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兴没有答话,而是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服,一看见衣服里面的皮肤,我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我的天!原本应该好好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道刀疤,像恶心的蛆虫一样趴在上面。 严兴又吸了一大口烟,才开口说:“后来我才知道,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山,而是一块无主的荒地,那一晚就像是梦一般,我们差点给人在梦里杀了,就算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严兴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了严兴的讲述,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魏徵梦中斩泾河龙王的传说,传说贞观时期,泾河龙王化作一秀士与术士袁守城打赌。 为了赢得此赌,在接受玉帝圣旨之后,故意把下雨的时机和雨点数改变了,结果却被发现。后来龙王得袁守城指点,行刑者是魏徵,便去求李世民的帮助。 李世民答应龙王保他一命,便召魏徵进宫陪伴,想稳住魏徵,岂料魏徵打瞌睡,在梦中还是挥剑斩了龙王。 不过两者又有不同,严兴叔侄是在自己的梦中被伤,而泾河龙王是清醒的时候被人斩杀的。 还有,严兴说的这些事情太离奇了,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亦或是都是假的,都是他幻想出来的,没经历过的事,我向来是不信的。 听严兴讲完了故事,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5点多了,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别想了,都过去了,走,咱俩去吃点东西吧。”严兴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突然一脸严肃的问我:“翋城真的没有山吗?”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和他说过啊。 “没有啊,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过翋城有山啊,你那时候绝对是在做梦,走吧,别想太多了。”严兴叹了口气说走吧,锁了门,我们俩就往外边走。 学校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附近的小饭馆却不少,我们俩找了一个叫金太阳烧烤的地方,点了烤串和啤酒。 第一天认识,打算好好喝一顿,毕竟喝酒最容易拉进两个人的感情,几瓶啤酒下肚,我们俩就开始无话不谈了。 这货和我一样,学习不怎么好,自从出了他叔叔那档事,更是对学习不上心了,不过他始终想弄明白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我们现在的这个医学院,就是离翋城最近的大学,所以他就考到了这里,就连来这里他的分都不够,还是家里找人花钱才来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昨晚应该是严兴送我回来的,喝了太多酒头现在特别疼,寝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在聊天。 我仔细打量了他们一下,一共三个人,坐在凳子上的是一个穿着黑衬衫戴着大墨镜的光头,眼睛因为戴墨镜看不见,鼻子略高挺,嘴倒是不小,扯着嗓子在那和别人吹牛,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光头引起我注意的是他抬手的时候从袖口露出来的纹身,纹身是一个很小的像巠字的纹身,现在的人纹身很正常,比如纹条龙啊,纹女票名字什么的。 可是第一次见到纹个生僻字上去的,而且好像和正常的纹身还不太一样,似乎是伤疤一样,就是那种直接拿刀刻出来这个字,然后伤口好了形成的疤。 其余的两个人长的都差不多,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尖尖的鼻子扁扁的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直转,看的出来两个人都十分精明,应该是兄弟。 我坐了起来开口笑着说道:“你们聊什么这么热闹。”光头冲我一笑:“嘿嘿,我给他们讲我当年在号子里碰见的邪乎事儿呢。” 号子?这货难不成是犯过事,要不怎么能进号子呢,我笑着说道:“可惜了,我刚才睡着了没听到。”“也没什么,就是那年进来几个盗墓贼。” 光头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猜怎么进来的,是他们自己报的警,说有个浑身是血的穿红肚兜的小孩子围在他们身边,一直瞪着大眼珠子看着他们,警察一询问,开始这几个人死活不提盗墓的事。” “后来可能被那个小孩子折磨疯了吧,说出了盗墓的事,才被关起来的,关了没几天就死狱里了。”“怎么死的?”我好奇的问。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是身上莫名其妙多了好多的刀口,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一处刀伤,在那个时候,监狱里还没安监控呢,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他娘的邪乎。”光头啐了一口唾沫,似乎是想去去邪气。 我看了看严兴,和他一样陷入了沉思,这个故事怎么和严兴的故事那么像,全身莫名其妙出现的刀口,和至今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严守业。 我又问了光头一句:“你那个监狱是哪的?”“就是汤驿啊,小地方,你可能没听说过都,我家就是那里的,怎么了?”光头摸着光头奇怪的说道。 “确实没听过,没事,我就是问问。”我讪讪的说,“那个墓在哪?”严兴想了想突然对着光头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据说是在我们那的一座山上,可是吧,我们那里根本就没有山,你说有意思吧,要不是他们都最后离奇的死了,我他娘的都怀疑他们是神经病!”光头啐了口唾沫说道。 我发现严兴的表情突然难看了起来,没有山,却又都看见了山,我突然在想,会不会那几个盗墓贼被人催眠了,一直都没从梦里走出来? 所以才会看见所谓的小孩,可是身上的刀口又怎么解释,我向来不相信鬼魂一说,不过如果他俩说的故事都是真的又该怎么解释呢。 “好了好了,咱们就不说这些了。”一旁的两兄弟中的一个开口说道,“是啊是啊,怪吓人的!我们不如互相介绍一下吧。”另一个道。 “好,那就从我开始吧,我叫严兴是从小地方过来的,平时研究研究风水相术什么的,图个乐呵就是!”严兴笑吟吟的说。 两兄弟接下来也做了介绍,他们俩哥哥叫王广文,弟弟叫王广武,家里是温州做生意的,两兄弟平时也都靠瞳色来区分,蓝瞳的是哥哥,紫瞳的是弟弟。 王氏兄弟介绍完之后,光头随后也大大咧咧的说道:“我是乔四,我这个人平时就喜欢交朋友,兄弟们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过来找我。” 我拍了一把光头的肩膀,笑呵呵的说:“好说好说,一会等咱们聊完出去喝一顿,哈哈!我是华三清,喜欢看心理学有关的书,有机会一起交流!” 我们几个又聊了一会,眼看到了中午,光头提议不如一起出去吃点什么,我虽然头还有点疼,不过还是觉得第一次见面,不好拒绝,就和他们一块出去吃饭了。我们五个人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10点。 光头原来是他们那监狱典狱长的儿子,所以才知道那么多监狱的事,酒这个东西最能拉近感情,一天喝下来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严兴红着眼睛说要去光头那的监狱看看,光头大着舌头一口答应了:“没问题,等有时间,我带哥几个一起去看看。”“好兄弟,来,干!”严兴大大咧咧的又敬了光头一杯,又喝了好一会,我们才互相搀扶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