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这匹凶狼似乎跟其他的狼不大一样。 火光闪动中,只见这畜牲虽然身形略小,但身侧却呈现出黑乎乎的一片,上面的狼毛已经大面剥落,明显就是刚才那只被我火把点燃的家伙! 怪不得这畜牲死不松口,原来是记了仇。 说时迟那时快,凶狼忍受着火把的灼烧死死缠住我,眼前瞬间又有几匹狼呼啸而至,我被疼的身子僵硬,硬咬着后槽牙左躲右闪,另一手不断结出罗汉印反击。 但那些狼的数量实在太多,如同潮水一样扑向我,结出罗汉印的手臂瞬间又被一只咬住。它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沙袋,甩不脱、拔不出,疼痛钻心,鲜血喷涌。 而那只咬住我小腿的畜牲,终于到达了自己的极限,它全身的皮毛几乎都在火焰的焚烧下被点燃,好似一匹火狼! 只听它喉咙里呜咽一声,脑袋一歪,气绝身亡。嘴里咬合力渐弱,被灼灼燃烧的火苗却顺着嘴巴烤在我小腿之上…… 手臂跟小腿上撕裂的创口疼痛欲裂,而灼烧的带来的痛楚更如同在我伤口上撒了一层厚盐,痛得我眼前一阵发黑。 当下怒从心头起,一边翻转火把直捅咬住我的手臂的野狼将其逼退,同时飞起一脚,将身吓那匹冒着浓烟跟火光的狼尸狠狠踹飞出去。 这狼尸之上火光升腾,就像是一只被点燃的汽油桶,瞬间把山谷里漆黑的夜色照亮。 我这一脚带着爆发的怒气,力道极大,直踢的狼尸飞出去足有近十米,直直飞向身后那七八匹趴在雏菊跟枯树边看戏的母狼们…… 这群母狼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它们的眸子里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却像是瞎子一样,呆呆地看着那只冒火的狼尸坠落,砸向头顶,身子动也不动。 “轰”的一声巨响,就像是在山谷之中爆响起了一记炸雷。震得地面一阵摇晃,让人站立不稳。 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电光石火之间,只见这匹火狼的狼尸就像是砸在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之上,发出震天巨响。而那些母狼们则身形一糊,转眼就消失了。 眼前的整个场景,好似湖水突然泛起的涟漪,瞬间开始了诡异的荡漾。脚下的飞雪开始变黄,山谷中响起一片若有似无的滋啦声,如同电流般将画面割裂,天旋地转。 这种割裂感足足持续了几秒钟才恢复正常,再看时,雏菊跟半截枯树依旧,狼尸上的烈火熊熊,已经把尸体烤得焦黑,在它的身边,却突然就出现了一尊巨大的青铜棺! 只见这青铜棺三米多长,一米多高,其上布满了古怪的花纹跟无法辨识的奇怪符号,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花纹跟符号就像是活了过来,来回扭动、分外狰狞。 在青铜棺后,出现了一个人,那是桑经理! 山谷上空的圆月,突然间就变得雪亮,映出桑经理那张恶毒的脸,好似邪魔! 此刻在这张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气定神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苍白。他就像是刚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大股的汗水从额头跟鬓角处淌下来,气喘吁吁。 我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这群狼根本没有头狼,怪不得它们一直将我们往山谷冰崖处逼迫,原来是幕后真凶一直隐藏在此,不过是施下了一道障眼法! “可恶!” 桑经理狠狠一声,那口巨大的青铜棺便腾空而起,就像是一座小山,横着就朝着我的面门飞过来。 在跟狼群不断的搏杀下,我的体力早已透支,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鲜血也不断朝外喷涌,感觉头重脚轻。要不是有体内的糯米团子勉力维持,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但情急之下也是潜意识里本能使然,所剩无几的真气迅速凝聚于腰腹,整个身子向后下腰后闪,那青铜棺裹着一道飓风,就贴着我的鼻尖飞速掠过…… 躲是躲过去了,但在下腰过程中,我手里火把却插褥了地上的积雪中,其上跳动的火苗子一闪,瞬间被寒雪浇灭,彻底变成了一块木头。 青铜棺裹着风声,它巨大、厚重的身躯被我闪过,反而是砸中了数只,正准备从我背后发动偷袭的野狼。 它咣铛一声落地,溅起地面上无数积雪的同时,也将那几只野狼瞬间砸成了肉泥,血污喷溅! 青铜棺落地又起,裹着寒风,扬起大量积雪,犹如泰山压顶般再次腾空朝着我砸下来,那棺底上竟然还粘覆着几坨新鲜的碎肉,以及一堆血呼啦差的皮毛…… 我不敢大意,当下丢掉手中熄灭的火把,踩起天玄步,脚下生莲,左躲右闪,再次避开。 “小心!” 随着胖子一声大喊,我就感觉背后寒风乍起,原来是桑经理在青铜棺砸击不中的情况下恼羞成怒,向我发起了突袭。 只见这家伙依然身穿着那套肥大的西装,手中则攥着一只笔。这只毛笔足有二十多公分长,恍惚中如同一把尖刀。 但它似乎跟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只金笔有所不同,借着头顶圆月的寒光,我看见这只笔如今周身都呈现漆黑的颜色,仅有笔尖上略透着金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此刻我哪有心情去管他什么狗屁毛笔不毛笔的,那笔尖闪着一道寒光,朝着我的面门就刺,大有要给我毁容之势。 我全身僵硬不敢硬接,只能闪身躲避。 奇怪的是,这桑经理虽然来势汹汹,嘴里也嗷嗷怪叫,其身法跟速度却并不快,甚至有些迟钝。看上去不像是个修道者,反而更像是村野莽夫,凶狠有余技巧不足。 胖子担心我的安危,见手上的火把也快熄灭了,便大喝一声朝着桑经理掷出,被其狼狈躲开,险些命中。 躲开火把的偷袭,桑经理也放弃了对我的究缠,他跳向一边,站在了那口巨大的青铜棺前。 我们身边密密麻麻的狼群开始溃散,它们嘴中发出了阵阵的长嚎,很快化身为一缕缕白烟儿,源源不断的涌向那口巨大的青铜棺里。 就好似那青铜棺突然间变成了一个黑洞,源源不断吞噬着这些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