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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卷 050

阴女秋葵 柳笑笑 8452 2024-06-23 10:31
  秋葵毫无头绪,便问:“此话怎讲?“  姜无重不急着回答,安抚她再等等。  那边的卫临渊也吐得差不多了,再吐也全是清水,实在难受,再不敢去看那血腥场面。  萧太守让手下去附近作坊里找了几把竹椅,搬到树下阴凉处,几人便坐在树下等候。  瞧世子爷身体欠安,他自然要来关心一下。  “天气炎热,世子是否是患了暑症?署症可不能大意,不然世子爷先回府,让大夫给您看看?“  卫临渊好胜,如何能让人小瞧了?斜眸看他,回答:“什么署症不署症?爷还顶得住!“  萧太守热脸撞了冷屁股,只心头叫苦,这世子爷真不好伺候。  其实。这边离南门本就邻近,派去查看城门之人很快就回了来。  “太守大人!“  “怎么样?“几人都站了起来。  “南城门墙偏左上方之前确有一座黑玉石雕的人身神像,我昨夜值夜见都还好好的,但方才去查看,那神像竟被损毁了!“回禀的城卫兵递上来几块黑色石头让萧太守过目。  萧岱易还没看见,就被卫临渊伸手截了过去,他也看不懂,紧着递给旁边坐着的姜无重。  “妹夫。这就是你要找的那黑玉人身神像吧,都碎成这样了!“  姜无重并未细看,像是早有所料一般。  秋葵忙问:“夫君,这到底怎么回事?“  “此神像是数百年前修建临江城城墙的人请高人立的神位,是用来辟邪的,有此神守门,一般外来邪祟不可入,故而临江城这些年还算风调雨顺。倒未出过什么大的祸事。“  原来如此,秋葵揣测道:“夫君是说,那尸鬼是有人故意放进城里来作乱的?“  姜无重点头。  “守门神像被毁,自然是人为,且这小小神像的用处连一城太守都不知;昨夜损毁神像者必是玄门中人,与设坟煞阵之人若非同谋便是同一人!“  他们这一路从坪山村到临江城,所遇每一件事,皆指向了一个名为神山老仙之玄门高人,正如姜无重之前所说,不管隐秘在背后害人的到底是谁,他们所行之事皆伤天害理,若不除之,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死去。  姜无重目光看向那满布血迹的酒坊道:“昨夜尸鬼从坟煞地逃出时还不成气候,但一夜之间,它杀了那么多活人,应更难对付了,若无厉害的法器相助,恐不能除之。“  “厉害的法器?妹夫,你不是曾说过,我这把宝剑可斩尽世间邪祟吗?!“  “你昨晚也与它交过手了,并不好对付,何况它已今非昔比,光有你的剑肯定不行!“  “那去何处找可以伤这尸鬼的法器?“秋葵问。  姜无重想了想,沉声道:“临江城??倒是有这样一件法器。“  卫临渊忙问:“在何处?我立即去取!“  他却摇了摇头说:“此物你取不到,需得我亲自去取!“  “那我派车马载你前去!“  此刻还早,须得赶在尸鬼再出来害人时将法器拿回来,事不宜迟,他们决定现在就动身。  卫临渊让萧太守去备了一辆马车,前往城中云烟观。  马车从城北门出城,车夫听闻他们前去此观,并不知是去作甚,赶车闲余好奇问他们:“贵人前去的这个云烟观,是去烧香吗?“  “烧香!“秋葵不便多说,随意说了句,见车夫几次欲言又止,才问他:“大伯也去这云烟观烧香吗?“  车夫摇了摇头说:“那地方,怎会有香客?“  侧身靠在车上的卫临渊听此,来了兴致,问道:“此话怎说?道观没有香客还叫道观?“  车夫回答:“贵人有所不知,这云烟观坐落在临江城北,一面环江,是一座上百年的老观,具体是哪一年的不清楚,我家就是那附近村子的,自我记事起,家中老人便常常告诫我们不要靠近那座道观。“  “为何?“  “不干净!“  “不干净?“卫临渊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早已改掉当初一听这些事儿就嗤之以鼻的习惯,他好奇问:“那道观是荒观吗?“  若非荒观,观中便会供奉道家三清神明,有主神的道观,自然是干净之地。  “倒不是荒观,我自小贪玩,与村中同伴去过那附近,见过观中有个老道士,因常年无人供奉,身上道袍满是补丁。看起来十分落魄!“  “既然有道士在,何来不干净之说?“  “这我便不清楚了,不过老人们都那样说,如今我也这般与我儿子说。“马夫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巳时初,他们到达云烟观所在山脚下,只见一条崎岖的山道上长满了杂草,有一座道观就修建在山下沿江处。  “贵人,这道马车不好走,你们继续往前走就到了!我在此地等你们出来!“马夫为他们指了方向。  三人先后下马车,卫临渊走在最前头,他步子大,走得老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道观大门。  眼前的木门早已看不出颜色,有一半已腐朽,门没关,从不大的缝隙中可见到观中杂草更长。  卫临渊用手推了一下大门,门板哐地一声掉了下去,他用手散走尘灰,不解的说:“就这破观里能有可以对付尸鬼的法器?“  再看观里头到处结着蜘蛛网,想来道士都跑光了!  “妹夫,观里头无人!“  姜无重未答,他迈步进去,他消瘦身姿。走在杂草丛生的道观中显得十分凄凉。  秋葵跟在后面,总觉得这一路他心事很重,进到此观之后,那种感觉更甚。  道观前院里有一口香炉,她走过去看了一眼,讶异的说:“这样一座观竟还有人烧香?“  卫临渊也过去瞅了一眼说:“马夫说他小时候见过这观中有个老道士,这都过去几十年了,那老道士若还在,也该变成鬼了吧!“  说完,他一转身,便见前方的院墙后面站着一个白发老头,他吓得立即拔出腰间宝剑喝道:“有鬼!个奶奶的,又出来吓爷!“  秋葵未看见那老头,只被他这声给吓了一跳,说:“这大白天的,哪儿来鬼?“  “就在那啊!“卫临渊指着那边院墙根时。那白发老头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只见其身穿一件补得全看不出原貌的道袍,稀疏的白发梳在头顶,发上竖插一根木簪子。  这道士的发簪戴法可是有讲究的,比如这竖插的,则是清道,不可结婚生子,一身信道供奉三清,横插的话,则是混道,也习道法供奉三清,不过可结婚生子,如今天下那些道门世家,基本是当年的混道下山自立门户而来的。  姜无重也看见老道士了,叮嘱卫临渊说:“小木鱼,不可妄言,他并非是鬼!“  “不是鬼?“卫临渊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已在近处的老道士,瞧他骨瘦嶙峋,应就是马夫说的那个老道士,竟还没死,那得多大岁数了!  老道士走来,见三个年轻人在自己观中站着,以缓慢低沉的老声道:“闻门响声,贫道还以为是夜猫又跑进观了,这些个夜猫都快成精了!“  说着,他想起进来的这三个年轻人来,转身往前走的步子顿了一下说:“观里好些年未来过人了,你们若要烧香,就去三清殿里,不过贫道猜你们并非来烧香的!“  秋葵对修道者自来十分尊敬,忙得体回答:“道长,我们确实不是来烧香的,而是来贵观借一样东西!“  “借东西?“老头笑了笑,往前面的三清殿步去。  “这观里头的平日烧的香皆是贫道用树皮磨粉自制,除了那堆香,啥也没有,你们借甚?“  秋葵也不知借什么,目光移到姜无重身上,见他已跟随老道步伐往三清殿中走去,她也跟了上去。  进殿之后,他取了三炷香各拜三清。  老道士此刻注意到了他,站在一旁借着殿内有限的光打量他,半响,问道:“这位年轻人今年年岁多少?“  姜无重问他:“姜道长是问我入世年岁,还是出世年岁?“  姜道长?  老道士神色有变,这话深意他自然听得懂,赶紧回答:“自然是出世之年岁。“  姜无重掐指算来,接着答道:“距今刚好三百九十九年!“  老道士大惊,当即双膝跪地参拜道:“云烟观第二十二代弟子姜暮云拜见祖师爷!“  “我此番肉身现世,不过是凡夫一个,不必行此大礼。“  站在一旁的秋葵与卫临渊面面相窥,这老道士也姓姜,叫他祖师爷自是姜无重的门下弟子,那么此观庙岂不就是姜无重从前的观庙?  皆知姜无重乃上神,法力无边,曾有八大玄门家族信奉,却如何也不将他与眼前破观,还有这古稀落魄老道联想到一起。  难怪,他方才来时,有一种暮色下人影消瘦的落寞之感。  想这世间世事无常,连得大道历劫成仙者亦不能摆脱衰败之运,身为凤家人的秋葵更是感同身受!  她也突然在这一刻明白,为何姜无重会应奶奶之所求肉身现世来助她,也许她不忍心这些曾信奉他的氏族,就如这破败的观一样,只等崩塌吧?  他也怕自己并非可助之人吧?  所以才会让秋葵向他证明自己可以信任他。  她突然想明白了姜无重曾让她供奉之物是什么。  世人可顿生,亦可渐灭之物,不正是世人仰望神明时虔诚的心吗?  原来,他要之物这样简单,从来就不是什么奇珍异宝,需上刀山下火海才可得。  但是,他要之物又那样复杂,因为世人是这世间最善变的,真心能随时奉上,也可慢慢收回。  这一刻,看着三清殿中姜无重清寡的身影,秋葵只觉落寞,她想走过去,像往常一样牵着他的手,想告诉他,他要的真心。她早已奉上,并且此生不改。  但她刚迈步向前,姜无重便转身轻声交代她说:“秋葵,你与小木鱼去外面等我!“  卫临渊十分好奇那厉害的法器在何处,此时听他打发自己出去,自然不乐意,说:“哎哟,妹夫。这都到了你老观了,是有什么宝贝我与你家娘子也看不得嘛?太生分!“  老道士闻他此言,面露惊愕地看向秋葵,“这是??“  “她姓凤!“  老道士皱眉,像在思索何事。  秋葵知道姜无重叫他们回避必有其理由,所以就转头叫道:“哥,我们出去吧!“  说完她就先一步出去了!  见她出去了,卫临渊也不好死皮赖脸不走。也跟了出去。  秋葵站到外头的香炉边上,此刻天色还早,太阳已有些毒辣了!  卫临渊虽出来了,但还惦记着里头,他说:“小秋葵,你就不好奇他们要说什么?“  “夫君想告诉我,自会告诉我的!“  “哎哟,当初哥在坪山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这丫头古灵精怪,有勇有谋,十分有主意,怎么到了这姜无重面前,就啥变成个呆子了?“卫临渊一脸嫌弃说。  秋葵不以为然回答:“那我就当他的呆子好了!又何妨?“  “啧啧!“卫临渊摇摇头,转身就趴在殿门边竖起耳朵偷听里边的人讲话。  听了会儿,他招秋葵过来小声说:“呆子,快来听,哥听不明白呢!“  “不听!“  “快来,他们好像说到了那张符的主人!“  秋葵一听到这个,再也经不住诱惑,几步走过来,与他一起趴在门框上竖耳偷听。  “九十九年前,正值大旱之年,有一婴孩全家皆饿死了,婴孩的娘亲将最后一口奶给了婴孩便撒手去了。我师父当夜在观中打坐入定,神游间去了一座村庄,见村中皆是饿死的村民,心中悲叹世人之苦,又闻婴孩啼哭之声,便知村中还有活口,他想,自己既能入定间神游。想来这婴孩与自己有缘,便连夜寻着路找去,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那个村庄,并且找到了一个躺在母亲尸体里的婴孩,那个婴孩便是弟子,师父后来给弟子取名姜暮云,年轻时候我悟性不够并不懂,是足足守观五十年才渐渐明了,云烟观二十二代守观人,每一个皆在观中到死,我是最后一个守观人??“老道士的声音透着沧桑,听在耳里却字字清晰,他叹道:“祖师爷,弟子等了好多年了!曾以为等不到了!“  “一切早有定数。“  老道士道:“三清殿中所镇之物??“  “嗯。“姜无重语气淡淡说:“也是时候取走了!“  老道士点了点头,担心的问:“祖师爷,殿外的凤家女会否再步她后尘?“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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