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媚以为妹子事要去娘家送节礼,就看向苏青桐:“你拿三百元给你春香姨吧。” 苏青桐应了一声,从口袋里边摸出三张一百元的给了王春香。 心里想的则是上个世界的她,是仙界副食品厂的车间主任,每个月领着两千元的薪水,又嫁了方宇,虽然方宇中间出轨,不过后来老老实实做人,也算得上是先苦后甜,哪里需要为了借三百元张口? 她这个时候就只剩下无奈了,人情世故改变了太多,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她的空间不再,食品厂也就失去了鼎足世界的条件,不过,她还是会创办,但王春香却不可能如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外出打工了,郭毅斌只怕不会答应,毕竟孩子都不大,需要人照料。 小客厅的麻将打得热乎,王春香凑过去看了几轮。 王雪媚就示意何军把座位让给妹妹过把瘾,何军笑着站起身,抽屉里边的钱也没有拿走,怕她输了心痛,就让她帮他打。 谁知道一上场,王春香糊了一把七小对。 后边又连着糊了好几把,何军这才把自己的钱拿出来,让她打自己的输赢,有这四把赢的本钱,后边就是输,也输不了多少钱了。 苏青桐就上楼去做企划案了,让母亲看着一点厨房的鸡蛋。 过了一会,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吵闹声。 “王春香,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如今家里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明白吗?还在外边打牌,你这样的妻子,也就我不嫌弃,随便换了别个,早就跟你打起来了。” 王春香不说话。 旁边的季枝嫚说:“郭毅斌,你妻子又没有输钱,你急什么?这牌打得不大,最多也就十几二十元的输赢,你至于这么大吼大叫吗?王春香是你老婆,又不是你的崽女,哪有你这样说妻子的?” 何军也出面劝他:“郭毅斌,枕头教妻,堂前教子,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就是不顾我们的面子,也得顾着你妻子的面子,算了,别吵了。” 王春香还是不说话,但坐在那里不动,就当他是耳边风。 郭毅斌见妻子无动于衷,气得火冒三丈:“你到底走不走?孩子在家里哭着要妈妈呢。” 王春香原本想跟他对着干,可毕竟有姐姐家的客人在,她不好闹得太难看,想了想后就站起身走了。 大家继续打牌,随着哗啦啦和牌的声音。 季枝嫚摇头叹气说:“我家黄庆和从来就不管我打牌,只要他在家里,还劝我出去玩一把。” “郭毅斌管王春香管得有点紧。”江丽颜说:“我家周寿山,只要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不管我打牌,就是不高兴,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跟我吵。” “他那是吃住了王春香。” “王春香是老实,要是我,早跟他离婚了。” “怎么离?家里父母早死了,连亲哥哥都死了,剩下一个嫂子招了上门女婿,她又去那里安身?” “” 江丽颜是远方嫁过来的,也就只会说,真要她去做,只怕也不敢伤筋动骨,如今离婚的人不是太多,离了也找不到好的,还不如这么过下去。 王雪媚不想苏建林听到妹妹的这些闲话,就出声说:“算了,算了,都别说了,打牌。” 又打了几轮,苏青桐跟母亲端着桂圆鸡蛋进来,每人一碗,每个人两个鸡蛋。 “我们这是便了苏建林的福气,王雪媚从来不喜欢做这些东西的人,这次倒有点做未来岳母的味道了。” “可不是,不是有句话叫做‘丈母娘爱女婿,不是点心就是糖’,王雪媚你是有多喜欢苏建林,这才搞出这么高规格的心意出来。” “闭上你们的嘴吧,平素你们在我家里打牌,有几次不招待你们夜宵的?” 大家就真的不说话了,王雪媚说得对,只要晚上在她们家打牌,一般都会做些吃的款待打牌的人。 吃过宵夜后,大家又打了几圈,季枝嫚跟何军输了,她想扳回本,但夜已经深了,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毕竟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苏建林洗完手脚,被苏青桐安排在二楼弟弟的卧室。 苏天华早几天打电话回来,说这几天放假回家过年,所以,母亲早早的给他收拾好了床铺,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如今还没有回来。 “苏建林,明天你可以睡懒觉。”苏青桐笑着说:“不用觉得在我们家不好意思,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苏建林的心里一跳,沉静的心扉因为她那句话而吹起了波漪,忍不住就想多了,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那今晚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 可仔细打量苏青桐的表情,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个意思,火热的心又慢慢的冷却了,他知道,苏青桐话里的意思就是话里的意思,并没有别的暗示。 冬夜寂寞,只听得见雪风吹撒着飘雪的刷刷声。 苏建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决定明天试探苏青桐,到底有没有嫁给他的意思,可苏家目前的情况又让他疑惑,建这么多屋子,难道是计划招上门女婿?可他家就他一个儿子。 第二天,苏建林真的起晚了,是被隔壁的说话声吵醒过来。 “任主任的妻子得了重病住院了,所以,扫尾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我,这才晚回来两天,好在事情都做完了。” “任主任的妻子到底是什么病?” “是子宫肌瘤,原先还好,也不严重,谁知道这段时间恶化了。” 苏青桐“哦”了一声。 另外一个世界是白血病,如今换成了子宫肌瘤,跟闹着玩似的,总得让刘婧去死,由此也看出,刘婧跟任逍的夫妻缘份只有三年的时间,她终究会早早的过世。 按照三年的时间计算的话,应该就是明年的事情了。 她的心里一动,是不是刘婧死后,她就可以嫁给任逍了? 可想到任逍的心里终究是住过别人,有些不太爽。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啐了她自己一口,这幸灾乐祸的心理,难怪跟任逍有缘无份,要是有份,前世也不可能跟别的男人生活。 缘份两个字,有时候身不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