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堂觉的回答,那警官明显是不信,说要搜查。但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比较客气,也许是因为这里属于富人区,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僵。 出乎我的预料,对于搜查的要求,堂觉倒是很配合,闪身让开。那些穿绿色制服的警察们便鱼贯而入,围观的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就像是一群苍蝇。 半个小时后,一个看上去像是领队模样的警察出来汇报,说屋里没人,也没有聚赌的痕迹,应该是被人报了假案。 屋里没人?!这个说法,让我们是大吃一惊。那位头戴警帽的警官,更是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跟堂觉说了几句。堂觉倒是没有为难他,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转身关门回屋。 放下警察们撤队以及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意犹未尽的散去不提。我们随着人流,找到一僻静处,彼此脸上皆是茫然,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我跟胖子,我们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一夜之间那些枪手跟二十多名孕妇就会凭空消失。 老毕一直在空中盘旋,它说自己早已经观察过,堂觉的别墅并没有后门,方圆数里也不见人影,他们应该是早就跑了。 虽然人贩子跟孕妇们的消失令人不解,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到堂觉,除了他之外,人自然是越少越方便。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又等了十来分钟,眼见惠慈街上人已经不多了,便再次来到25号门前,敲响了那黑色的大铁门。 门很快开了,院里站着的是堂觉没错。 看见我们,他貌似是很意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出现了片刻的迷茫,疑惑的用缅甸语问我们找谁。 范培刚想说话,被我无声的制止,抢在她前面说道:“你好,我们想找个导游。” 我观察到,当“导游”这两个字一出口,堂觉明显哆嗦了一下,就像是触电。 “哦,对不起,我生病了,暂时不接客人……”听我讲的是中文,堂觉有些疲惫的搓着脸,也改用中文回答。 我冷笑,双眼逼视着他:“我看你不是生病,而是心里有鬼!” “你!这……这是什么意思?”堂觉瞬间变了脸色。 “堂觉,你不记得我了?” 范培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看着堂觉的脸,急切得说:“几个月前你给我们家当过导游,你忘记了?” 堂觉看着范培,眼中又出现了短暂的迷茫。而当他看到范培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时,就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惊吓,连连摆手,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 “不……不是我!你……你认错人了!不是我……” 我一把扣住堂觉的手腕,食指跟中指掐在他脉门上,然后突然发力,疼得这家伙是龇牙咧嘴。 我吓唬他,说你知不知道我们谁?刚才那群警察就是我们指使的。 老毕更是大言不惭,在我肩膀上聒噪。 “烤!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在中国多大势力,以为七八个人几把枪就能保得住你?笑话!我们想弄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臭虫,你特马最好别给老子耍滑头!” 一句话出口,堂觉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表情也从痛苦变成了错愕,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们。 胖子更是瞬间展现了影帝风采,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轻轻摸了摸后腰位置,那意思很明显——我们也带着家伙! 我们之所以这么表现,就是为了在第一时间震住堂觉。因为从目前情况分析,他很可能也是那群人贩子中的一员,不展现出过人的狠厉,恐怕他是不会配合。 堂觉显然是被我们连人带鸟的一通表演吓傻了,他的脸变得就像霜打的茄子,哆嗦了半天终于苦笑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唉……好吧,我全都告诉你们,进来吧……” 我们随着堂觉进屋。我发现,这屋里的装修其实很简单,墙壁上微微泛着黄,应该已经住了些年头了。屋里被收拾的很干净,的确没有什么几十人遗留下的痕迹。 堂觉坐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大口大口的吸着,仿佛那灼烧的烟头跟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然后,他突然问了我们一个相当无厘头的问题:“你们,相信神吗?” 我有点想笑。 作为一个修道者,对神鬼之说自然是信的,毕竟那是亲眼所见,客观存在的东西。但单说一个“神”字,这意义可能就变了,变得更接近于信仰的概念。 修道之人信奉天地大道,没有人会质疑,却绝非是像凡夫俗子一般信奉单一某位神灵或是仙家,这是有本质区别的。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不信神。 见我摇头,堂觉叹息。他说他们缅甸没有人不信神,你看看全国有多少座佛塔就能明白。 他顿了顿,似乎是下面的话难以启齿一般。 “但我从来没有想到,神会真的走进我的生活,并让我为她做这种事……” 堂觉说,那大概是五六年之前。那时的他,还并没有现在这么出名,也不住在慈惠街。虽然做着一份导游的工作,但是收入实在太微薄,连老婆都取不上。 有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无意间路过一座古村,这村落远在深山之中,少有人问津,堪称与世隔绝。 在村中有一座小佛堂,缅甸人路过佛堂都是会去祭拜的,往往越是穷苦人,信仰也就越虔诚。只是不知道这种虔诚是真实的,还是有太多期待所致。 进入佛堂,堂觉才发现这里供奉的神像跟常见有些不一样,竟然是一个头戴着怪异发饰的女人。在他的头磕下去的瞬间,一个声音就在堂觉耳边炸响。 “你……终于来了!” 那声音告诉堂觉,她是一位女侍奉者,名叫“瑕颂”,翻译成中文差不多是孕育的意思。她侍奉着一位远古真神,而堂觉则是她的四位使者之一。 她向堂觉承诺,只要堂觉按照她的意愿去做,就会很快变得富有。而她的要求更是古怪,她让堂觉在每年的年初,都带着年轻女人来村里过夜。 这过夜是在村里睡一觉即可,也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些女人必须是触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