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根拷鬼棒从背后杀来,蛊王似乎有些恼怒,顷刻转身,双手朝上同时扬起就挡。 平头男子则身形一滞,左右两条拷鬼棒脱手而出,单手反搅两棒中间相连的丝线,拷鬼棒就猛然交叉,如同一把巨型剪刀,双刃开合,直扫蛊王面门而去。 蛊王一惊,只能再次朝后撤身闪避。 紫红色木剑又从斜刺里探出,剑身一横,横削蛊王后颈。拷鬼棒也如影随形杀到,两棒相连化作一条长棍,猛劈其天灵盖。二师姐见缝插针,挥动双掌在暗中偷袭…… 这特勤局的三人论单打独斗恐怕都不是蛊王的对手,但他们的招式、套路似乎都经过娴熟的演练,俨然组成一个小型阵列,进退有序,虚虚实实,令人防不胜防。 一时之间,蛊王便被三人缠住,高接低挡中难以脱身。稍不留神还被二师姐手中的白色粉末泼中,一股子恶臭的白烟就从身上涌起。 白烟升腾中,就听这蛊王体内竟然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叫声。这声音极其怪异,就像是枭鸟夜啼,突然乍响,听的人后背发凉。 仔细看,这蛊王的身上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本来是个一团金光包裹的人形,在被粘上那些白色粉末后,一只手臂和吓半身却变得清晰起来,隐约可见瘦骨嶙峋的筋肉。 而除了这些部位之外的其他地方还是金光涌动的状态,似乎一半是实体,一半是虚幻,两者交织在一起,堪称奇景。身法和速度也渐渐慢下来,貌似是体力透支。 在一旁观战的沈伟峰一直没有动作,他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蛊王被白酚泼中,才重新出手,转眼杀至其背后,催起一掌,掌风直拍向蛊王后心。 蛊王应该预料到了背后有人,猛然转身,也是挥出一掌,看似要跟沈伟峰再次硬刚。 可谁知那掌风行至一半却猛然一滞,身子横摆,瞬间移位,竟然朝着那扇升起小石门的通道逃去。 沈伟峰没有想到蛊王要跑,单掌顷刻化为龙抓手,五指如钩,朝着蛊王的后颈上抓去。周斌的木剑和平头男子的拷鬼棒也同时杀到,向着目标的背部招呼。 但蛊王的身法却突然间变快,这一记龙抓手和木剑、拷鬼棒一一落空。 那些围在一旁的五警战士手端微冲,早已将蛊王瞄准在射程范围之内,见他逃跑,十几条火舌顿时喷涌,无数的子弹暴雨般下落,尽数射在蛊王后背上。 在这蛊王从石头棺材里现身时,已经证实了子弹对其无效,我本以为他要跑了。 万万没有想到,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 就见在子弹飞射中,那蛊王身上的金光竟然尽数退去,他惨叫一声,身上瞬间就被穿了个千疮百孔,好似蜂窝,破布一般的倒在地上,浑浊的血液从身吓涌出。 一团拳头大小的金光“嗖”一声从其体内飞出,一蹦一蹦的朝着那小通道里钻去,速度飞快,转眼就不见了。 这团金光,让我瞬间就想到了在虚弥妖塔一层,巨型蜈蚣体内的金色光点。 当时,在击杀了蜈蚣之后,这金色光点是钻入了地下消失,其大小和颜色跟这团金光是一模一样!516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那只可以使人长生不死的金蟾?所谓的万蛊之王?! 但它不是本命蛊吗?按理说,应该跟养蛊人同生死共进退,在养蛊人死后,蛊虫也会一起死去才对。这金蟾怎么可能脱离养蛊人身体自行逃逸呢?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我有点懵,搞不清是什么状况。 那群开枪的五警战士,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倒地的蛊王身上,根本没有发现那个拳头大小的光球。 特勤局的人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只见沈伟峰大喊一声“追!”大腹便便的身形竟然快如闪电一般,转眼就钻入了那条小通道里。 周斌、平头男子和二师姐紧随其后,也毫不犹豫的钻入通道中。 剩下的五警战士有些茫然,纷纷转头看向站在我们身边的申跃军。 申跃军从腰间拔出一把银色手枪,对身后的两名五警说道:“李勇和赵海涛留下照顾伤员,保护他们,其他人跟我走!” 说罢,也不管我们,匆匆带着那群五警战士钻入小通道。 在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恶战之后,整个大厅终于重归平静,只是血腥味儿经过积压,似乎翻涌的更浓郁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放眼看去,拘魂大阵被毁,满地的残肢死尸堆叠,污血汇聚成河,流的到处都是,好似一座人间炼狱。 只有漂浮在我头顶的鬼鲛鳞和那些墙壁上幽绿色的骷髅头鬼火依旧,寂静无声。 这两位负责保护我们的小战士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稚气未脱的脸上煞白,显然是还沉浸在刚才激烈的战斗中。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五警战士也是人,脱下军装或是警服,跟我们平头老百姓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一个普通人的认知中,所谓的鬼神、怪物、真气基本等同于神话传说,都是些飘渺虚无的东西。当这些东西突然都变成了现实,那种对心灵的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 就像是去年刚刚入行,发现这个世界真有鬼时的我一样。 我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四肢的僵硬感也没了,体内真气流通自如,胖爷和多情也没有大碍。缠着绷带的小黑恢复了活力,此刻正安静的趴在我脚下。 纳福堂三人还在盘腿运气,不过一个个气色好了很多,应该是调整过来了。 我想去看看蛊王的尸体,刚一动,身边那个叫李勇的小战士就紧张起来,他枪口对着我,厉声喝道:“别……别乱动!” 见他这幅惊魂未定样子,我苦笑,说五警同志,我们是受害者,又不是犯人,申队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只是想过去看一看而已。 那个叫赵海涛的战士相对沉稳,他用手把李勇的枪口压下来,冲我点点头,说那你小心吧,这里可能还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