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在车边,看着豆均一一个助跑爬上墙,然后趴在墙上,慢慢往上面缩,等把身体爬上去坐在上面,然后往下面一跳,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静静地等着,刚刚这里面声音给我的那种感觉,应该不会错,那种苍老颤抖的声音,还有一些痛苦和凄凉在里面,不会错,这种感觉,我爷爷以前就有过这种声音,那是在他病重在床上最后的时光里的一种声音,我不会听错。 “小豆,这么样了?”我等得有些急了,喊了一句。 没一会,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叫,然后我听见小豆那由远到近的声音。 “老……老板,死人啦!” 他从里面把门打开,眼神有些惊恐,说话也结巴起来,我身形一顿,连忙往里面跑去,等到了里面,穿过一座凉亭,我就看见正屋门口倒着一个老人,嘴角有血溢出,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去。”我一个疾步跑上去,这老人估计就是所谓的王沈立,如果没救过来,我这钱是不是要泡汤啊。 小豆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问我:“老板是不是你来找人家要钱逼的啊。” “逼你个头。”我想这绝对跟我没关系,虽说钱的确有点多,但也不至于此吧,那殷老板堵说了,这老人不会食言,他不给我还可以去红门拿,这一点足以说明这老人绝不是一个为了赖账而断自己生路的人。 “打救护电话吧。”我对豆均一说。 “老板,还有救吗?”他问,我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去探老人的鼻息,刚伸手过去,距离他的脸很近,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遍布老人的脸,看上去年纪绝对很大,说不定比我爷爷还要老,。 我感觉着老人的鼻息,真的是一点都感觉不到,我心里猛的一震,如果真的死了,那我们怎么说?我的心拔凉拔凉的,老人的皮肤也能感觉到有一股令人不舒服的冷意,这时,小豆突然叫了一声,我奇怪地看过去,见他惊恐地盯着我这边,嘴巴张大,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事。 “怎么了?”我问,这时,我猛的意识到他看的方向,我一低头,发现老人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珠像要爆出来一样! “我艹!” 这诡异的景象把我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然后跳了起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那老头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眼神阴沉地看着我们。 “老……老板,你会捉鬼吗?”豆均一声音颤抖着问我。 我也好不到哪去,回答道:“捉鬼不太会,不过这些东西……都怕童子尿,你上去试试!” 豆均一震惊地看着我:“老板你不是童子了!” “是……是啊,但现在是你为老板献身的时候,不然扣工资啊……” 豆均一慢慢地往老头靠近,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解裤带。 “小子,停下吧,老头子我还硬朗着呢!” “嗯?”我向老人看过去,他依旧很严肃地看着我们,沉声道:“你们是谁?” 我挠了挠头发,感觉有点尴尬,说:“我是余生,是来给您送那几件东西的。” “哦,余家人。”老头的神情一下子缓和不少,往屋里走,进去后,我正纳闷,里面就传来老人的声音。 “进来吧,余家的小子。” 我一咬牙,硬着头皮往屋里走,等我进去,立刻就被屋里的摆设震惊到了,里面空间很大,分间,一边还有一道屏风,上面画了一副山水,另一边是一个架子,上面全是一些古董花瓶,看上去都价格不菲,里面摆着几张手工椅,也是古色古香,老头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像一个上位者,看着我。 “老……王老,我能问一下关于您卖给我家那几件东西的事吗?” 他沉默了一会,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慢慢喝了一口,那里面应该是茶,老人慢慢抿了抿,缓缓说:“这件事,都是三十多年的事了。” “您认识我爷爷?”我问,三十多年,那时我都没出生呢。 “你爷爷余青山,年轻那时可是比你们现在要厉害得多了。” 我见他眉宇间微微上扬,像说到什么高兴的事,我也静静地听着。 “这些东西,其实也不是我的东西,但你爷爷当年坚决要把这些东西带走,现在,我也是该拿回来了。” “等等。”我觉得奇怪。 “王老您刚刚说,这些东西,不是您的?” 老人眼神一跳,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笑了笑,说:“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这些小娃娃能懂的,这里面的原因,我也不能告诉你,现在,我也出了大价钱,也便宜了你吧。” “呃……确实。”我心想这样也对,这已经是很便宜了我了,我也不能在和我爷爷一辈的老人面前耍无赖。 “你是叫余生,是吧?”老人突然问。 “对,王老,我是叫余生,这是我爷爷取的名。” “余生……余生,好名字。” “等着啊,我去给你拿钱去。” 说完,老人就转身到了屋子里面一个房间,里面很黑,我说这这么跟林尚天一个样?没一会,老人就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卡,走到我面前。 “那件物品在哪?” “外面。”我吞了一口水,说。 “搬进来吧。” 我看他没有要拿卡给我的意思,我心想这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但现在也不好让一老人搬东西,便走出去,招呼豆均一和我把东西搬进来。 等我们抬着东西进了院子,我就看见老人已经走出了屋,看了我们一眼。 “跟我来。” 我们抬着跟着老人转了好几个走廊,到了一处单独出来的房子,他推门打开,一进去,我就感觉像是在以前的年代一样,里面布置成了一处像是很久以前民国时期那样,桌子,椅子,包括花瓶,都摆放得很整齐,所有的物品看上去都像是经历了沧桑一样。 我们把东西慢慢放下,这些以前应该都是一个地方的,老人现在大概是在把这些收集回来,对老人的意义,很大。 我看见桌子上一本发黄的册子上面写了个名字,字很好看:林子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