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在第二天的早晨,我们又重新准备了好了装备,其实东西并不多,秋阎王的人和胖子,基本就只有手上拿着的那些东西,他们当时潜水下来和我们想法一样,就是为了速战速决来的,本打算直接给我们几个干掉,拿了东西就走,结果半道上就撞见了一只水粽子,到后来虽然发现了我和胖子,但是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他们还是栽了跟头。 古楼内三十多米的纵身,每隔八米就有一根一人环抱的柱子,马师爷没走两步就过去看,柱子表面除过落了一些灰尘之外再无任何破损,胖子给他递过去了匕首,他就在柱子上刨开了一条口子。 “嘶……小吕哥儿,胖爷你们看这是什么?”马师爷敲了两下柱子,我们几个人就凑了过去:“照我说,咱也不用去别的地方了,哥儿几个出出力,拆半截柱子下来,咱出去也能给哥几个一人来一栋小别墅呀,这是金丝楠……不,这整整一栋楼都是金丝楠木呀。” “合着你是想让我们几个转行当木匠,出去倒腾木材,这他娘要是给其他的盗墓贼知道了,得笑话死咱们,啧啧啧……”胖子连连摆手,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金丝楠木柱子与头顶天花板连接的地方,随即又是一阵摇头。 师爷这孙子一路来旁敲侧击的给我们打退堂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胖子这是听的少,我当时在望楼上,耳根子就没清净过。没给他好脸色,我就说:“不是我说你,你这毛病得改改了,吹牛吹大发了是得遭报应的,咱暂且不说怎么给这根柱子锯下来,就算是已经弄下来了,你怎么给他弄出去?” 我正想继续说一通自己的见解,却见马师爷露出了一张笑脸,他摸了一把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您先别急着消遣我这个老头子呀,能这么说,没点儿把握还成。”马师爷抬手指向了古楼的门口:“你们可知道这城外不出百米为什么会有一条河嘛?” “这里工程量那么大,人数也不少,而且可能还有制作土坯的大型制式工厂,免不得得要大量的水,那条河边上都是人工修造的堤坝,说不定是条运河。” 我才说完,马师爷就点了点头:“不错,在下的猜测多数还都是与你一样的,只是有些东西,其实你也说到了,就是没联系在一起,这是一条运河,此话非虚,这古时候修建城池,大量的建筑物资,少不了运输,但是少则几吨,重则百吨的原材料那里是人力能驾驭得了的?不能啊。所以修城必先修路,这句古话一直传到了现在,不过那时候哪能和现在比,路修的再宽,该运不动,还是运不动,你说,找来找去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瞬间就理解了马师爷的话,心里正嘀咕该怎么挽回面子的时候,胖子就抢先开了口:“师爷儿,你这意思是说外面这条河流,是通着黄河的。哦……你是想截根木头让咱们骑上划出去?” 马师爷脸色瞬间就变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很勉强的笑脸,这才继续道:“哎呀,胖爷,您这其实也是个办法,就是办法笨了点儿,这法子我就没想过,小吕哥和这几位兄弟也说了,那河里有大怪鱼,这办法肯定不妥,而且你想呀,此地都因为地质变化给糟践成了这个样子,好在两边的大石山架住了才能保存下来,那河的下游还能落的着好了?我想啊,这条运河下游肯定早就给石头埋了,当然河道肯定是通的,否则咱现在就得游泳。依我说,咱还是能找正常的路,就走正常的路,哪怕多费点儿力气也行啊。至于木头,咱就顺流而下,等出去了沿流域寻找,要是给咱们找到了运河的出口,你想想……”马师爷说到这里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这可是上了千万的生意,我不敢说满,咱不把这里给腾空,就只是十分之一,哪怕是百分之一,那也是四五辈子的生意啊。” 胖子陷入了沉思,我知道这人是给说动了。的确马师爷的构想非常靠谱,金丝楠现在市面上的价钱我不知道,但是想想就不会底。要是法子真能成,这就解决大问题了,但我还是很相信胖子不会这么干的,构想始终还是构想,要实现,其中的操作难度不会小于任何事情。暗地里这活至少得一大帮子人,几十号人成天在山里转悠,还忽然消失忽然冒头,不免得招人怀疑。明面上还得处理好从河底下冒头的木头,这东西没法隐蔽,要是出现在人口密集的地方,难免给当地手眼通天的地头蛇插一脚,到时候不但收益减半,风险还得翻几倍,稍微有点儿脑子的,没人会敢干这活儿。我也搞明白了马师爷的意思,这孙子说的天花乱坠,还她娘是想说服我们先出去,命保住是其一,到后面能插一脚那他就是股东,法子不成,他也没什么损失。 “哼哼……想出去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这地方诡异的紧,我劝你还是别有什么自己的小心思,自做主张出了什么事儿,我们救你,那是情分,救不了你,那你也别怪我们……”这话是脱口而出,一路过来到处栽更头,找别人骂吧,各个都牛的跟三五八万似的,我没法开口,现在也不知道是自己下意识觉得马师爷好欺负还是怎的,倒是找上了他。 马师爷很委屈的啧了一声,本想辩解,就被胖子拦住了,胖子轻咳了两声:“得了,师爷,你这法子太大,以后再议。咱现在是有革命目标的,得奔着目标去,排除杂念,排除杂念。嗯……还有你这个小同志,我说半年不见你这脾气怪长进了呀,得改改了,这样下去,不得走你那个倒霉哥哥的老路嘛?” 我一听脸色骤变,胖子眼看不对,马上又开口补充道:“别瞎想,我说的是走极端,这毛病改不了,没准那天就得割腕。”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口,横切过一道,现如今还非常骇人,伤早就好利索了,但是疤估计这辈子都得留下。 我晃了晃脑袋,刚刚确实是冲动了,也不好低头说软话,就岔开了刚才的话题说:“行了,干正事儿。”一晃脑袋,几个人一起又朝着古楼楼梯走了过去。 古楼是个四角八面楼,同类型的我没想到多少,这楼很奇怪,在最底层只能看见四个面,但是往上一点儿距离之后就会看到原本楼宇的四个角朝内凹了进去,硬要对比,似乎这楼就像是没有飞檐尖角的黄鹤楼,但尽管是这样,古楼在绿光晕影的气势还是给了我很大的震撼。 楼是直上直下,往上的楼层没有逐渐缩小的趋势,只是顶盖是八个斜面的顶,稍微往内收了一些,这种结构似乎用塔来称呼它更为贴切,但规模和大小,确实只能叫它楼。 楼梯在一层大厅偏向墙面的位置,这里正好借用了几根立柱,节省了空间还能保证楼梯的结构稳定,这地方全是灰尘,不知道多久没人来过了,从窗户透进来的绿光再加上木质结构的响声,实在不是太好的体验。 整个楼梯折转了四次,层高有几乎十五米,最上面还能看见结构,全都是木头的隼牟,老祖宗的东西的确是可以吹嘘一番,现如今的高楼大厦超了年份就很难保证它能安全,所以唯一的结果就是爆破。这地方少说也有两千年以上,给我们的感觉也只是部分零件老化。估计那些本来存在于地面的建筑若不是人为毁坏,可能也会保存到现如今。 第二层还是个极其空荡的场地,说话都能听见回音,那些柱子的位置没有变化,虽然看着碍眼,但就是因为这些参照物,这楼里面也显得更大了。 我们匆匆饶了一圈,走过场似的,这里的确没什么可以看的,楼往上不知道有多少层,我甚至都觉得会不会是在受灾后给人搬空了,史书上很难会写烧杀抢虐之事儿,更何况就是自己编写自己的史。项羽入关为了扩充军饷,硬生生用了几十万人刨了始皇帝的坟,虽然后面并没有成功,这地方虽说也不会有什么直接的价值,但是放在秦末那个战乱的年代,被一波规模不大的起义军洗劫,还是能捞着一些好处的。 我们一路上到了第五层,往下的楼层都一模一样,空的什么都没有,这层也类同,除过满地都是灰尘之外,再无任何东西,再往上也看了,楼梯戛然而止,这楼一共六层,高度至少在六十米左右。 拍拍脚上的灰,本打算这例行公事似的看完就下去,却不想胖子扭头对着我们几个人说了句:“师爷,这地方是不是有点儿不干净呀?” 胖子这句话虽然提的是马师爷,但是朝向的却分明是我,我觉得奇怪,但也没问什么,就听马师爷怎么说。 马师爷一张莫名其妙的脸,不明就里,他望了望四周,又往楼梯之下看了一眼:“胖……胖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马师爷突然压低了声音。 等师爷说完,胖子却忽然甩了甩头:“没事儿。” 我更加纳闷了,心说胖子又搭错那根神经了,本打算跟着已经准备上楼的胖子继续走,脑子里却忽然一道闪电划过,胖子的意思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