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骨炉第一次出现是在唐朝末年、辽太祖契丹迭剌部酋长耶律阿保机叱咤风云的时代!几名辽史之中从未提及到的神秘黑衣‘番僧’将此物带到了契丹迭剌部、与耶律阿宝机一番密谈后,当夜几名番僧与这件铜炉尽皆不知所终、、、 而契丹阿保机此时已身为迭剌部本部夷立堇,专事征讨、自此开始了一路厮杀征战,迅速壮大自己的部落!公元903年,阿保机继任于越总知军国事。907年又被选为契丹八部首领,连任九年。 九年以后、早已经兵强马壮的阿保机设计直接伏杀了其余的七部首领!用血腥手段彻底统一整合了契丹诸部。后梁贞明二年(公元916年)耶鲁阿保机称帝!------国号大辽! 阿保机死后,由地皇后、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述律后总摄军国大事。一年后,耶律德光在述律后的支持下夺取其兄耶律信之皇位继承权即位为辽太宗皇帝。 大同元年(947年)四月,太宗卒于栾城,其子耶律阮于回军途中受从征诸将拥戴为帝继位、改国号大辽。 951年,耶律阮率军攻后周救北汉,从征将领察割等人在军中竟然发动兵变,皇帝耶律阮被乱军斩杀!其子耶律璟随征正好在后军中,耶律璟趁乱竟然聚众平叛直接诛杀了察割,其后继承帝位。 应历十九年(969年)二月,穆宗皇帝耶律璟又为近侍小哥等人所杀,尸首附葬在了怀陵、、、直至耶律隆绪继位之时,整个契丹辽国历史可以说是血海滔天、残杀不断! 虽然国势竟然奇迹般的在慢慢壮大、但光是耶律家的皇帝就几乎大半都横死于刀斧之下乱军之中!其运势极其诡异、、、直到辽景宗去世以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太后萧绰执政。 萧太后执政期间,推动朝廷进行了改革,并且励精图治,注重农桑,兴修水利,减少赋税。整顿吏治联合汉人,使辽国百姓富裕、国势强盛。大辽国皇室似乎摆脱掉了这恐怖的魔咒、、、 时光流转、大辽国北郊皇家猎苑的华丽毡帐内。 “申慎言”、、、当声威极重的大辽萧太后看向面前的这位自小相识、来自汉地的奇人时,心底涌起的不光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浓浓的无奈与苦涩、、、 她想起了亡故的丈夫临终时托付给她的秘密。那盏葬在耶律家族祖墓里的诡异香炉!那萦绕在耶律皇族头上残忍可怖的诅咒、、、“吾一向主张与大宋结盟通好!先生可知?” “吾自知晓!否则早已直接去寻辽国祖地龙脉、布下手段了,而不是深夜来见太后直言相告!” “吾大辽国祚不容有失!如有觊觎者、神佛亦可杀!”萧后的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意。虽以一女子身、但亦临人君位,萧后此时的气势如江海怒潮一般霎时外露!帐中的数盏牛油巨烛仿佛都在战栗摇曳、、、 申慎言衣角发丝都未曾颤动分毫、表情云淡风轻、、、:“此物邪异若何?太后自知。如何取舍、太后亦自明!” “再留若何?”萧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辽国可存、国祚可续,但帝族、、、刀兵血劫难逃!支系旁族必兴、帝族、、、尽死!” “你!、、、”萧后无力的垂坐在榻上,双目神色凄凉、、、“你就真的忍心看我半生心念被毁吗?慎言兄!真的不能帮帮我吗?我虽早已不是当年的燕燕、、、但我此刻真的想求求你,真的就没有两全之策了吗?” “唉、、、”申慎言眼中还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情绪波动、、、“太后、慎言也早已不是当初的慎言了,世间事一饮一啄皆是缘起缘灭!哪有万年的江山、千年的基业啊?万物循环变数万千、、、唯道长存啊、、、” “当初他身故之时、你若是能来寻我!随你归隐林泉犹未可知、、、如今你我已年近四旬、我只怕时日无多,只求你这次帮帮我。让我完了对他的诺言!自此残生只愿随君而去、、、盼君怜惜、、、” 风韵犹存的萧后竟然走下御阶缓缓跪倒在申慎言的身前伸出洁白的手臂紧紧抱住了申慎言的腿!!!泪眼朦胧的望着他说道。 申慎言身子终于一僵、面容皱了一下,随即俯身缓缓地托起了眼前这君临北疆但却依然美艳动人的女子、、、 抬起的右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终究还是伸了过去轻轻擦掉了女子脸上的泪痕。 “二十年前你一哭、我也是如此为你拭泪,不巧被你娘亲的侍卫撞见!差点要了我的性命、、、要不是我祖父出手,恐怕我早就魂飞渺渺喽、、、当年我与祖父在北疆枯守三载,就是为了等候妖炉现世残害生灵吸取耶律皇族的龙兴正运之时!只有那时才有机会能毁掉妖炉、虽然你契丹祖龙之脉会失了镇灵之物,龙气渐散、、、但耶律一族当再无灾劫血光。亦可延绵于世、、、可惜、南疆大变,我与祖父匆匆归去。再回首你已是宫中贵人喽、、、” 萧后目光闪动了一下、泪水再次洇洇而下:“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答应过他要把大辽国好好地交给他的孩子、要保得大辽国祚延绵、、、我只求你这一件事!帮我留住香炉斩掉皇室头上的诅咒!你答应我、我即刻就除去冠袍随你而去!我求你了、、、” “我终究、是宋人!、、、”申慎言面容恢复了宁静,深深地看着萧后美丽深邃的双眼。 “辽宋也能如你我一般、心心念念永结同好!” “是吗?那你账外百步、马厩下伏藏着的皮室军所为何来?、、、” “你!、、、”刹那间萧后的眼中满是灰败之色,旋即挣脱开了申慎言的手臂。转过身去不在看他、、、:“你走吧、、、他说过,宁可宗室尽丧!也绝不断送大辽国祚!我不杀你、你走吧!” 申慎言微笑了一下、看着萧后略显凄凉却无比倔强的背影,淡然道:“我其实早知道是如此结果、只是心中还是放不下这缕执念,我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寻到你辽国龙脉祖地。不要说你不容得任何人踏足其中、就算那些‘黑衣人’也绝不会放任我毁去妖炉的、、、罢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便把它交予你手吧!” 说着、申慎言从怀中掏出一物,轻轻放在了二人脚下华贵的地毯上。那是一尊不大的玉器、雕琢精细,符合辽人的器物规制、玉如秋山九窍玲珑,走兽瑞草掩映其中。 申慎言道:“将此玉覆压在妖炉的炉顶圆纽之上牢牢安置,可化去大半妖炉的阴煞诅咒之力。做完此事后封镇祖脉、不可再让那些黑衣人染指!这样至少可保你大辽耶律皇族百年平安、、、你、、、保重吧!”说完、申慎言白袍闪动,就向金帐门外走去、、、 “你站住!你真的是为了帮我、才送这尊玉器来的吗?、、、百年之后呢?” “百年之后自有百年之后之人自己的机缘、、、你我如何干涉?”申慎言并未回头、站在金帐门口,清风过林一般冷静安然的声音、传到了转过身来的萧后耳中。 “是啊!百年之后、、、自有百年之后的人去操心,我又能管得到什么呢?” “保重!、、、我走了、、、” 一具丰满的娇躯猛然扑到申慎言的后背上!满头的金珠美玉在申慎言的后背上碰撞出细碎美丽的撞击声、、、“别走了!我知错了、、、燕燕知错了!我不敢相信你真的是来帮我的!燕燕求你了、留在我身边吧!我们就住在这北苑不走了好吗?留下陪我、好吗?二十年前我如此求过你、今日我还如此求你!” 少年时倾慕的异族贵女、今日威临北疆的萧后!此时却还是如当年那个刁蛮可爱的少女一般紧紧地抱着自己、、、、申慎言一时间觉得此刻身后的萧后、恐怕才是真的真情流露、、、一如当年那个爽朗天真的美丽少女、、、 “燕燕、、、我怕是此生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说完这句、申慎言就觉得那双有力的手臂猛地紧了一下,就像是生怕他飞走了一样。 “放手吧、、、放了我,也别再折磨你自己、、、我能帮你的,能帮到你孩儿的、也只有这件镇灵玉了!不要让我再回头了、好么?我怕真的再沉进你的眼睛里面而无法自拔、、、就让我们二人在此别过吧!我申慎言对天起誓、此生不再追寻你契丹龙脉祖地,也再不、、、踏入北国一步!、、、保重吧!” 说罢申慎言轻轻挣开了女子紧紧箍住他的双臂、迈步走出了金帐,几步以外、火把下的几名侍卫侍女木雕泥塑一般静静肃立,竟然对快步而出的申慎言视而不见。 未走出多远、北疆常见的一阵狂风平地而起,一时间飞沙走石吹得账外灯球火把明灭不定。只听一声清啸、白袍飘飘的申慎言竟然在风沙中拔地而起腾向夜空之中! 就在此时、两侧百步外的马厩驼圈处一声爆喝!猛然冲出来两支大辽皇室最精锐的皮室亲军!手持刀枪弓弩、杀气腾腾的就向申慎言的身影包抄而来欲痛下杀手、、、 “住手!”萧后冲出账外、手中紧紧握着那尊玉石一声大喝。看着这一阵狂风散去后、空中却只飘飘荡荡的落下了一件洁白的道袍大氅,申慎言此时已鸿飞渺渺不见踪影、、、 “不要伤了道长!不可追查、亦不可对任何人提及今日之事!道长乃是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今日是为了给哀家留下保我大辽国祚延绵的法子而来、、、都退下吧!任何人不得再追寻道长的踪迹、如有违旨者,族灭!!!”片刻后萧后冷冽的契丹语回荡在金帐四周、、、 “谨遵太后旨意!!!”四周的侍女护卫还有三百皇室亲军尽皆战战兢兢地跪伏于地、高声唱喏! 萧后略有一点踉跄的、迈步走向金帐门外地毯上落下的那件白色的道袍大氅,一旁的一名侍女赶紧跪爬到大氅旁边想要捡起来奉至太后面前、、、 “滚开!任何人不得触碰此袍!违者处死!”萧后突然间发怒、吓得那名侍女连连叩首不敢动作。 萧后弯腰亲自拾起了这件白色的大氅、轻轻扑落掉衣袍上沾染的一些浮尘,抱于胸前、缓缓地走回了金帐之中。门帘被侍女轻轻放下、金帐里传来了太后略显疲惫清冷的声音“今夜所有人退出百步以外、不得靠近!、、、” 多年以后、辽室内廷还有老人在悄悄流传,那一夜、萧太后似乎不时地在金帐中传出让人一听闻,就觉得肝肠寸断的哀哭、、、无比的悲戚、、、 老头子说的就跟讲评书一样、就差声泪俱下了!把焚骨炉的这些隐秘往事讲得是精彩绝伦、尤其是申远祖上宋辽时期那一代的鉴玉师申慎言与萧太后的感情戏码,那更是重点着墨之处!直听得申远申不疑二人几乎魂飞千古、自己的小徒弟胡小梅更是泪如雨下,鼻涕都抽个不停! 老头子嘬了嘬牙花子、满意的看了看故事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对申远说道:“怎么样?这段秘史可是千年来少有人知啊!今天你们听到了、那是你们的缘分啊、、、” 申不疑突然打断他说道:“他家祖宗可真没担当!都夜深人静了、孤男寡女又是寡妇难耐的、、、为啥唧唧歪歪那么久?干脆直接‘拿下’她!到时候枕边风一吹、什么焚骨炉、大辽国、先夫、、、肯定通通靠边站了!” “住口!你、、、你这小孽障啊!怎么有你这样埋汰自家先人的?你、、、”老头子气的差点蹦了起来、、、 申不疑指了指还在魂飞天外的申远:“他家祖宗,不是我的、、、” 胡小梅向申不疑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这人心思实在太龌龊了、多好的一对儿青梅竹马的鸳鸯,只可惜造化弄人有缘无分。怎么经你一评说就这么恶心人?哼!” 申远不想搭理申不疑这条臭鱼、回过神来狐疑的问老头子:“既然这段秘史年代这么久远、牵扯到的又是一国国祚的大事,也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您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嘿!、、、这个你小子就问对人喽!你当你家祖宗真的傻啊?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敢闯大辽太后的金帐?当年我胡家一位‘狐仙家’太祖爷爷就依约隐形随在你家祖宗身后、偷偷跟进大辽太后的行营里去了! 最后那阵阴风还是我家‘狐仙’太祖爷爷亲自吹得呢!要不然哪那么巧就来一阵狂风让你祖宗趁机金蝉脱壳施展轻功逃出来?那时候可真是千钧一发、有一丝纰漏都有可能让萧燕燕当场翻脸杀人灭口的!你当那些君临天下的上位者都是什么良善之辈不成?”老头子胡宝义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不过我家‘狐仙’太祖那可是六识通灵的‘仙家’,蹲在金帐外面一直、、、咳咳、、、那两个人在金帐中的这些往事倒真的是千真万确的。也算的上是一段传奇了、、、还好有我家‘狐仙’太祖在,这些秘史竟然有幸流传了下来、、、啧啧、、、”老头子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 申远问道:“那这焚骨炉看来是那些神秘黑衣人跟耶律阿保机做的一个交易了?他们帮耶律家族以阴怨灵力滋养祖穴龙脉、助阿保机家族打下半壁江山!换取的却是定时的来收割大辽帝王血脉的天子正气命数?用来反哺滋养集阴怨之力于一体的焚骨炉?” “聪明!”老头子点点头、眯着眼睛看着申远。 “那些黑衣人用一国帝王血脉来滋养这焚骨炉、目的是什么?” “当年我胡家那位‘狐仙’太祖爷爷并没有留下关于那些黑衣‘番僧’的信息,据说只留下三个字‘不可说’! “‘不可说’?”申远有些震撼、、、 老头子的面色也凝重起来、缓缓说道:“当年那位老祖、直到最后褪去肉壳证道地仙之位的时候都对那些黑衣人之事闭口不言!可见那些人来头极大、其目的,恐怕有大恐怖、、、” “这焚骨炉加上当年鉴玉师祖宗的镇灵玉也还是没能保得耶律皇族多久的平安、在那一百多年后,金人还是杀进大辽灭了大辽的国祚!、、、”申不疑皱着眉头说道。 老头子斜了他一眼:“你家祖宗说了、最多也就保她辽室百年!你当是这话说着玩的啊?不过老头子我倒是觉得当年你家祖宗很有可能在玉石上做了手脚!要不然怎么辽灭金兴到最后蒙古铁骑横扫天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焚骨炉都隐匿无踪未再现世了呢?搞不好、萧燕燕这个痴情女子才是被你家祖宗给哄骗了的!” 申远:、、、、、、 申不疑虽然跟几人一起听胡宝义在这里讲故事,但心里却有点没底、、、狐仙家胡家,狐有九尾人心九窍。谁知道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看着胡宝义老爷子在这里讲的口沫横飞、申远听得如痴如醉,还有那胡晓梅在一边哭天抹泪。申不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胡宝义老爷子喝了口徒弟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玩味的看了看申不疑:“你这臭小子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小小年纪道上的门道看着像是摸的挺熟、既然担上了鉴玉师这个名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有点气度?别老一副抓耳挠腮看谁都像算计你的德行!你看看你家门主、、、、、、知礼有度、你看他脸上这副没有心机城府的表情,连我这老头子都差点被他骗过去、、、” 申不疑撇了撇嘴:“他?、、、、、、他那是真傻、、、、、、” 胡宝义、、、‘噗’、、、一口水被噎的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