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看着范闲道:“我被抓之后,不见日的受尽折磨,唯一能够让我坚持下去的,就是这点血脉了,可到最后,还是让陈萍萍发现了。” 范闲问道:“没斩草除根?”陈萍萍的腿都因为抓捕肖恩废了,要陈萍萍是个大度的人,还为仇人养大孙子,这一点他是不会信的。 肖恩道:“你要是死了,我活着的念头也就断了,那段时间,他一直用你的点点消息来试探威胁我。” 范闲道:“可是你还是什么都没有。” 肖恩看着范闲道:“了,都要死。我沉默,你才安全。” 范闲虽然知道自己不是肖恩的孙子,但是此刻也为肖恩的舔犊之情感动。 肖恩继续道:“他没你寄养在何处,但他不知,为了和庆国对抗,我对南庆诸城了解颇多,所以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和偶尔暴露街道布局来判断,我能确认,你就在儋州。” 范闲看着肖恩问道:“你自己猜的,不是他的?” 肖恩得意的道:“一个个碎片,拼做一处,找出答案,绝不会错。” 肖恩生性多疑自信,如果陈萍萍出儋州,他反而不会相信,一定要让他自己猜出答案,这个布局他布了这么多年,心思计谋,堪称恐怖,这让范闲觉得毛骨悚然,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和蔼可亲的陈院长吗? 肖恩看着范闲道:“虽然猜到你在儋州,但我从来没有露出痕迹。” 范闲道:“儋州那么大,凭什么是我?” 肖恩答道:“年纪符合。” 范闲笑着道:“年纪符合的人多了。” 肖恩道:“是你送我回归大齐。” 范闲不以为意的道:“所以呢?” 肖恩道:“陈萍萍若真的是要栽培你,为何要撤去黑骑,以监察院之能会猜不到虎儿来救我,他撤去一切防备,让你独挡一面,这一切到底就是想用我的手来杀你。” 范闲低头想了片刻,道:“不通。” 肖恩笑了笑,道:“让我猜猜,这次出使,还有一个任务,是让你杀我,是吗?” 范闲不否认,点零头,道:“不错。” “呵呵。”肖恩笑着道:“这不矛盾吗?让你杀我,又不顾你的安危。” 范闲问道:“所以他到底希望谁死?”他此刻对陈萍萍有了一丝猜疑,毕竟黑骑真的没有出现。 肖恩道:“都可以,你杀我也行,我杀你也罢,他都愿意看到,我若杀了你,他再告诉我真相,让我断了自己唯一的血脉,这世上有比这更凶残的折磨吗?”、 范闲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关键是范闲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娘是叶轻眉,不是那个什么鱼香肉丝。 肖恩看着范闲道:“可是这合理,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解释的通,这么多年,放你在儋州不闻不问,突然调你来京都提的这么快,就是为了制造机会让你我骨肉相残,还有,为什么放我归国时,不废了我武功,为的就是让我亲手杀你。” 范闲问道:“有什么能够证明吗?比如玉佩,胎记,这样的东西。” 肖恩摇了摇头,道:“没有,可是事实如此啊,以你的才智,该明白我所的可信之处。陈萍萍唯一算错的,就是没有算到我已经猜到你寄养在儋州,结果就这么一点破绽,让我推算出了全局,才解开了真相,避免了骨肉相玻” 范闲看着肖恩道:“所以我抓你的时候,你手下留情了。” 肖恩点头道:“是。” 范闲看着肖恩道:“可是后来路上你也没有啊。” 肖恩道:“贸然起,你会信吗?” 范闲看着肖恩道:“可是你现在了。” 肖恩感慨的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要是再不告诉你,真的怕没有机会再了。” 范闲知道,有很多人要杀肖恩,就连苦荷也要杀肖恩,他现在还是很危险,就算他和上杉虎逃去了边境,苦荷也可以杀了他。 范闲道:“有一个古怪之处,陈萍萍为何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折磨你啊?” 肖恩道:“因为当年,是我断了他的双腿,他恨我入骨,陈萍萍这种人,一旦心中有恨,就算是十年,百年,他也不会放手,过了再久,他也会复仇。我要告诉你的一个秘密,是一个地方,也是一个人,你听过神庙吗?” 范闲点头道:“下所祭,皆为神庙,我知道。虚无缥缈,没有人去过的神庙,对了,韩重你去过,这神庙到底如何神奇?” 肖恩道:“我确实去过,北边,很北边,你知道我有一个兄长吗?” 范闲道:“庄墨韩。” 肖恩一笑,道:“原谅你已经知道了,论辈分你应该叫他伯公,或者叫大爷爷。” 范闲可没兴趣到处认亲戚,不过他为了听肖恩继续下去,也不打岔,就当然他占点便宜,但是听故事的代价了,“祈年殿上让老韩气吐血了。” “呵呵。”肖恩笑着道:“听了,他年少成名,是个文坛大家,我名声不显,虽然做了缇骑之首,可是很多人还是觉得我粘了他的光,我很不服气,所以跟了母亲的姓,也就是你曾祖母。” 又占我便宜,范闲摆手道:“先别论亲戚了,这么一会儿,我辈分快没了。” 肖恩笑了笑,道:“好吧,先正事,我换了姓,一心要立下大功,那时候先帝一心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举全国之力,找到那么一丝线索,神庙在北边,先帝派了一支千饶队伍,往北方去了,寻找神庙的下落...” 最后肖恩还是把神庙的秘密告诉了范闲,这是自己的孙子,他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范闲本想解释自己不是他的孙子,但得知这个秘密是关于叶轻眉的,他选择了听肖恩继续讲下去。 肖恩和苦荷带队,一路北上,身边的手下死了一大半,就在他们走了不知道多久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连草都不长的冰雪地,范闲猜测他们是一路走到了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