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小兄弟你”,那中年男子笑道,旋即他将手中的画卷递给陈义说:“此物赠与你,还望收下” 陈义没接,而是摇摇头古怪的看着对方说:“我和先生素不相识,何故赠我东西?” 这会儿陈义简直莫名其妙,心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哪儿有无缘无故送别人东西的道理?想到对方有病,陈义倒是发现,对方说话的时候满口酒气。 这是喝醉了吧? 对方并未收回手中的画,而是继续说道:“的确,你我素不相识,但将此画赠与你也并非没有原因的” “愿闻其详……”,陈义眉毛一挑道。 笑了笑,对方说:“此画乃我近日所作,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以至于近来百感交集夜不能寐,故此外出寻找灵感以图补全,然寻而不得,正值借酒消愁之际,偶听小兄弟一言,顿时豁然开朗,当即挥毫,寥寥几笔,此画得以补全,念头通达,也算放下一桩心事,然此画因小兄弟一言才得以补全,虽出自我手,但对我来说,你的功劳最大,毕竟些许瑕疵此画如同废纸一张,画已在我心间,故此欲将此画赠与小兄弟,还请莫要推辞” “所以说,就因为你听了我一句话,就要把这幅画送给我?”听了他的解释,陈义似懂非懂的纠结问。 说真的,陈义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些古人的思维,就拿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来说,听他的口气,画是他可谓呕心沥血之作,原本应该视若珍宝才对,而他偏偏就毫不犹豫的送人了,理由在自己看来真心有那么一丢丢可笑。 点点头,中年人笑道:“不错,正因为你一句话,此画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哪句话?”陈义还是没接,好奇问。 他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画卷展开,给陈义等人看的同时,指着右上角的一段文字道:“就是这句” “剑未佩妥,出门便是江湖……,原来是这句”,陈义第一时间看到那几个字,且念叨了出来,心说就这句啊,自己的无心之语,都快忘了,没想到被对方听到,且还写在了呕心沥血的画作之上。 别说,他写的那些字还挺好看的,至于好在哪里?抱歉,陈义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看而已…… “好画!”此时边上的白石峰打量着那副展开的画卷突然来了一句。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笑问道:“好在哪里?” “额,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好”,白石峰尴尬道。 然后中年人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说:“草包” 白石峰不说话了,面红耳赤的尴尬低头,他哪儿懂画啊,说出好画两个字也纯粹是下意识而已,真的觉得挺不错嘛。 陈义看过那句话之后,也开始打量这幅画。 这是一副水墨画,主体是一位剑客立于扁舟之上,遥望远山,脚下江水滔滔,此画笔墨不多,甚至有些朦脓。 朦胧的画法似乎对这幅画来说是败笔,毕竟那不足以表达出剑客的豪迈之气,然而配上那句‘剑未佩妥,出门便是江湖’,顿时整幅画的意境就深远起来,让人感觉画中那剑客朦胧的身影似乎在踏足江湖后感到茫然无措一般,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真的值得回味…… 和白石峰一样,陈义也不懂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就是觉得好,有白石峰在前门顶雷,他也没乱说话,打量片刻道:“先生舍得将这幅画送给我?” “哈哈哈,说送你就送你,心愿已了,去休去休,江湖路远,人生路长,小兄弟我们有缘再见”,中年人将画递给陈义,在他手忙脚乱接住的时候哈哈大笑迈步离去,那姿态无比的潇洒,真的只是单纯的赠画,不待任何目的。 不过陈义隐隐约约感到,他那笑声中似乎隐含淡淡的苦涩和无奈。 “这……”,陈义拿着画,看向白石峰两人有些不知如何收场。 这会儿白石峰却是愣住了,死死的盯着画卷上的落款,用一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语气道:“是他,居然是他,难怪给我那么危险的感觉,原来如此……” 陈义也看了看画上的落款,丹青生,似乎有一丢丢印象,却想不起来了,于是问:“丹青生,谁啊?” “就是早上你问的梅庄,四位主人之一的丹青生,他的武功虽然算不上江湖顶尖,却也在一流前列了,其画技可谓当世一绝,与其他三位共称江南四友,因隐居在梅庄,是以又称梅庄四友,此人嗜酒成狂,嗜画成痴,嗜剑如命,在江湖中,他们的武功名望也只是稍逊那些名门大派而已,尤其是在江南这一代,士林中他的名望还要胜过名门大派的掌教之流!没想到……,没想到能得见他的尊荣,这真是……真是……” 说着说着,白石峰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就像是小迷弟见到了自己向往已久的偶像一样,激动而迷茫,整个人都快傻了。 听他这么一说,陈义倒是想起来了,丹青生,梅庄四友之一,乃日月神教东方不败的手下,和其他三人负责看押任我行,只是此等隐秘一般人可不知道。 此人武功没得说,连学了独孤九剑的令狐冲都险些奈何他不得,虽然当时令狐冲有内力絮乱的因素在其中,但也不得不说这人在剑法上的造诣之高了,最后还是令狐冲用一幅画将其忽悠瘸的,他的下场可不好,最后服下三尸脑神丹不得不听命于任我行…… 想明白这些,陈义也觉得有点梦幻,没想到居然就这样和一位此间风云人物不期而遇了。 “他还有心情游山玩水,想来任我行还妥妥的关在西湖底下,而且他们日月神教的身份也没有被揭露……对了,那句话,那个隐隐落寞的背影……,他恐怕也是纠结自己的身不由己吧?难怪会把呕心沥血的画作送给我,原来是因为和他的遭遇产生共鸣了……” 当陈义琢磨这些的时候,边上王江突然看向客栈外咋呼一句:“哎呀,错失良机,错失良机啊,那可是丹先生,若能得他指点一二的话……” “小师弟你想什么呢,那可是丹先生,哪怕五岳剑派的掌门见了都要以礼相待,岂是我等能够接近的?”回味过来的白石峰语气复杂的拍了拍王江的后脑勺道。 然后,他看向陈义笑道:“不过嘛,陈兄弟或许有机会得到他的指点,毕竟从之前的情况看,他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幅画你收好,说不定可以以此为敲门砖去上门拜访,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那等人物,距离我们太遥远了……” “人都走了,说这些也没用,况且人家并未自报家门,想来只是一时兴起而已,若真的跑上门去,指不定人家都不记得你是谁,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先去杭州城安顿下来再说”陈义笑了笑说道。 心说若你们知道他是日月神教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让其指点的想法。 此时陈义心头除了见到传说中的人物那种新奇感之外,倒是没有太多其他想法,毕竟梅庄就在那儿也跑不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