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白无法知道那些人具体来山里的时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明天和后天,所以他应该有两天的时间,他可以带着弟弟们离开这里。 只是让祁非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他的父亲,第二日醒来,将房子的门窗全部锁住了! “要是让你们几个兔崽子跑了,爷的钱白拿,爷的命也会被那些人拿去的。”说着,这个男人还用一条铁链一圈一圈绕在门锁上,再加了一个锁。 这是祁非白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他看着弟弟们抱在一起坐在墙角,一个个小脸上写满了惊恐。 “三哥,爸爸是不是要把我们卖掉?”从小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长大,很多不懂的事情,这三个最小的弟弟都能多少看明白。 他们的父亲,是准备要把他们都卖掉对吗?! 祁非白揉了揉四弟的脑袋,眼睛红了一圈,他身上还有被那个男人殴打的伤,他缓缓将视线放在了玻璃窗上,打破一个窗户对他而言并不难。 就在此时,泰翼出现在窗子外,祁非白迅速走到窗前:“小翼,那个人要把我和弟弟们卖掉,他将我们锁在了房子里,等一下我...” 祁非白的话还没说完,被泰翼打断:“阿白,山里来了很多穿黑衣服的男人,他们把我们村包围了,现在村长正在和他们带头的人谈话。” 祁非白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些黑衣服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来接他和弟弟们的。 正当泰翼举起院里放着的大石头,砸破玻璃窗时,一名黑衣人站在他身后,抓住他的衣服后领,将他整个人提起。 “小翼!!!”祁非白二话不说翻过还有玻璃碎片的窗户,双手被玻璃扎破,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想要冲过去救泰翼,这是出于他的本能。 一名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男子缓缓走来,他也是一身黑色的西装,不过他看上去要比抓住泰翼的男人,懒散悠闲很多。 “这小孩我喜欢,到时候带回去,交给我培养好了。”他带着墨镜,上下打量了一番祁非白。 “越哥,这小孩还要通过考验才行,您再等等也不迟。”抓住泰翼的男人有些为难的开口。 “嘁...”被称为越哥的男人,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在地上,一脸不悦的走到祁非白面前。 他大力拍在了祁非白的肩膀上:“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祁非白一脸戒备的看着,又看了看已经被放下的泰翼,才勉强松了口气,但他并不想告诉眼前的男人自己叫什么。 “有胆量,希望你能通过考验,到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记得到那个时候,告诉我你的名字。”越哥笑得邪魅,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三四个黑衣人进入祁非白家中的院子。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脚踢开了那道被铁链缠了一圈的门,门应声倒下,里面传出了弟弟们受到惊吓的尖叫声。 祁非白想都没想要冲进去,可他突然眼前一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扇倒下的门,和耳边充斥着的弟弟们哭喊的声音。 当他醒来时,耳边全是哭声,不是他弟弟们的哭声,是其他孩子们的哭声,祁非白猛的坐起身,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牢房里。 牢房里全是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们,他们一个个撕心裂肺的哭着,喊着爸爸妈妈救我这几个字,也有小孩和祁非白一样,冷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其他人哭。 “你醒啦。”一个长相像洋娃娃的男孩,拉住了祁非白的衣角,男孩的头发也和洋娃娃一样,是金黄色的,看上去软软的。 祁非白看着他一会,并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男孩便先说道:“你好,我叫安格森,爸爸是E国人,妈妈是R国人。” “我叫祁非白,你没有R国名字吗?”他的视线逐渐往四周看去,隔壁那间牢房的人看上去好像比他们这间的孩子要大一些。 “有,但是我嫌弃R国的名字太难听了,我R国的名字叫赵狗蛋...我爸取的。”看来安格森的R国名字,应该是被他老爸忽悠了。 安格森告诉祁非白,过一段时间会有人进来,那个人会从这里挑选五个孩子带出去,出去的孩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让祁非白想起叼着狗尾巴草的黑衣人和他说过的话,他所说的考验,指的应该是这个对吧。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和我皮肤颜色差不多,比我高一点的男孩?而且他是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的。”祁非白要先找到泰翼,他现在能确定,他的弟弟们不在这座地牢里。 这座地牢里关押的人,全都是八岁以上的孩子,他的弟弟们最小的才三岁,要是也关在这里,祁非白不可能找不到。 “那个男孩本来一直守着你的,后来在你醒之前,他被人带走了。”被带走的孩子,不会再回来,是生是死谁又能知道... 在这个充满哭声的地牢里,门被打开的声音让这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们,顿时止住了哭声,他们知道此刻要是哭出来,下场就是被带走,就算不哭也会被带走没什么区别。 祁非白看着进来的两个黑衣人,站在隔壁那个牢房前,带出了五个孩子,又来到他这个牢房带走了五个。 他和安格森都没有被选到,其他没被选到的孩子,一脸逃过一劫的表情,等两个黑衣人带着十个孩子离开后,又有孩子开始哭了。 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看不到阳光的地方,而且有一些是和小伙伴们一块被带到这里的。 看着小伙伴被选走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大家心中不断充满了恐惧和害怕,害怕下一个被选走的就是他们。 安格森和祁非白两个人坐在了角落,安格森在地上不断画着圈圈一边和祁非白说道:“你从醒过来以后,就一直在找什么?” “找可以出去的地方。”这句话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唯一能出去的只有那扇门。 “唯一能出去的办法就是被选走。”安格森也很直接的告诉祁非白,要想从这里出去,只有被那两个黑衣人带走。 “可以主动让他们带我走吗?”祁非白还真的有这个想法,让安格森为之惊叹,这家伙被送进来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还在想又是一个胆小爱哭的,没想到是个胆大的。