三百年后,又一次遇见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凤先生他的心是怎样的。 凤云烟不会理解。她此刻只有怨恨,她怨恨她所爱的神害死她,她恨、连曾经她一手创造的赵衾帛,也成为了凤秋葵的灵,为了保护她,宁愿站在她的对立面! “难道是因为她是执魂吗?“她不甘的问:“就因为她是执魂,你们都选择她,背弃我?“ 秋葵开口帮赵衾帛说话道:“衾帛君从未背弃过你,但是你却背弃了他,是你先走的,是你对他说,不要再想起你,可他没有一天不曾想你!“ “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一个长得和我想象,留着凤家血脉的替代品而已!“凤云烟讽刺道。 秋葵并不因为她的讽刺而生气。相反,她心头还因为理解赵衾帛而升起一腔愤慨,她说:“我知道你曾是他的信仰,是他对待这个世界的一面棋子,只要你在,你就是他的天,是他的神,可是那是三百年前的你,三百年后的你,再也不是曾经那孤清高洁的走阴人凤先生了,衾帛君从未背弃过,三百年前的凤云烟,而是三百年后的你,背弃了你自己!你连自己都背弃了,你凭什么怨恨他?“ “呵呵!“凤云烟冷笑,“凤秋葵,你不经历我所经历的痛苦,你凭什么指责我?你这些大道理,都是他教你的吗?不管是三百年前,还是三百年后,他还是那个老样子啊,也只有像你我如此愚蠢之人,才信奉他说的那一套!“ “你可以恨他杀了你,但这不是你去害其他无辜人的借口,我今日来,不是为了帮他澄清的!“ 赵衾帛再次闭目念起经语来,而那只灵虎势头也未消减。 凤云烟自然知道她因何而来,她说:“你想阻止我复活,可惜,以你此刻之力是阻止不了我的!“ 秋葵未再答,她在观察战局,迫切希望能为这僵持的战局寻找转机。 凤云烟怎肯让她如愿呢?她虽身在荒宅中不便现身,但对外局势了如指掌,她再次对赵衾帛说:“衾帛,当年我离开天宫时,其实曾有些话想对你说,你想听吗?来,你过来,让先生说给你听??“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