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历月15日。第二星域,星凰自治州,次天星。 “大人,怎么了?” “小从情况不对劲,灵魂非常不稳定。向上无法感应到灵体,向下魂体异常波动。我看不出原因。” 这种状况只会出现在人已经死亡,肉体再也无法承载灵魂的时候。 “怎么会这样?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你立刻召集星凰旗下,所有灵魂学专家。那几个休眠的也全部叫醒,记住龙启从的身份一定保密。” 德莱格少主要死,这是要翻天的节奏。 朱棣尽管不太待见这个爱耍心思的小鬼,但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连休眠的那些人也要全部叫醒,意味着事情远比寒绯描述的要严重。 朱棣隐猜出龙启从危在旦夕,这也太突然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要死?得到寒绯的指示,立刻开始行动。 七马赫的物理速度,很少有人能在这方面超越朱棣。加之,星凰几个结界,一般通讯手段难以抵达。重任全部放在了朱棣一人身上。 寒绯交代完事情,也不做多留。立刻返回自己的卧室,为救援争取时间。 在寒绯离开的时间,陈诗瞳也没有闲着。方才寒绯给少主检查时,她一直在留意寒绯。那一瞬间,寒绯的脸色惊变,被陈诗瞳捕捉到。 陈诗瞳不相信少主没有大碍。寒绯前脚刚刚走,她便自己着手探查龙启从的状况。伸出手放在龙启从的额头上,丝丝灵力放出,缓缓的探入龙启从的体内。 竟然,畅通无阻? 陈诗瞳吃了一惊,一般来说,由于灵力相干原理,不同状态的灵力会相互干扰。而不同人的灵力甚至会表现出相斥的属性。 此刻陈诗瞳发现自己的灵力进入龙启从的身体,既然畅通无阻。这怎能让陈诗瞳不惊讶,而这波惊讶还没有过去,更加震惊的内容便来了。 “少!少主的灵魂在崩溃?” 陈诗瞳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探查少主的灵体,和魂体的状况。似乎只是在波动,得到这一结论,她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旋即便发现,自己无法确认少主灵体的存在! 没有时间去细致检查,陈诗瞳也十分清楚自己也没有找出原因的能力。知晓了情况,陈诗瞳便立刻小心翼翼得收回自己的灵力。免得对少主造成二次伤害。 陈诗瞳刚刚收回手臂,寒绯便已经返回了。 “我已经联系了专业医生。不用担心。” 寒绯微笑着说道。要不是陈诗瞳自己亲自检查了情况,怕不是现在已然相信了寒绯的说辞。 陈诗瞳让开了龙启从身旁的位置,此刻纵使知道了寒绯所言为虚,但是也只能依靠星凰的力量。如果他们对德莱格有所图,就不会现在让龙启从出意外。 寒绯坐到龙启从的身边,微微倚靠,手臂环绕在龙启从脖颈,将他抱进自己的怀抱。一股股精纯的灵力放出,将龙启从包覆在里面。 这是相当保守的对策,但是寒绯不知道龙启从此时到底是什么问题,担心过度激进的治疗法方,可能会起反作用。 世人知道感冒要吃药,但是各式感冒药,具体吃什么,吃多少就鲜有人能说清楚了。何况,就算感冒也分病毒、风寒等不同原因引起的。 能分清楚这的,便是少之又少。 寒绯纵使有通天之能,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治病医人,救死扶伤,也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即便是灵力,也是有所局限的。 灵力不过只是工具,如何使用这工具,完成想要完成的事情,却是需要对应的知识才行。 寒绯能做的,仅仅只是尽可能保证自己不犯错,为龙启从争取时间。 龙启从的灵体呢?十月十六,按照军历历法这是龙启从九周岁的生日,按照龙启从自己的生长时间来算,这是龙启从人生第十个年头。 十年,或者说十岁。 在德莱格的传统中,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时间点。意味着人生进入了新的阶段。本来这只是一种文化,但是到了龙启从这里,却变成了现实意义上的一道坎。 龙启从睡着之后,觉得再次睁开眼睛,也就是片刻的事情。好像自己被召唤到了什么地方一般,周围一片漆黑。 分不清上下左右,辨不明东南西北。 纯黑的世界,龙启从却能看清楚自己。这一刻,龙启从已经知晓了自己所处并非真实的世界。 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经验,龙启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只要确认自己所处的不是真实世界,那么敌人能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就相当有限。 只要自己不要将自己欺骗,欺骗身体自己已经死亡。那么一切都还可以承受,不死就可以承受。 比起第一次陷入这种状态,这一次显然没有那种坠落感。比起第二次,也没有那种独自伫立荒野的感觉。 这里像是某种纯碎的黑暗。 “有人么?” 龙启从大喊,没有人回答。接着,又一连叫了几遍,都没有人回答。龙启从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无意中来到这里?或者,这干脆就是一个梦境? 旋即,龙启从便排除了这两种可能。 自己很少做梦,而且这一次,在自己沉睡之前,有着异常的困乏不适。种种迹象表明,是有人希望自己来到这里。 甚至,干脆就是召唤自己来到这里。 不过,这合理么?在寒绯身边召唤走一个人的灵魂?还不惊动寒绯。有人做得到么?那可是星凰的领袖。 等一下,如果是星凰这种级别都不惧怕的顶级存在呢?会有比星凰还要顶级的存在么? 有。 覆灭德莱格宗家的神秘存在X,难道会比星凰要弱么? 想到这里,龙启从基本已经有了猜测,此刻自己正处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看来,神秘存在X根本不想放过自己,一心想让自己死啊。 龙启从有些无奈,同时也有些许惊讶。惊讶于自己竟然在要死的时候,没有一丝恐惧。也是,上次在丰饶星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没有多少惧意。 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罢。 可为什么心中又隐隐有种不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