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当时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天不怕地不怕,举起手里的小手电猫着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这个手电还是运输船带过来的新玩意,他一直宝贝的不得了。 往火山口那边走了没几步,一个人影一闪,于老赶紧往那边一照,不照还好,一照吓得他头皮发麻,几乎吓死过去。 离他几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惨白的人头,还留着血,正看着我们,露出了一个狰狞的表情。 于老吓得向后蹬了好几下,慌乱中想把腰间的拍子撩拿出来,可是怎么也拔不出来。那人头翻起了白眼,嘴巴一张,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话。 然后一下子扑向于老,他大叫一声想要逃跑,背一下子撞在后面的树干上,没等于老再多做什么动作,那人头一下子压在了于老身上。 于老大吼一声,心说这下是在山里遇到山鬼了,得去向山神爷报道去了。他一手扼住那鬼的脖子,另一只手往腰间摸,摸到了自己打猎时用的专门割皮的刀子。 刚想往拔出来去砍,结果身上那人掰着他的手,艰难地说:“掐死我——你!” 他一听就松了口气,心说野鬼不可能被人给掐死,这恐怕是个人。忙扶正那人头,一看他穿着一身登山装,就是他刚送走的那一帮人。 但是他看起来很不妙,全身都是伤口,血流的把身上的衣服染的不成样子,乍一看还真是一个野鬼,还是那种惨死的。 于老看他这幅样子,不问也明白恐怕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不由得想恐怕不见的那几个人已经…… 现在于老也不管什么触怒山神了,点上火堆,把这个可怜人给弄过来,喂了几口水。 “那个人伤的太重了,没过多久就死了。”于老说,“我想着是把他好好埋葬,却发现他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一个东西,他抱的很紧,孩子,很紧很近的。” 死人思思抓这东西,那都是有心愿未了,我猜那个东西一定是他们牺牲换来的非常珍贵的东西。 ——————分割线—————— 大概三四个小时之后,我已经回到了我们暂时住的小屋,毕老板和王子月早就在那里了。 “怎么样?杜老弟,”毕老板看到我回来说,“福尔摩杜大官人找到什么线索了?” 我从包里拿出于老交给我的东西,是一本很老旧的笔记本。上面很多开页的地方。 “我去!”毕老板看的眼睛都直了,“这是任务书啊!你触发出隐藏任务来了?” 我摇头说:“毕哥你网游玩多了吧你。这是安魂岛上最有经验的老人于老给我的东西,对我们去” 被李老板这么一骂,刀疤男脸上抹不开,一脸铁青,但还是不敢说什么。大致我是看明白了这一帮人的组成,那些小喽啰和女人不算,李老板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刀疤男是他的手下,赵老板是他从别处请来的鉴古师,地位很高。 不过我觉得这个赵老板并不是一个坏人,就以他那种对学术的恒心就可以看出来的。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也懂得了人心难测这个道理 “在古代,不管是哪一个文明,哪一个国家,都有自己崇拜的东西。这些石人上只画着眼睛其实就是突出他的眼睛。” “眼睛,代表着祖先对看透未来,征服自然的希望。也许就是这种事情吧!” 听完赵老板给我们上的课,我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通俗的说就是马后炮。幸好他没有问我是否在下面看到了有关眼睛的东西,不然我又得开启我的瞎编模式。 一路上我们七拐八拐的,甬道的情况单一,没有什么新鲜,赵老板也就停止了科普教育。终于,我们来到了我认为是这个建筑里的第一个boss前——那个大石门。 这使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从石门出去的时候,我们是被后面的墙推进去的,我本来以为那面墙现在可能还留在那阻挡我们进入石门的路(见第33章),然而并没有。估计是门也有环保再利用的思想,想多接待几波“客人”。 我站在石门前,做了个不要动的手势。回过头看向后面的五十多人,说:“这个地方大家一定要有心里准备,会很奇怪的。” 刀疤男指着我骂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一个石门有什么蹊跷的?老子在墓里推过的石门比你推自家门的次数都多。” 我冷笑一声没有理他,而是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面向门扔了过去。奇迹发生了,石头并没有在门上发出“当”的撞击声,弹到地上。而是“嗖”的一下没了。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我是一个魔术师,在跟别人展示魔术一样。“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刀疤男阴沉的脸,推了我一下:“你赶紧的,过去探路。你确认没有事情我们再过去。” 我拉了拉身上衣服链子,说道:“刀疤哥(我听他们的人就这么叫他。),咱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是给你们去拼命,你怎么样也得给我一个武器啊!还有,下面是深达几十米的悬崖,一但跳下去没有武器就会被摔折。我要是受点伤什么的,恐怕以后带路就麻烦了。” 刀疤男戒备的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极不情愿地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我。我一看并不是我原来那把。 刀疤男丢给我然后立刻拿枪指着我,笑着说:“这个匕首就不错,下地不需要用银的,能用银驱走的是西方鬼不是这里的鬼。” 我心说有总比没有强,于是便把它塞到背后的包里。深吸一口气,纵身向着门跳去。 意料之中的“跳楼”并没有出现,结果我在毫无防备下一头栽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我大骂一声,这剧本不对,怎么下面不是悬崖了?这次改平地了? 我心说这还真他×是个任意门,我站起身子举起手电看了看,发现四周的地方我从来没有来过,应该是别的地方。 我努力回忆着在棺椁那个地方看到的整个建筑的平面图,没有注意到石门那有反应,结果一个人影飞了过来砸在我的身上。 “哎哟!” “啊!” 那人的脑袋直接磕在我的脑瓜顶上,砸得我眼前火花乱飞,眼泪都流出来了。 然后我们就呆呆地看着五十多号人像是傻子似的往地上扑。本来这场面挺搞笑的,但我还真笑不出来。刀疤男一把抓住我,问:“你说的悬崖呢?你骗我们!” 我连忙跟他们解释了这个现象,他们听得还有点将信将疑,我又说:“各位,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扫兴啊,这是件好事啊!” 李老板问:“怎么个说法?” 我继续说:“你想想,如果这下面是悬崖,就这么跳下去,我们不可能这么幸运十有八九会出人命的,摔断个胳膊摔断个腿都正常。现在我们什么人都没事不是很好吗?”说着我摸摸自己的脑袋,上面起了一个大包,心说什么没事啊!我脑袋都快被砸开花了。 他们一想也是,我们边都举起手电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墙上是一幅幅巨大的壁画,壁画的颜色之鲜艳让人震惊,而且我仔细看了一下,壁画上画着的都是人脸。 每个脸都不一样,但是眼睛都是一样的。睁得巨大,十分的恐怖。刀疤男突然说:“把手电都关了。”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壁画上的眼睛说:“我感觉这些眼睛是活的,它们好像在看着我们。” 刀疤男这么一说,吓得队伍里的女人们开始尖叫着缩成一团,刀疤男想制止她们的叫声,我想是碍于她们和老板们的关系无法说出口。 刀疤男是倒斗出身,而这个地方我又没有来过,只能是以他的经验来。刀疤男从包里掏出冷焰火,点上凑到壁画旁边。冷焰火也就是燃烧棒,温度非常高,壁画在这种情况下色彩开始融化,逐渐退下来。 不可思议的是,壁画的颜色不但没有褪去,反而变得越来越浓烈,越来越鲜艳。周围也弥漫着一种刺鼻的气味。 “不好!”我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后扑到王子月身旁用衣服替她遮住,“快捂住口鼻!有毒。” 到底是专业倒斗的,遇事不慌,他们的手下赶紧分发防毒面具,每人一个。我带好之后发觉刀疤男一直站在那幅壁画前,一动不动,也没有来戴防毒面具。 我做了个不要动的手势,蹑手蹑脚地来到刀疤男旁边,看到他一直在盯着那幅壁画,脸也越来越贴近壁画。这让我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和在镜宫遇到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