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本以为会得到夸奖的慕妤楠被泼了一盆冷水。 安苏笑了笑。不在逗她。“罢了,先把你那个铺子的名声打响也好。” 慕妤楠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出于讨好的心态,问了一句作死的:“仙仙儿,你要不要看花魁跳舞?” 安苏倏地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对“仙仙儿”这个称呼无法接受,而且总有一种慕妤楠沉迷女色的错觉。 “不看。”安苏给了慕妤楠一句凉凉,起身整理了一下墨色长袍,就跟她拜拜了。 安苏待在戚家,过了一段咸鱼生活。 朝堂风平浪静,葛延珉不来戚府提亲,但隐隐戚府的提亲者都慢慢打消了主意,也没有媒婆再踏戚家的大门。 安苏每日晚睡晚起,在府里就逗逗戚仙玉,偶尔也去万花楼指点慕妤楠一二,只是每次都被她一句“看花魁跳舞吗?”给劝退。 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三月底,凉意已经褪尽,正是春日游玩的好时机。 是日傍晚,安苏带戚仙玉耍了一天回归戚府,却遇到了意外的人。 太子风尘仆仆,十分随和的踏入了戚府的大门。 安苏沉吟了一秒,太子不宜久离京,算算时间也已经出走半月有余,是时候回来了。 只是看其衣衫算不上整洁的样子,是刚回来就进了戚府,应该还未回宫。 太子的作为,彰显了戚士宏的地位与能力。 戚士宏得到消息很快迎出来,只是太子对他的态度很恭敬,说是对待师长也不为过。 安苏依照礼数给贵人让行,恰好在门口目空这一切。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梳妆,春柳就带来了消息。 “昨夜太子与相爷彻夜长谈,没有回宫,深夜甚至不愿意惊扰夫人,直接睡在了老爷的书房。”春柳边感叹,边给安苏梳头。 遇到志趣相同的人,把酒言欢大被同眠,是文人眼里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更何况戚士宏与太子是忘年之交,太子身份又非同一般。 戚士宏的仕途有多顺畅,不言而喻。 安苏不着痕迹的点点头,示意春柳自己明白了。 恰逢四月初一,戚府有初一十五给主母请安的惯例,安苏不想好特殊,一大早未进早餐,先踏着朝露给戚夫人请安去。 安苏和戚仙玉一如既往的默契,两人未走出多远便不期而遇。 只是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两人不得不先行礼。 “太子殿下。” 太子闻声才回过神来,朝二人点头,“二小姐,三小姐。” 可能是爱屋及乌,太子对姐妹二人的态度出奇的温和。 “二位也是去给夫人请安?”甚至还多嘴问了一句。 安苏只是沉寂的点了点头,而戚仙玉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太子怎知?”戚仙玉小女儿家,谈吐间都有些稚气,太子也不觉得冒犯。 “方才遇到仙娥小姐,她便是急着去请安。” 太子的眼里,不自知的多了一抹温暖。 安苏抬眸看刚刚太子出神的方向,果然有一道飘然若仙的身影。 她这长姐太优秀了。 京中第一才女的名号,加上戚士宏嫡长女的身份,恐怕连太子也很快要沦陷。 “我们姐妹确实赶着给母亲请安,太子请便。”安苏微微俯身,语气平和,打断了太子爷的思绪。 “请,我在花园里逛一逛。”太子微微点头,朝花园深处走去。 安苏心里微微叹气,年轻的太子啊。 太子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和睿智无双的葛延珉比起来,有点嫩。 更何况在戚府住了一夜,恐怕没有休息好,眼下微青,甚至衣服还是昨日哪一套,未免有点邋遢,这样怎么能在已经动了凡心的戚仙娥眼里留下好印象? 规规矩矩的请完安,戚夫人说烦闷想去花园走走,姐妹三人为了给她解闷,全都陪着。 然后……不知道算不算意外的遇到了太子。 意外到安苏都不觉得意外了。 太子是打算住戚府了?这出场率也太高了吧。 一群莺莺燕燕呼呼啦啦的给太子爷行礼,就连戚夫人都不例外。 “夫人无需多礼。”太子敬重戚士宏,不会受戚夫人的礼。 可能是见太子太频繁,戚夫人也不给他客气了。 “仙娥小姐。”太子面带桃花的朝戚仙娥点了点头,明显到就差星星眼了。 安苏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太子做的太明显了,就连戚夫人都瞳孔放大了一瞬间。 戚仙娥被突然点名,惊愕了片刻,很快羞怯的点头,又朝太子行了个礼。 “早有耳闻戚大小姐乃京中第一才女,本王也曾收录小姐的诗,每每拿出来看,都以为绝妙,今日见小姐,才知道小姐应当是谪仙。” 太子可能是身在皇家,已经习惯把喜欢的归划为自己的,他看戚仙娥的眼神里有一种势在必得。 就好像我寻觅千年,原应是你,就连安苏也被他带到一种莫名奇妙的本应如此的境地。 安苏看的眼皮一挑,这位嫩了吧唧的太子小哥……不会是戚仙娥的原官配吧? “小女不才,太子谬赞。”吓得戚仙娥又行了一个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逛了一会子,又觉得有些乏了,太子请便吧。”戚夫人何等精明,第一时间领着女儿们离开了太子的视线。 回到戚夫人的阁楼,戚夫人屏退左右,打算跟姐妹几个说说体己话。 戚仙娥心思通透,也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 “娘知道你的心思。”戚夫人望着戚仙娥,微微叹了口气。 “定王府不来提亲,如果太子去求了皇上,我和你父亲……也拦不住,我也怕拖下去耽误了你。”戚夫人说到这里也心酸,全城都知道他们的女儿有母仪天下的资格,可是他们夫妻俩从没想过要送女儿进宫。 于朝堂,于后宫,于他们家对女儿幸福生活的期许,进宫,都不算好的选择。 戚仙娥早已眼泪盈盈,她咬了咬唇,不管不顾的道:“他把我当……” 戚夫人吓得赶紧捂住了戚仙娥的嘴,“不许胡说。” “仙娥都听父母安排,绝不让父母为难。”戚仙娥瞪大眼睛,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但让人看了,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格外心疼。 “姐姐,游园会那日名燕山上,发生了什么?”安苏想了想,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总觉得特别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