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周天明的举动,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只见他动若脱兔,转眼就将正在手忙脚乱寻找戒指的护花使者从侧面扑倒在沙滩上,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天明已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了一条麻绳,三下五除二就倒剪了护花使者的双手,并把他牢牢捆住。 护花使者一愣,随即大喊:“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周天明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 在瞬间制伏了护花使者后,周天明拿起那个茶色玻璃小瓶,对众人说到。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瓶液体名叫七氟醚酪,是一种相当少见的超强效麻罪药,在高浓度的情况下,几秒之内就能使人陷入昏迷……” 周天明的话,把众人惊呆了,心中皆是感觉毛骨悚然。 护花使者说自己是被人迷晕的,随身行李中却带着强效麻罪药,他究竟想干什么?他刚才的表现全部都是在说谎吗?! 花无缺来了精神:“怎么样!我就说他是在演戏,他就是凶手!就是他杀了女神!” 双手被倒剪捆住的护花使者则大叫:“什么七氟醚酪?什么强效麻罪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他边说,边用力在地上挣扎着,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周天明手中的茶色玻璃小瓶却一愣。 “这……这东西不是我的,我……我没有见过!” 周天明一把把护花使者提起来,脚下使绊,把他按坐在沙滩上,语气有些冰冷。 “你没见过?可这东西是从你背包里翻出来的!” 想了想,他又追问道:“七氟醚酪是十几种麻罪药跟致幻剂的提纯,极为罕见,这种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不!不是我的!我……我没有杀薇薇!” 护花使者喘息着,汗水从他的鬓角不断流下来,无力的争辩着。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有人在栽赃嫁祸!凶手从我的包里偷走了戒指,又把这瓶子偷偷装了进去,你们……你们别被他骗了!你们……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没有人说话,就连一直打圆场的热心大姐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的确,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变得明朗起来。 护花使者包中携带着强效麻罪药,一直口口声声说的求婚戒指也找不到,不管是不是他杀害的女神,他这次来荒岛恐怕肯定是另有目的。 能用上麻罪药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也就是说这家伙绝对是个危险分子,存在重大隐患,周天明的做法是合理的。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又有些不对劲儿。 强效麻罪药瓶是护花使者自己翻出来的,如果这药瓶真是他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傻,公然把秘密暴陆在大众视野之下? 虽然这里面可能有众人逼问下,他迫于压力、慌乱而失手的可能性,但这种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周天明把护花使者绑在了自己吊床边的那棵椰子树上,开始对他审讯,问他来荒岛的目的是什么? 可无论他怎么问,护花使者都是一句话,那就是药瓶不是他的,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都被骗了。 时间,已经接近了晚上十二点,夜色深重。 见审讯不出什么结果,周天明便不再问了,跟众人一起在篝火前沉默着。 今天没有晚饭,也没有人有吃晚饭的心思。火光映衬出一张张苍白的脸,只有花无缺最兴奋,他说你们愁眉苦脸干嘛?凶手已经抓住了,大家应该高兴才对! 护花使者的情绪激动,他整个身子不断挣扎,语无伦次的叫骂着,一会儿诉说着自己的冤屈,一会儿又开始哭嚎,说薇薇死的好惨,一会儿又大喊。 “你们都瞎了眼,凶手就在你们中间,他一定还会杀人的!” 漆黑一片的夜色里,他的声音嘶哑,音调飘忽,直听得人背脊发凉。 周天明不胜其烦,从自己带的急救包里翻出一团纱布,把他的嘴巴堵住,护花使者的声音就变成了呜咽一片。 不管怎么样,睡觉还是要睡的。众人在篝火前简单吃了些饼干当晚餐,却没有人提进帐篷睡觉的事情,都有些担心。 热心大姐本想给远处沙滩上的自杀男送点饼干过去,人都走出去了,似乎是想到了女神的尸体也停在那里,犹豫的又走回来,明显是害怕。 美人鱼被吓坏了,她守着篝火不敢动,大熊跟小丸子就一直在左右陪着她。 周天明小声说,虽然现在已经把嫌疑人制伏,但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们最好小心警惕,晚上要有人轮流守夜才行。 太极服老头点头,说今天就由他们安排一个人守夜便是,大家放心睡觉,有什么事情会喊的。周天明也说自己就在吊床上,大家不用担心。 钻进帐篷里的睡袋,我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不光是我,相信所有人都是一样。 登岛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有一个失踪、一个死亡以及一位嫌疑人,三个人也转眼就从我们的队友转变了身份,甚至变得阴阳两隔。 这种转变震慑着每一个人,整个荒岛,似乎都开始在不安中战栗起来。 女神的死和拍照狂的失踪看起来都是独力事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两者间似乎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但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呢?是否真的像我们分析的那样,护花使者就是杀人凶手? 老毕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它是一只鸟,比起我们人类来说,拥有得天独厚的视野优势,如果有它在天空中帮忙查找,会不会就能找到更多线索? 但这里的树林太密了,我们站在山脊朝下看时,只见郁郁葱葱的树枝跟叶片,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鸟儿高飞的优势也就根本不存在了。 我跟胖子此番来荒岛的目的是寻找小臭屁,可这原本好端端的计划却被失踪跟凶杀完全打乱了。我们身陷其中,根本无法置之事外。 沙滩上,篝火依然在熊熊燃烧。 一个放哨的延边小伙正在围着营地转圈,我听不见脚步声,他的人影却通过火光投射在帐篷上,不断被拉长又缩短,变成一道扭曲、模糊的黑,令人恍惚。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迷迷糊糊终于快要睡着的时候,耳中却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