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查过附近的监控了吗?”郝警官转头望向拍照的警察。拍照的警察把相机从眼前拿开,望着郝警官想了想:“应该……查过了吧?” “什么叫应该啊?到底查没查过?”郝警官追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咱俩去查一下不就完了。”黑仔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郝警官也跟着站了起来:“好,咱们现在就去查。”主意已定,两人当即离开现场,朝旁边的小超市走去。 郝警官发现,这家超市的门前有一个监控,正好对着下水道的方向。亮明了警察身份,郝警官顺利得到了小超市老板的许可,进入超市的里屋,来到一台监控电脑的前面。 简单操作了几下,监控视频便以十倍的速度开始倒放。郝警官则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 “放这么快,你能看得清楚吗?”黑仔忽然质疑了一句。郝警官没有搭理他,继续盯着屏幕,等待可疑人员的出现。 黑仔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也学着郝警官,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当然,黑仔只是学到了郝警官的姿势,却并未学到郝警官的眼速,他只盯了一会儿,眼睛就发涩流泪,难受不止,便只好作罢,老老实实呆在一旁,期待着郝警官尽快发现些什么。 “找到了!”忽然,郝警官兴奋地说了一句,同时按下暂停键。黑仔被惊得浑身一哆嗦,精神瞬间变得振奋起来,立即转头望向屏幕:“找到什么了?” “你看!”郝警官指向屏幕的左上角。顺着郝警官所指,黑仔放眼望去,只见在屏幕的左上角,一位衣衫褴褛的男子蹲在下水道铁盖前,正在朝下水道里塞东西。 由于像素比较低,通过监控视频难以看清这个男子往下水道里塞的是什么。 不过,郝警官猜测,十有八九他塞的就是那根断指!他为什么要把断指塞到下水道里? 这根断指是他自己的手指,还是别人的手指?这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又是谁? ……一时间,无数的问题浮上郝警官的心头。按了按太阳穴,郝警官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插入电脑,将监控视频拷贝下来。 然后,他带着u盘离开了小超市,和黑仔一起,直接回了警局。 “我要杀了这个畜生!我要杀了这个畜生!……”警局门口,一位年轻男子哭喊着要冲进警局,但被几位警察合力拦下。 郝警官望了一眼这名男子,觉得他的样子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想了想,郝警官忽然想起韩鑫的监控。没错,他在恢复的监控视频里,看到过这名男子,他记得,这名男子曾在韩鑫买的公寓里,和何丽搂搂抱抱。 韩鑫肯定是看到了这一幕,才对何丽怀恨在心,最终下了毒手。哼哼,原来是小三啊。 郝警官冷笑了一声。他痛恨韩鑫的残暴行为,更痛恨小三的无耻行径。 若不是这个男人,何丽也不会死,韩鑫也不会走上不归路。一下子毁掉两个人,这个小三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来警局大闹,真是无法无天! 郝警官把车停到警局门口的停车位上,然后径直走到年轻男子身前:“哥们,你想杀了哪个畜生啊?” “韩鑫!韩鑫就是畜生,我要杀了他。”年轻男子大声哀嚎。 “他怎么你了,你要杀了他?”郝警官不屑地问了一句。他对这种破坏了别人的感情还在装深情的虚伪小人讨厌到了极点。 “他杀了我姐,他杀了我姐,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年轻男子哭喊道。 郝警官明显一愣,忽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这个年轻男子也许并不是小三,而是死者何丽的弟弟…… “你叫什么?”郝警官问了一句。年轻男子见这位警察对他似乎很关心,便停止了往警局里冲的举动,望着郝警官,泪眼婆娑地答道:“我叫费虎,何丽是我表姐。”郝警官心中 “咯噔”一声,看来,他真的误会这位名叫费虎的小伙子了。他不是小三,而是何丽的表弟。 与此同时,郝警官心中又产生了一个不太能接受的推测,那就是,韩鑫也极可能是误会何丽了……如果这起命案,是因一场误会而引发,那就太让人惋惜了! “你跟我进来,我有些话要问你。”郝警官拍了拍费虎的肩膀,然后转头对同事们说道:“这是我的证人,交给我就好。”同事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位较为年长的警察吩咐道:“好吧,不过,别让他在警局里发疯啊!” “放心吧,李大哥,他不会再闹了。”保证了一句,郝警官便带着费虎朝警局里走去。 “警察叔叔,那个韩鑫太该死了,我姐姐对他那么痴情,他竟然要害了他。”费虎抽泣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韩鑫害了你表姐。”郝警官随口问道。他记得,韩鑫被抓也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费虎的耳朵中了? “我昨天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是让我来临海市领取我表姐的遗体,我今天一大早,就坐高铁从河东市赶到了这里,谁知我在警局等待的时候,听两个警察在那嘀咕,说是有个饭店老板,杀害了自己的女友,还故意制造火灾,想要毁尸灭迹,我一听,立马想到了我表姐,还有那个畜生!我虽然没有和那个畜生见过面,但我表姐让我看过他的照片,表姐还经常说起他,可没想到……”费虎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双腿和双臂还隐隐有些打颤……推开门,郝警官把费虎带进了一个接待室。 抽了几张纸巾,递给费虎,郝警官继续问道:“你刚才说,你老家的亲属让你来领何丽的遗体?” “嗯嗯。”费虎点了点头。郝警官追问道:“她的父母呢?” “我姨和姨夫很早就去世了,表姐是在亲戚家长大的,她以前在我家住过几年,和我关系最好了,后来他又去舅舅家住了几年,再然后,她就外出打工去了。老家离这远,交通不太好,不方便过来,我正好在邻近的河东市上大学,所以老家的亲属就让我过来……领走表姐的遗体,然后把表姐的骨灰带回老家,呜~”费虎一边说着,一边抽泣着,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