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历2506年10月03日。第二星域,联邦,星凰自治州,边境中专星港。 通讯关闭,寒绯动身准备离开,刚刚走出舰桥,就在门口看见了龙启从。 龙启从满脸愁容,低沉着脑袋,盯着地上。似乎是等待了寒绯很久。他看到寒绯出来,微微动容,却是愣神许久,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寒绯看见龙启从的表情,就猜到了龙启从在担心什么。她轻迈莲步,走到龙启从面前,蹲下身去,柔声问道。 “怎么了?” 龙启从犹豫了半天,才决心开口。 “你要出去么?” 寒绯愣了一下,旋即轻笑,温柔的抚摸着龙启从的头,甜声说道:“不要乱想,无论发生什么,妈妈都不会放弃你的。等我回来。” 说着,吩咐朱棣照顾好龙启从。朱棣虽然不太愿意,但是对于寒绯的要求,只能是应允。 安排好这些,寒绯便离开了。 龙启从看着她的背影,盘算着联邦在这里暴起杀人的可能性。他担心寒绯轻敌,中了圈套。更担心联邦那些人,狗急跳墙。 爷爷说过,博弈最难的地方,不是博弈理论本身,而是把握参与博弈的人心理。如果博弈者不是为了自己最大利益,而是单纯以恶心别人为最大诉求。 这种情况还将之视为理性博弈者,那么做出的决策就一定会出问题。 希望寒绯已经做出了周全的考虑吧。 目送寒绯离开,龙启从转身前往了医务室。本来,他就是准备去那里,去看看神夜今天的状况如何。 朱棣非常不愿意和龙启从呆在一起。她觉得龙启从浑身上下都是戏,没有一个表情是真诚的。就像是,自己的那些皇子一样,虚伪的假面,永远不曾摘下。 皇帝,不就是孤家寡人吗? 朱棣感慨往事的时候,龙启从已经离开了。不一会,他就来到了医务室。 说是医务室,实际上不如说是医务区。这里规模不小,承担整艘船上万人,绰绰有余。考虑这毕竟是战舰,一旦交战,伤员数量爆炸式增长。 这种规模倒也算是合理。 神夜在这里能得到最好的护理,这几天情况似乎是稳定下来了。贞德一直守护在神夜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 龙启从问医生神夜的情况。 这医生似乎也是星凰的人,是个有着一头粉红头发的美女医生。她也认识了龙启从,并不是因为龙启从德莱格家的身份,也不是同寒绯的关系。 而是,这些天龙启从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探望病人。 “神夜啊,她的生命体征都稳定下来,只是灵力损害太严重。” 回复也是天天如此,那个病人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她们能够应付的。灵体损伤,本就是最为复杂,最为难治的伤势。 仅仅是保住性命,远远不够。好似人家手和腿折断了,治疗方案是截肢,还是从眉毛截起。灵力的治疗,重在修复。 如果修复不好,救醒了也只是一个废人。或者说,那根本就是另一个人。灵魂学的学术界,有这种观点。 从医生的角度看,如果治出一个病人,同之前的性格和记忆都有非常大的出入,那么家属多半是不会买账的。 所以,医生不厌其烦的向龙启从强调,灵体损伤的问题。 目前看,神夜醒来应该是没有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灵体修复一块。这么严重的灵体损伤,她也是第一次见。 龙启从点了点头,走进了神夜的病房。首先向贞德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神夜的床边。没有灵力单凭肉眼,很能纤细的检查灵体状况。 记得前不久仪器扫描结果,神夜的灵体损伤占比高达百分之六十二。龙启从记得爷爷说自己的灵体损伤了一大半。 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好消息。爷爷号称人类最强,但是龙启从并没有实际感受到,那种恐怖的强大。怀疑是灵体损伤造成的影响。 另一方面,爷爷也并没有因为那种程度的灵体损伤,遗失记忆或是改变性格。甚至,平常完全看不出来重伤。 龙启从不太清楚,神夜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势。想着,被那么大口径的枪弹贯穿,应该不是寻常伤势。 和往常一样,龙启从扎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殷红的鲜血落进神夜的口中,龙启从不知道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但是总没有坏处吧。 龙启从也拜托了医生化验了自己的血,医学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医生仍然拒绝将龙启从的血输进神夜体内。 事实上,龙启从也不想冒险这么做。 最后,验证了过敏性之后,龙启从选择喂食一滴鲜血。更多的是给自己一点安慰,不期望能起到什么实际作用。 贞德向龙启从点点头,她对龙启从的印象不错。龙启从回礼之后,也就离开了。 寒绯登上联邦的驱逐舰,走近才看见这艘驱逐似乎有些怪异。它的腹部显得格外的大,现实藏着鱼子的鳕鱼。 舰长亲自来迎接星凰寒绯,引着她进入舰内。一直走到了一道厚重的舱门之前,才停下。舰长有些为难的对寒绯说道。 “随从...只能到这里了。” 源赖光听了非常气氛,当时就忍不住上前,刚准备说什么,就被寒绯拦了下来。 “你和美杜莎在这里等我,要是联邦真对我不利,也算是有几分胆色。” 说完,寒绯就跟着舰长进入了这个房间。 进入房间深处,舰长缓缓退出了出去。等到舱门上锁,房间陷入了黑暗。寒绯一个人在黑暗中,没有一丝慌张。 仅仅是黑暗,可没有办法夺走她的无感。 难道是想气室用毒? 寒绯忍不住想到,就在这时,房间突然亮起了微光。幽蓝色的微光,陆续亮起,如同一个八卦一般将寒绯围在中间。 八个方向,微光汇聚成一面光幕,光幕之上,纹路渐渐清晰。随之响起微末的声音,声音渐渐加大。 嘈杂的像老旧收音机一般,颇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