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问小臭屁。 小臭屁捧着那羊皮卷研究了半天,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件古物。 肥鸟更是莫名其妙,说这东西它从未见过。 问它这木笼子是从哪里来的,它回答说是我师祖任空给它做的,不过是几根破木头而已。 胖子一听说羊皮卷是古物,马上眼睛冒了光,一把抢过来收进背包,说这东西没准儿值大钱,还是让他保管比较好。 这货肯定是上辈子的穷死诡投胎,爱财如命的熊样儿我也是见识了不止一次两次了,所以懒得理他。 小臭屁刚刚幻化成人形,能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很容易感到疲惫,所以不一会儿就要重新回到食诡牌里休息。 从这以后,小臭屁是天天都要钻出来透气。 由于她是灵体状态,所以整个龙氏庄园里除了我和胖子、肥鸟之外,并没有其他人能看见,不必担心。 眼见她从无形的,只能跟我沟通的意识变成了有形的灵体,我当然是高兴,围着她问东问西。 关于她是怎么醒来,又如何知道这么多魑魅魍魉的,小臭屁说自己也不太清楚。 原来她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刚醒来就看见了我,而这些知识如同前世的记忆,说不清道不明。 另外,小臭屁还说,她只能待在我食诡牌一半的空间里,另一半则进不去。 她这个说法让我很是费解,将胸口的食诡牌解下细细观瞧,这才发现木牌中间竟然有一道模糊的细线,在正中的位置隐秘的将其一分为二。 惊喜的,还不仅仅是小臭屁能从食诡牌里出来这么简单。 由于已经可以幻化人形,小丫头竟然从这天晚上起,就开始手把手教起我结新手印来。 小臭屁人小,知道的可是一点儿不少。 她了解目前的我仅会结四般变化“破阵印”,便从这里入手,先交给了我简单的,同样为四般变化的“罗汉印”。 再逐步升级到六般变化的“外狮子印”、“日轮印”,以及九般变化的“不动明王印”、“大金刚轮印”,和配合着引火符一同使用的法诀“引火诀”。 前文中有说过,结手印本身并没有门派的区分,但有通印和本命印,又叫王印的区别。 通印是所有修道之人都可以使用的手印,而本命印则只有特定群体才可以使用,有点类似于武侠里那种独门内功心法的意思。 小臭屁对我说,其实非自家本命印,也不是绝对不能使用,只不过是由于施印者自身的条件限制,往往无法达到相应手印施法的要求。 尴尬的是,虽然小臭屁教的很用心,以我目前的能力,仅能最多勉强结出六般变化的手“外狮子印”和“日轮印”,剩下的就怎么也学不会。 肯定有人说我笨,其实我哪里是笨?这所谓四、六、九般变化都是要求双手十指的屈伸在瞬间完成,以我单身十九年的手速根本达不到。 明明知道此印的结法,却就是完成不了,只能干瞪眼。 对于我“愚钝”的资质,小臭屁狂翻白眼的同时,也让我别太心急,等到体内真气贯通之时自然水到渠成。 为了帮我尽早领悟真气的存在,小臭屁又教了我一套吐纳的法门,让我在日出月升之际练习,并随时监督、督促,不准我偷懒。 在练习了近一个月时间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在跳天玄操和念诵五字箴言时,体内的气体似乎变得更加明显,也更多了,只是还没能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那颗老狐狸给的流火凝神珠我一直贴身带着,虽然不管是小臭屁还是肥鸟都说看不出我身上所谓的“魂气万千”,但这宝珠带着总是让人放心。 我有些想念师父,想打个电话问问他的近况,又想起他老人家说让我不要找他,到时候自然会来找我,也只好悻悻作罢。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下旬,炎热、烦闷的夏季已经接近了尾声,秋意渐浓。 这段日子里,龙文宇几次提出要带我们去市中心玩玩,都被我婉言谢绝了。毕竟我们现在是在逃难,可不想节外生枝,还是等风头过去再说。 除了练功以外,我跟胖子在龙氏庄园没什么别的事儿,每天主要任务就是巡逻。 说是巡逻,其实我们就是在庄园周边瞎转悠。 龙文宇怕我和胖子待久了烦闷,还专门让庄园内一名熟悉环境的保镖跟着我们,全当是导游。 这里是崂山山区,东高而悬崖傍海,西缓而丘陵起伏,山脉以崂顶为中,向四方延伸,尤以西北、西南两个方向延伸较长,形成了巨峰、三标山、石门山和午山四条支脉。 余脉沿东海岸向北至即墨,西抵胶州湾畔,西南方向的余脉则延伸到岛城市区,形成了绵延数百平方公里跌宕起伏的山地地带。 在这种依山傍水的宝地,风景那自然是错不了。 这天吃完午饭,我带着胖子和肥鸟还有老蒋,就是那名指派给我们当导游的保镖,三人一鸟在山间小路上溜达。 刚刚下过一场雨,天还没有彻底放晴,道路略有湿滑,空气清新,负离子的含量很高。 不算茂密的松林间山鸟不绝,叫声嘹亮,偶尔有一两只野兔或是蚂蚱从脚边窜出,转眼不见踪影。听说古时崂山地区是有虎的,但现如今早已绝迹。 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绽放在湿润的泥土上和杂草堆里,有些甚至是从山石缝隙中长出,花瓣儿上沾满露珠儿,怡然、雅致。 雨后淡淡的薄雾笼罩在我们身边,朦朦胧胧、好似烟气,让人感觉如身处人间仙境。 我的心情很好,跟老蒋和胖子聊着天。 叫老蒋的保镖年纪其实并不大,也就是三十出头,是湘西人,个子不高,身形壮硕,十分健谈,这些日子里的接触,早就跟我们混熟了。 此刻,他正绘声绘色地跟我们聊起湘西的赶尸术,还说他们村子里至今还有一位赶尸的真传后人。 赶尸术我曾经听师父讲过,但远不如老蒋说的生动、具体,不由兴趣大增,表面上不苟言笑,维持着高人的做派,心中却是好奇的厉害,犹如被塞进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